蔡康永:把你放在我心上,才能问出许多事
面对蔡康永,我突然讷讷了几秒,没有开口,太习惯在电视中看见这张脸,一时间浑然忘记自己需要与之互动。今天他不是知名主持人,而是属于我们的魅力男人。
蔡康永充满着知性温柔的形象,也从不失去自己的立场,他的叛逆、犀利甚至使小坏,都包裹在一种温柔的表层之下,以至于,可能刺人的东西也变成一种幽默。
总是把别人放在心上的这份体贴,让蔡康永号称是所有女明星最想要的闺密,主持综艺节目时,他常以夸张的造型出现,顶着狂乱多彩的发巢,肩膀上夸张的站只鸟儿,甚至穿条裙子也不奇怪;但场景一换,当为好友宣传新书站台时,就见蔡康永休闲简单,一身素静,丝毫不抢人锋头。场合、身分,这些东西在好教养的蔡康永身上从没乱过套,这是蔡康永式的温柔,也是表达在意他人的方式。「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心上,这句话看起来很简单,但事实上是非常困难而违背本性的。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大体上就决定了你这个人温柔的程度。」蔡康永愿做美女俊男身边最相衬的那片绿叶。「在过度自我中心的人旁边,我常常会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全宇宙是为了他而产生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蔡康永实践了让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感觉到自己是个被重视的存在。
就像在烹调时洒入一搓盐之花,蔡康永,不是缤纷佳肴中最夺目抢味的那一款,却是提升体验与味觉层次的重心所在,只要看到蔡康永,就会安心,一种淡淡流露出的温柔和智慧是独特的康永风格:「主持人是一个不得不把别人放在重心的职位,极少主持人会把自己当成焦点。我是以把别人的故事抓出来做为我的工作,温柔是我们的专业技能,我们必须把别人放在心上,才能问出许多故事。」
一个温柔的人不表示他必须放弃叛逆,这两项东西绝对可以并存,蔡康永明确展现了这种不卑不亢的特质。「如果我们把叛逆定义为:你没有把社会主流的价值太放在心上,那就是我的叛逆。就像我上电视不会去看镜头,因为我不把上电视当成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管今天访问的对象是政界高官、宗教大师、企业富豪,蔡康永依然只把他们当成一般人来访问:「今天即使是总统先生光临,我还是称他为马先生,这当中有一个我的态度在,这样的态度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原则,要让你知道我不买你的帐,这也是一个不买主流社会价值观的态度。这个态度躲在后面就会造成我的风格,不是没礼貌,而是这种客套没用。我很清楚知道在丛林中一切都是靠真本事竞争,最后坚持的还是实力,而我用很温柔的方式呈现它。」我心里不禁默默哼唱起一句英文歌词,而同时也悠悠从蔡康永口中飘了出来:「有首英文歌唱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word,我完全可以很温柔的说出很可怕的话,重点不是做了什么,而是怎么做。」
甫出版一本充满灵性与温柔的爱情小说,很难相信温柔之于蔡康永只是一个专业技能,对此他说:「如果要为温柔下一个新的定义,它一定不能被理解为是不好强、不好胜,温柔不是虚弱娇贵或顺服!」他知道自己被读者与观众看见甚至喜爱,不是因为他总是一派慵懒,而是其中有很多好强的部份,坚持把事情给做到对、做到好。「所以我不太愿意让别人只以温柔来理解我做这些事情的方法,只有温柔是不能成的,这背后有很多的坚持与要求,甚至是可怕的,你可以看起来很散漫,但是你不可以散漫的态度来做事情。」以大家最有感的爱情为例:「如果一个男生在谈恋爱时显示的很温柔,他会得到女生很大的好感,但不表示在你应该果断、应该强烈表示自己意见的时候,你应该放弃。女生会爱的男生一定是:你很有主见但同时又很温柔,两者必须兼具,如果只是一昧的温柔,女生有时候是会不满的。」
蔡康永认为他最在意的特质,除了温柔,还有中庸。「中文里面很可惜的一点是,把温柔跟中庸都误解的很厉害,以为中庸就代表妥协。我觉得中庸跟妥协最大的差别在于:妥协是没有原则,而中庸是有原则的。」蔡康永提到中庸就老子说的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持盈保泰的态度,是让每件事情都能做得更长久,走得更远的不二法门。「很可惜的是年轻人一听到中庸两个字就觉得很没有个性,中庸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态度。其实人要在温柔中寻找平衡,接着就达到中庸,并且坚守原则。」 蔡康永做事不喜欢锋芒毕露,「不用每件事情都做到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则。每些事情你必须给自己和别人留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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