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通,「两岸陈时中」?

陆委会主委陈明通(右二)。(黄世麒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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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政府即将改组,国安、两岸、外交高层人事可能变动,传出陆委会主委可能异动,现任主委陈明通转任国安会,副主委邱垂正转正的报导,亦有正副主委均将留任的说法。未来无论如何变动,国安、两岸、外交人事更迭,将代表蔡总统未来4年国家发展方向的定锚,非常重要。

两岸关系濒临「摊牌」,其中有太多外部环境与选举造成的纷扰因素,尤其中美关系恶化,外交部甘为美国马前卒,甚至搧风点火,但陆委会始终努力扮演老成持重、理性务实的角色,起码守住了两条底线,一是坚持依《宪法》和《两岸条例》处理两岸定位,未出现台独或「一中一台」表述,二是在汹涌的民粹风潮下,仍勉力维持两岸民间关系,希望延续ECFA,努力让非国籍两岸家庭子女「小明」回台,只是不敌民粹声浪

从另一个角度看,陆方民进党政府的大陆政策,不满和愤怒已经溢于言表,大陆官媒网路舆论毫不客气地对台发表辛辣批判,但北京对陈明通、陆委会始终还算客气,尚未「点名批判」。这一方面跟陈明通过去深耕两岸二轨对话,同大陆涉台系统有不错交情,赴任前曾「密访」北京有关,另一方面也是陆方策略性给两岸关系「留一条门缝」,区别对待蔡政府高层人物的表现。

即使把时间倒推回1月中旬,蔡总统提出的「八字箴言」,还有可能为两岸觅得转机疫情冲击下的两岸关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陆委会原本「以守为主」的行事风格,完全跟不上现阶段稳定台海局势的新要求。更何况,「后疫时代」中美对抗加剧已经是板上钉钉,中美在台海的拉扯,两岸脱钩的压力前所未有,陈明通就任陆委会主委之初想套用中美台三边关系上的「纳许均衡」模型,已经难以成立,必将被「恐怖平衡」取而代之。

全新情势下,陈明通无论是留任陆委会,还是晋升国安会,都将面临更大的压力和更严峻的挑战。面对两岸关系近乎处于「战时状态」,期待陈明通能够以中央流行疫情指挥中心指挥官陈时中为榜样,以积极、坦率的姿态引领民意、塑造民意,让蔡政府的两岸政策以台湾利益最大化、台海和平最大化为根本基点,不为反中民粹所迷惑、不为对岸武统恫吓而动摇、不做美国的马前卒,走出一条两岸和平对话的新路

以陈时中为师,并不是要变成那种唯我独尊的「顺时中」,而是要学习他敢于决断、尊重专业的精神,以及善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沟通、说服主流民意的技巧。陈明通是有这个能力素养的。在扁朝担任主委时,陈明通就以舌战朝野立委成名。3年前「回锅」陆委会后,陈明通虽仍能自如应对犀利问政,但显然对网路时代有所生疏,包括其「猪狗禽兽论」惹争议、复制「网红模式」不成功、「小明故事」被民粹淹没等问题。

陈明通应该认识到,经过「两制台湾方案」、香港反送中、2020选举和此次抗击新冠疫情,台湾民众普遍对自由民主体制有超强信心、对国家治理能力也有超强信心,那么陈明通就有责任建立起台湾民众对两岸和平、交流合作的信心。本质上看,仇中和恐中是一体两面的,政府应该清楚告诉国人,我们站稳了中华民国主权的立场、站稳了《宪法》和《两岸条例》下的两岸关系定位,我们还怕什么?大可以自信地和北京对话谈判、争取对台湾最大的利益,难道一味宣扬仇恨、联美抗中的「自爽式反中」才符合台湾民众的根本福祉吗?

在这一点上,陈明通应该学习陈时中,「超前部署」才会带来「超强信心」。过去,陈明通曾用「陈水扁总统明明白白要三通」一句话,令两岸重新开启三通谈判,也曾抛开蓝绿政治立场苏起施明德洪奇昌、张五岳等人共同提出「大一中架构」主张。蔡总统是一个内敛型政治领袖,一般不会到前线冲锋陷阵,更需要幕僚的探路和指引。作为蔡总统的核心团队成员,陈明通需谨记,如果积极务实的两岸路线无法像陈时中那样勇敢发声、果断执行,注定被反中恶质民粹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