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强势回归 全球局势的「非典型」挑战
▲结果出乎意料，川普迅速在多数州郡领先，甚至在摇摆州获得压倒性胜利，让贺锦丽败得一无是处。（图／路透社）
● 王宏仁／成大政治系教授、国策研究院执行长
2024年11月5日的美国总统大选，早在一年前便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原本各界普遍预期民主党候选人，无论是先前的拜登(Joe Biden)还是其后的贺锦丽(Kamala Harris)，将与共和党候选人呈现胶着局面，甚至预期在短时间内无法决定胜负。然而，结果出乎意料，川普(Donald Trump)迅速在多数州郡领先，甚至在关键摇摆州获得压倒性胜利，让贺锦丽败得一无是处。川普的胜选带来了巨大的国际影响，最为鲜明的特征便是「不确定性」。
笔者与来自各地的智库学者交流时，后者无不透露出对川普可能重新上任的戒备。然而，尽管各国提早准备迎接川普的回归，但由于他完全不遵循美国传统领导模式、不屈从既有制度，这位「非典型」领导人让各国不知该如何应对。虽然人们经历过他在第一任期推翻传统的行为，但拜登政府辛苦建立的「小多边」架构显然再度岌岌可危。川普的回归，因为对既有的体制不啻是一场革命，甚至让不少人干脆期待这次只是一场「恶梦」，而非真的需要全面准备。
欧洲的「安全阴影」
在欧洲，法国总统马克宏（Emmanuel Macron）推动欧盟发展自主军事力量的呼声愈发强烈，尤其是在欧洲多年依赖的北约体系存在不稳因素下。北约一直以美国为中心，若川普再度威胁退出，整个欧洲的安全架构恐将失去支撑。川普的「美国优先」理念意味着他可能会迅速推动乌克兰战事结束，避免无止尽的军援。预料他将尝试与俄罗斯总统普丁（Vladimir Putin）直接对话，迫使乌克兰签订可能包含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为俄乌战争划上句号。这一政策转向将令欧洲深陷新的安全威胁，两年前欧洲领袖们曾经声称要消灭普丁政权的豪情壮志，如今恐怕成为一场虚幻的梦境。
▼两年前欧洲领袖们曾经声称要消灭普丁政权的豪情壮志，如今恐怕成为一场虚幻的梦境。（图／路透）
中东局势的「战火」
在中东，川普对以色列的支持一向坚定不移，预计他将加强对以色列总理纳坦雅胡（Benjamin Netanyahu）的支援，而此举很可能激化以色列与伊朗之间的紧张关系。川普及其共和党支持者基本上认为伊朗政权不应存在，甚至不排除川普会趁机对伊朗施压，甚至消灭其政权。2018年5月他毅然退出伊朗核协议并对伊朗实施严厉制裁，这一心态可见一斑。川普再度执政后，对伊朗的强硬态度料将不会减弱，反而将深化地区对抗，令中东局势更加动荡。
▼川普再度执政后，对伊朗的强硬态度料将不会减弱，反而将深化地区对抗，令中东局势更加动荡。（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印太地区的「大国游戏」
在印太地区，川普的行动模式不同于过去几届美国政府。他偏爱直接对话，无须经由如四方安全对话（QUAD）、AUKUS或美日韩三边联盟等小多边机制来安定局势。川普更在意直接与中国或北韩领导人对话，不设前提、不求长远效果。对他而言，只要能迅速见效，且能成为镁光灯下的焦点便足够了。这种「独狼式」的外交行为不是要实质解决美中或美朝之间的问题，所以可以预见的是，美中关系不会更好、美朝关系不会更坏，掌握与这些独裁者的相对「主导权」才是川普的最优先考量。
▼可以预见的是，美中关系不会更好、美朝关系不会更坏，掌握与这些独裁者的相对「主导权」才是川普的最优先考量。（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对台政策的「阵痛期」
台湾在川普新政府的对台政策上，可能需要应对一定的「阵痛期」。川普将台湾视为「有钱的盟友」，认为台湾与南韩占据了美国的经济利益并受惠于美国的军事保护，预料他会要求台湾提供更多经济回报。这种压力可能会从增加半导体和电动车相关产品的关税开始，甚至可能搁置拜登时期与台湾达成的「台美21世纪贸易倡议」。台湾能够做的便是降低成为「焦点」的风险，避免成为川普眼中的「目标」，以确保安稳度过这段四年的过渡时期。
美国孤立主义？还是干涉主义的延续？
不少人将川普的回归视为美国孤立主义的再现，但这或许是误判。事实上，川普的目标是重新在全球范围内建立美国的影响力，并证明自己有能力应对国际危机。未来四年，美国对全球事务的干预只会增加，而权力中心则将围绕川普个人展开。各国领导人需要适应这一新现实，无论是透过非正式的高尔夫球会面、通过川普的家人及亲信，还是依赖像特斯拉创办人马斯克（Elon Musk）这样的美国影响力人士。全球秩序的核心不仅是美国，还是川普本人。
结语：权力的重塑
川普的回归预示着全球格局的重新洗牌，他的「非典型」领导风格使各国面临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未来的四年中，全球领导人将不得不在川普主导的国际秩序下重新适应与协调。这一变局不仅攸关美国，亦将深刻影响全球各地的安全与经济，从欧洲到中东，再到印太地区，无一幸免。
▼未来的四年，全球领导人将不得不在川普主导的国际秩序下重新适应与协调。（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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