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深意!各国政府都在研究拜登的这篇文章

(原标题:大有深意!各国政府都在研究拜登的这篇文章

英国《金融时报》网站11月16日刊载题为《拜登的全球领导计划存在缺陷》,副题为《亚洲签署大型贸易协定表明世界没有美国照样前行》的文章,作者系吉迪恩·拉赫曼。文章指出,美国国力相对衰退,仅仅通过重返世界卫生组织巴黎气候协定并不能让美国“坐上主宾席”。全文摘编如下:

▲11月18日,行人走在美国纽约时报广场。新华社

各国政府目前都在研究拜登在今年1月发表的一篇文章,题为《为何美国必须再次领导世界》。

拜登在《外交双月刊撰文哀叹特朗普政府已经“放弃了美国的领导地位”。文章承诺“拜登的外交政策议程将让美国重新坐上主宾席”。

但对这位当选总统来说,要想真正重建美国的领导地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美国国力相对衰退,仅仅通过重返世界卫生组织或巴黎气候协定并不能让美国“坐上主宾席”。参与国际谈判代价可能是接受某些妥协结果。美国政客选民是否愿意接受此等代价尚不得而知。

华盛顿,“美国领导的世界秩序”“自由世界秩序”和“以规则为基础的秩序”之间似乎通常可以互换。这种混用不难理解。二战后的秩序基本由美国制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总部设在华盛顿,联合国总部设在纽约,这都是有原因的。

唐纳德·特朗普上台时称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机构不再服务于美国。他说,美国被蒙蔽了双眼,“全球主义者”正在让普通美国人变得贫穷。在这个权力分配更均衡的世界里,基于规则的秩序和美国领导的世界现在不再是一回事了。

这种难以调和的矛盾贯穿了拜登处理国际事务的过程。拜登在《外交》双月刊上撰文称,“美国必须领导世界”应对气候变化,还承诺美国将“召集世界主要碳排放国召开峰会”。

实际上,中国和其他许多国家坚持认为,在气候谈判问题上,只有联合国发起的谈判才具有合理性。拜登政府值得庆幸的是,下一届联合国气候大会将由友好国家英国承办。即便如此,这位当选总统可能无法兑现减排承诺。美国的谈判伙伴知道,国会差不多对美国的一切承诺拥有最终发言权。

类似的问题可能妨碍新总统关于美国主导贸易的承诺。拜登承诺将抵制“全球滑向保护主义的危险状况”。但他知道,特朗普对自由贸易的敌意引起了许多美国选民的共鸣。对新贸易协议的怀疑跨越了党派界线。2016年,希拉里·克林顿被迫反对她曾协助谈判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因为她所在的民主党内部对这项影响深远的贸易协定存在敌意。

拜登的对策是承诺让“劳工和环保领袖”在未来美国贸易谈判一开始就“坐上谈判桌”。但这可能会使新贸易协议的达成进展缓慢。与此同时,世界仍在前进。上周末,来自日本、中国和韩国等15个亚太国家的领导人签署了一份大型自由贸易协定。拜登及其团队大谈要召集美国的盟友反击中国。然而,新的局面已经形成。

这位当选总统强调与盟友合作,而不是像特朗普那样进行对抗和辱骂,这显然是个好主意。不过,美国的友好态度并不能保证成功——即便是在欧洲也不行。

欧盟正在推进一系列计划,试图加大对谷歌和亚马逊等美国科技公司的监管和税收。与特朗普政府一样,拜登政府很可能会反对其中许多措施。在科技税或监管问题上的早期争端可能会使跨大西洋友好新时代即将到来的希望受挫。

普林斯顿大学学者约翰·伊肯伯里在一本新书中提出“自由的国际秩序”一词,他认为自由国际主义的概念需要与美国霸权区分开来。他认为,对美国来说,“在美国国力衰退的时代,与其他自由民主国家合作的价值应该增加”。这可能确有道理。但这一论点在普林斯顿大学说服他人可能比在华盛顿容易得多,因为华盛顿的人们仍在疯狂捍卫主权。

拜登会发现,如果美国不能自然而然地担任领导角色,就很难说服国民相信美国可以从国际参与中获益。但有利的一面是,美国将不再积极破坏国际机构。这足以让人大松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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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美国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拜登访问社区时单膝下跪。图/人民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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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埃里克·波什纳

乔·拜登(Joe Biden)在一场殚精竭虑的拉票活动和命悬一线的大选中幸存了下来,接下来还必须扛住现任总统特朗普阵营所发起的各项法律挑战。虽然他很可能会在2021年1月20日入主白宫,但或许到那一刻也会陷入踌躇,担心自己多年来孜孜以求的荣耀是否只是一个有毒的圣杯

拜登总统走马上任时将面临大范围的经济困局、致命疫情的季节性升级以及残酷的国际环境。这些挑战即使对于经验老到的政治家也是个考验。但分裂的政府、充满敌意的司法机构、无力的联邦机构以及公众挥之不去的特朗普民粹主义,还会进一步阻碍拜登。

往届新总统总能指望部分反对党配合通过一些法案,但拜登就别指望这个了。共和党议员在众议院选举中的表现远超预期,看不到他们有任何妥协的理由。只要共和党依然在参议院中保持多数席位,他们就可以且必将试图搞垮拜登政府,以便为2022年中期选举的反攻创造条件。那些进步法案注定胎死腹中,而围绕选举人团、投票法和总统的重大宪法改革也无法出台。美国人很可能不时得忍受这场旨在维持瘫痪现状的“冷内战”所导致的政府停摆,而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状况了。

拜登的许多政府官员提名也面临共和党把持的参议院的敌意。而即便民主党能在参议院赢得多数席位,拜登也将面临巨大的障碍。在巴雷特于大选前一周宣誓就任大法官之后,保守派在美国最高法院占据了6比3的多数。与过去二十年来一样,今天的最高法院将继续努力削弱美国监管机构的法治基础并推进保守主义价值观。即使拜登可以通过对立的国会推动进步立法,这类法案仍可能遭到最高法院的否决。

面对人手可能短缺的行政部门以及充满敌意的司法机构,拜登将难以行使其行政权力。在特朗普时代丧失了士气和得力员工的联邦机构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重新集结,而消除特朗普对环境、健康和安全监管所造成破坏的工作只能由这些元气大伤的机构来完成,更何况所有这些变革都将受到共和党尤其是特朗普任命的联邦法官的司法怀疑。

同样,运用监管和行政权力改革移民政策或应对气候变化的雄心壮志将在法院受到冷遇。虽然拜登继承了足够的法律权威去采取措施遏制疫情,但特朗普任命的法官将在该权威与宗教自由和财产权发生冲突时发起反击。

最后还有一个难以捉摸的公众舆论问题。尽管特朗普关于选举舞弊的诉讼不太可能成功,但他的“民主党人窃取了大选胜利”的说辞可能会在共和党支持者之中产生持久影响,拜登因而就更难从那些共和党选民以及他们选出的民意代表处获得支持。此外拜登还得应付一个脆弱的民主党联盟,该联盟可能随时爆发左派、温和派和反特朗普独立派之间的斗争。

基于上述原因,拜登将无法享有其他新总统的传统蜜月期。他以一个消除分歧者的身份参选,但正如之前的奥巴马一样,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讨好那些厌恶他的人。

总而言之,特朗普的败选是美国民主的胜利,他本人是当代最为分裂且最具破坏性的总统。尽管享有在任总统的巨大优势,他却照样无法赢得连任,这也向那些野心勃勃的政客发出了一个信号:民粹主义和煽动绝非胜利的关键。为此我们应该尽情享受这一刻的胜利——没什么更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