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為希拉蕊失落:女性從政潮流下的政治啟示
2016年7月26日,费城的民主党全代会现场,全场正雷动地欢迎美国建国240年以来,第一位受到主要政党提名的女性总统候选人...。 图/路透社
2016年7月26日,费城的民主党全代会现场,在参与总统初选——但落败的佛蒙特参议员桑德斯(Bernie Sanders)的建议下,全场雷动地欢迎美国建国240年以来,第一位受到主要政党提名的女性总统候选人:希拉蕊.柯林顿(Hillary Diane Rodham Clinton)入场。
现场部分女性支持者,当时因太过兴奋而克制不住地跳跃、拥抱彼此。毕竟,这对美国政治来说,是新的一页——一个白人女性,在历经了20年的奋斗后,终于取得问鼎世界上最具权威位置的门票。
也不过3个多月的光影,11月9日,美国总统大选结果出炉,世界各地跌碎一地的眼镜。眼见希拉蕊的总统之路终究是幻梦一场。当人们笑称这场选战是一场「疯子(川普)与骗子(希拉蕊)的对决」时,部分性别平权运动者忿忿不平地回应:
如果希拉蕊是个男性,人们还会说她是个骗子吗?
「如果希拉蕊是个男性,人们还会说她是个骗子吗?」图为开票过程中,忍不注失望的民主党支持者。 图/路透社
希拉蕊的生理女性性别,究竟与她的「骗子」暱称有何关联?或者,我们可以更进一步追问,针对拥有从政经历长达20年的希拉蕊是个「骗子」的指摘是否有迹可循?
希拉蕊身为女性政治人物的意义,不会因为她的败选而荡然无存。特别是当这世界,目前正拥有第一世界的德国总理梅克尔(Angela Merkel)、英国首相梅依(Theresa May),乃至亚洲的缅甸国务领导翁山苏姬(Aung San Suu Kyi)、韩国总统朴槿惠与台湾蔡英文几位女性领导人主政时,「女性崛起」,早已势不可挡。
甚至,眼见欧陆大国极右翼势力也是女性领导,「女人天下」在全球政治版图中早已是可预期的未来。
足以想见,「女性从政」非仅指涉对既有性别框架的翻转。更进一步,「女性从政」意味弱势的崛起。她们被期待可以温柔地看见社会权力结构中种种不堪,指认它,挑战它,消解它。
女性从政似乎背负着比男性从政更深远的期待,因为一切不只关乎女性,更重要的,是对于种种霸权的抵抗。但,回顾女性早已领导一段时日的国度,事实真是这样吗?女性从政,必然拥抱进步与改革吗?
女性从政,必然拥抱进步与改革吗?图为开票过后,曼哈顿街头的希拉蕊支持者。 图/路透社
▌ 继承男性遗产的「她」:希拉蕊
当希拉蕊于2000年成为纽约州史上第一位女性参议员;当梅克尔于同年成为德国在野党基督教民主联盟(CDU,基民盟)首位女性领导人;当翁山苏姬更早于1990年领导全国民主联盟(NLD)赢得大选却遭遇作废,并遭囚禁达21年时,这群女人在不同的时间点因应不同的政治局势,各自在社会与人心中逐步搭起自身通往权力的阶梯。
这一群女性的崛起,无异在各自的政治社群中被视为进步,甚至是禁忌的象征;但不约而同地,她们却都继承了男性政治的遗产——关于暴力、压迫、权威、血腥的政治逻辑。矛盾的是,她们的现身,恰恰是意图终结这场男性长期治理所引致的僵局。
然而单单「女性从政」,并不足以扭转眼前的困境。
希拉蕊,作为前总统比尔.柯林顿(Bill Clinton)在政治旅途上永远伴侣,她的坚毅不只显现在面对丈夫任内的性丑闻。甚至,希拉蕊身为一个政治人物的野心与坚韧度从不输给谁。
2002年9月,当美国总统小布希急于针对911事件,对伊拉克海珊(Saddam Hussein)政权作出军事回应时,他向联合国安理会提出《1441号决议案》,并于同年11月8日表决过关。这份决议文根据过去几年间的前案基础,对海珊政权喊话:在「据信」拥有大规模毁灭性武器(WMD)的前提下,伊拉克必须解除武装,巴斯党必须解散政府,强人海珊必须退位——因为这些是所谓和平的最后机会。
时任纽约参议员的希拉蕊,于第一时间对这位共和党总统表达了「坚定支持」。很快的,2003年春天,英美主导的联合部队开始对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展开空袭。对伊战争正式开打。
然而,这项政治举措至今深深困扰着希拉蕊。
2003年4月9日,攻进巴格达的美军部队,见证着强人海珊的垮台。 图/路透社
2008年,希拉蕊与时任伊利诺州参议员的欧巴马,一同角逐民主党总统提名权。顺应美国国内逐日浓厚的反战氛围,坚定宣示反战的欧巴马,疾言批判希拉蕊于2002年对小布希对伊策略的相挺;而希拉蕊无力回击,只能坦白:她错了。
当时,希拉蕊给了一个说法: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美国政府无后顾之忧地,迎战敌人。
直到那个当口,关于向海珊政权宣战的正当性仍未溃堤;毕竟,海珊是美国旗帜底下,那个明目张胆的恶人。
或许是时运不济,今年7月,为了厘清英美对伊战争责任,英国枢密院花费7年的《伊拉克调查报告》终于公布。根据报告内容,小布希政府当年《1441决议案》指称的「海珊政权握有WMD与生化武器」说词遭到驳斥——调查团队找不到证据,甚至得到证人表明,小布希政府「捏造谎言」的基础。
转瞬间,海珊政权「应立即被摧毁」的立论基础碎裂一地。当「对伊战争」幻化成一桩丑事,希拉蕊再无理由,只得承认自己当年的失误。
曾坚定宣示反战的欧巴马,在2008年民主党总统初选中,疾言批判希拉蕊于2002年对小布希对伊策略的相挺;而希拉蕊无力回击,只能坦白:她错了。 图/路透社
入侵伊拉克,至今仍是美国的梦魇;当然,对伊拉克人也一样。图为2007年的巴格达,在无数爆炸案中的恐惧日常。 图/路透社
但2003年对伊战争,并非希拉蕊视「战争为美国外交不可或缺的一支棋」的唯一证明。事实上,自2008年起接任欧巴马政府的国务卿一职后,4年任期内,希拉蕊一再展现她那堪比过往美国男性总统们,对于「以战争巩固外交优势」作为主要政治原则的信念。
2009年夏日,美国对阿富汗战争进入第8年,驻阿富汗的联军最高指挥官——麦克克里斯托将军(Stanley McChrystal)——向白宫提出4个旅、约莫4万军力的增兵请求。据《纽约时报》与《外交政策》报导,获悉增兵计划的希拉蕊,曾积极为麦克克里斯托的提案背书,最终也说服欧巴马增派3万3,000军力赶赴阿富汗前线。
截至2014年美国撤军之前,共有2,162名美国大兵死在阿富汗;其中有1,593名军人在2009年2月之后丧命——也就是说,有高达74%的前线阵亡,发生在欧巴马任内。
确实,战争责任难以依照总统任期追究责任归属。然而,如果当时没有再度增派军力,或许,死伤人数不会如此骇人。再一次的,时任国务卿,对此政策表达坚定支持的希拉蕊难辞其咎。
截至2014年美国撤军之前,共有2,162名美国大兵死在阿富汗;其中有1,593名军人在2009年2月之后丧命——也就是说,有高达74%的前线阵亡,发生在欧巴马任内。 图/路透社
2011年1月,阿拉伯之春的火烧到了叙利亚,面对贪腐的叙利亚阿萨德政府,反抗军展开了一系列的武装斗争。直到2013年,反抗军开始向外界求援的前一年,希拉蕊已向白宫提出多次资助反政府军武装设备的提案,但却遭到欧巴马拒绝。然而后来眼见叙利亚战事胶着、中东局势动荡加剧,以美国为首的军备援助,终究还是空投到了反政府军手中。只不过时至今日,叙利亚的战场仍是一团混战。库德族为首的反抗军与ISIS的斗争未完;反政府军亦有路线、族群与教派问题而分裂;但叙利亚政府军,却仍持续获得来自俄罗斯的奥援。
并非一国领导人的希拉蕊,毋须为此扛上所有的战争责任。然而,从一系列的政治过程中,我们得以窥见——这位来自芝加哥的女性,事实上,比部分男性领导人还要肯定「流血」与「战争」,在美国外交战略中的地位。
但人们还是持续肯定并强调希拉蕊身为女性的从政意义。比如,美国喜剧演员Louis C.K.在脱口秀节目《Conan Show》中,笑称他支持希拉蕊的原因,在于希拉蕊不只是一个女性;更关键的,她是一位「母亲」。
母亲总是能搞定一切。
不同于希拉蕊那身兼温暖母亲与专业政治人物的形象,在阿富汗、利比亚与伊拉克战场上,那些逝去士兵的母亲们,却无力保护孩子,只能接受孩子成为那一场场「止战之殇」的事实。以「为了阻止更血腥的战争发生」为名,这些军力因着各种不同的原因走向生命终点。
面对女人、乃至身为母亲的伤痛,希拉蕊一定明白。在政治对峙的局里,她并非无能为力——她曾经有过选择、可以表态——只是,她终究选择背离这些母亲的盼望。
美国的反战示威者艾莉西亚.卡西莉欧(Alicia Casilio),2007年12月在波士顿街头打扮成伊拉克妇女的模样,脸上的数字则是当年伊拉克的平民死伤数——9年过后今天,她右脸颊的死亡数字,以上升到了18万6,281条人命。 图/路透社
▌ 一切终归是政治考量的「她」:梅克尔
当希拉蕊正汲汲营营,为自己铺向总统之路时,德国的梅克尔却已于2005年以基民盟领导之姿,登上国家领导人的权位。在柴契尔之后的年代,梅克尔是第二位得到「铁娘子」(Iron lady)称号的从政女性。而她的理性、冷静与果决,也总是为人津津乐道。
2015年,当伊拉克与叙利亚的难民潮蜂拥至欧陆边界时,面对突然袭来的压力,梅克尔打开欧盟的大门。无论这中间的政治过程如何考验梅克尔,在面对批判其骨子里盘算着利用难民补充短缺的劳动力的责难中,梅克尔却在英国的冷漠与南欧诸国崩溃的映射下,赢得世界的心。
2015年秋日起,梅克尔俨然已成欧陆人道主义的代言人。当2016年诺贝尔和平奖提名名单上出现梅克尔的名字时,她的政治声望已然进入新的阶段。
此一时彼一时,2003年时,梅克尔却不是现在这么一回事。2003年的梅克尔是德国首要在野势力「基民盟」的领导人,但她却多次撰文,并在北约组织于慕尼黑的安全会议上,公开支持小布希的伊拉克战争。长久以来,梅克尔所属的政党与其占据的政治光谱实属保守。比如说,梅克尔便在《华盛顿邮报》投书表明:维系与美国的亲密结盟,是德国对伊战策略的重大考量。
尽管德国否决了英美要求其参加伊拉克战争的要求,但梅克尔却曾大力主张「应以维系与美国的亲密结盟为考量,而支持伊战。」图为2006年1月,访问华府的梅克尔(左)与小布希(右)。 图/美联社
尽管当年德国否决了参战的提案而未涉入对伊拉克的战事,但梅克尔的政治举措足已显示:她并未如自己于今年夏日在柏林所言,「从未支持过战争」。而尽管梅克尔早已公开指出,英、美、法等盟军于叙利亚内战期间的所作所为,与构成「战争罪」的要件仅存一线之隔,但此刻宣示反战的铁娘子,却未全面退出对极端组织ISIS的战争之列。
与此同时,梅克尔为了处理难民问题,不惜与急欲加入欧盟的土耳其签订特别协议,安置难民。
土耳其总统厄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在叙利亚内战的角色中一直暧昧不明。美国人类学学者格雷伯(David Graeber)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人权中心的研究皆曾指出,厄多安政府长期援助盖达组织在叙利亚的支部,并支持多个采取保守伊斯兰意识形态路线的抗争团体——这样的两手策略,一头说好打击恐怖份子,一头却又喂养更多极端组织。
尽管大大小小的人权与难民安置组织,一个个地出声抗议,梅克尔仍旧执意与厄多安合作;只是,在达成协议不久之后,今年7月土耳其就发生了政变。尽管厄多安仍旧稳坐国家权力,但接踵而来的大整肃、全国清洗、干预司法、人权压迫,在在显示厄多安并非一个值得信任的可信盟友。
在如烫手山芋般的难民议题上,梅克尔的政治算盘或有失算之处;而那些被外界视为必须坚持的原则底线,与现实政治考量相比,也就步步妥协地被一一排除。
在如烫手山芋般的难民议题上,梅克尔的政治算盘或有失算之处;而那些被外界视为必须坚持的原则底线,与现实政治考量相比,也就步步妥协地被一一排除。 图/路透社
▌ 用青春换得一座诺贝尔奖的「她」:翁山苏姬
缅甸建国将军之女翁山苏姬,亦不得不成为那个「盘算的人」。
2010年自缅甸军政府长达21年居家囚禁脱身后,重返政坛的翁山苏姬,不只是缅甸脱离贪腐、迈向民主化的象征,这位诺贝尔奖得主,亦是境内135个族群弭平仇恨,与至今未获承认的穆斯林——罗兴亚人(Rohingya)——的唯一希望。
然而,翁山苏姬的政治回应终究惹人非议。
受限于军政府时期设下的宪法门槛,拥有一双英籍儿子的翁山苏姬无法角逐总统大位。为此,她派出自己最亲密的政治盟友碇乔(Htin Kyaw)出马参选,并通过握有三分之二国会席次的实力要求通过法令修改,增设「国务资政」一职,让自己可以握有几乎与总统一致的实质权力。
为了登上权力、实行改革,获释后的翁山苏姬,走上一条不寻常的路。然而,这项法令却令外界担忧——毕竟在权力之前,没有人是圣人——曾经的翁山苏姬,又要如何自持地在改革之路上,踏稳脚步?
与此同时,翁山苏姬至今仍否定罗兴亚人的政治身份,亦遭到外界非难注1
。尽管在佛教徒独大的缅甸社会,穆斯林长久受到严重歧视;同时在前军政府势力还握有三分之一国会席次的前提下,缅甸的族群和解之路尽是变数。然而,翁山苏姬不认罗兴亚人的作法,无形中却延续了前朝的遗产,并放任罗兴亚人在不受基本公民权保护的困境中,饱经各种磨难。
人们或许愿意给甫上任半年的翁山苏姬,再长一点时间,但她应当明白:和解或许可以等,但罗兴亚人的苦痛延伸,或者是其他族群的生命消逝,却总是分秒必争。
就连翁山苏姬,亦不得不成为那个「盘算的人」。图为2012年11月,时任国务卿希拉蕊(左)与翁山苏姬(右)正在缅甸仰光大学,参加首度访缅的欧巴马总统的演说。 图/路透社
▌ 政党政治下「全称式诉求」的陷阱
女性从政从来就无法真正代表女性与弱势族群,特别是在现存的政党政治与逻辑面前。无论是希拉蕊、梅克尔或翁山苏姬,政党政治才是左右她们政治路线与实践轨迹重要依据。
在政党政治的赛局中——政党利益——也就是「选民利益」高过「全体人民」。换句话说,如何巩固支持者?如何不被支持势力反噬?才是不分男女的政治人物,致力达成的策略目标。
如果在希拉蕊眼中,母亲与女性角色比政治利益重要;或许,她不会一再让「战争」盘据她的外交策略图像。
如果梅克尔与其政党认为坚守真正的反战与人道主义原则胜过与美国的外交关系,她或许不会在反恐战争与对土耳其的态度上如此矛盾。
甚至,如果翁山苏姬真的认为民主与宪政体制的重要性高过于她个人是否握有权力,纵然体制已遭到军政府势力的扭曲,她或许不会企图在法令上寻求突破点。
毕竟,人们还在观望,翁山苏姬是不是那个协助缅甸远离绝境与内战的领导人。而人类漫长的政治史却早已证明,这世上绝少有国家因为单一领导人走向更好的未来;却往往因为某个领导人,转瞬跌落深渊。
这世上绝少有国家因为单一领导人走向更好的未来;却往往因为某个领导人,转瞬跌落深渊。 图/路透社
进步的可能,从来不在于这些女性宣称她们相信什么价值,或具有什么样的性别意识。因为,一切都必须在政党政治中被实践。同理,在欧巴马八年的执政后,人们也明白到,欧巴马个人的成功,并不能代表全美籍非裔黑人的成功。
受限于政党政治的运作逻辑,黑人当上总统与女性成为领导人,总是象征意义总是大过实质意义。诚然,这终究是一种突破。黑奴后代可以成为第一夫人,黑人混血可以成为世上最有权力的政治人物,以及那么多女性在西方社会,亚洲社会乃至穆斯林社会取得权力,与男性经历同等的政治仕途——但关于这些事迹,都只是起步。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总是一再发现,女性领导人无力翻转男性所治理留下的庞大枷锁。因为,促使女性崛起的,不尽然全归因于性别意识或女权意识的擡头,而往往是政党政治为这群菁英女性提供了一个契机;换句话说,纵然女性崛起,我们仍旧必须追问:是什么同意或拒绝给予这群女性机会?
放眼望去,第一世界中德国极右翼势力AfD领导人佩特里(Frauke Petry),与可望角逐明年法国总统、法国极保守势力国民阵线(FN)的领导人马琳.勒庞(Marine Le Pen)皆为女性。她们都是反移民,甚至对女性发出歧视之声的政治领导人。然而,问题的关键不在她们「觉醒与否」;相反的,是她们究竟靠着什么样的势力崛起,又与哪种政党甘苦与共。
法国极保守势力国民阵线的领导人马琳.勒庞(图),也是女性,她领导的政党有比较「进步」吗? 图/路透社
因此,若说希拉蕊此番选举的挫败是美国性别政治的挫败,应该需要更明确的证据;否则,回望她自参议员起的政治经历,美国境内的进步人士已有足够的理由拒绝选择她。
这也是为什么,自称「国家的女儿」的南韩总统朴槿惠,长期以来都没有受到世上自由派人士的青睐——因为她是前独裁者朴正熙的女儿,也是此刻南韩保守政党新国家党的领导人。因此,近期南韩爆发种种关于朴槿惠压迫言论自由的新闻,便不再令人讶异。
与此同时,台湾也从未因为国民党迎来一位女性政党领导人,而称其获得巨大的成功;同理,以此观点审视台湾政治领导人蔡英文总统,人们应该追问的或许并不仅是她的女性自觉,而该仔细审视民进党的政策方向,这或许将对蔡英文总统长年口中的「进步」,提供一份有效的定义与观察。
毕竟,人们仍旧殷切期待,这世界会出现一个可以真正为全体人民发声的国家领导人。尽管这始终是在不可能中渴望奇迹。
回望希拉蕊自参议员起的政治经历,美国境内的进步人士,已有足够的理由拒绝选择她。图为11月7日,选前最后造势活动中,希拉蕊在以自己当选为封面的杂志上签名。 图/法新社
▎备注
《纽约时报》于2016年5月报导同年4月缅甸若开邦海域造成20位罗兴亚难民死亡的船难,与此同时,当美国驻缅甸外馆对「罗兴亚人」遭遇表达哀悼之意时,缅甸佛教徒聚集于外馆前表达严正抗议。表明「罗兴亚人」一词并不成立,因为他们并非官方承认的135族群中的一支。对此,翁山苏姬政府公开确认罗兴亚人一词并不适合:「无助于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