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工程師 警官 「中產階級」幻想破滅
淡江大学教授包正豪说,「我可能正在逐步离开中产阶级」。记者林伯东/摄影
大学教授的成本很高,光是出国念个博士就大约要花掉数百万,展开「负资产的人生」。回国任教虽然有十二万元月薪,「我还以为我是中产阶级…」淡江大学国际事务学院院长包正豪指出,每月必须支出四分之三的固定收入去缴交房屋贷款,他的「中产阶级幻想」就此破灭。
一名在新竹科学园区工作廿多年的范姓工程师直言自己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他说,许多人对竹科工程师的刻板印象是收入优渥,但其实房贷及吃饭的压力就让人吃不消。
在新竹从警十四年的刘警官,她与丈夫一同打拚,家庭每月收入可达十万元,但最近一、两年,她感受到愈来愈强烈的剥夺感,高涨不止的房价,以及愈来愈昂贵的外食成本,让她忍不住感叹自己「正在返回贫穷」。
案例一/大学教授 月薪将近12万,房贷每月9万 「念博士回国 展开负资产人生」
包正豪表示,他真的原本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以他自己为例,教书十七年,再过一年就到顶,这样每个月将近十二万元的收入,应该足够让他跻身中产阶级。但这是他个人主观的看法,直到发现中产阶级的定义是「净资产九百至一千六百万」,他才赫然惊觉:「其实我可能正在从这个阶级逐步离开。」
包正豪说,他的资产中,最大部分是一户房产,但每个月都要付出将近九万来还款,所获得的是「一户遮风避雨的屋子」。每月房贷支出九万,代表他日后每个月的可支配所得只剩三万。如果再算上每个月小孩的教育支出,每个月可能存不到一块钱。
文化大学大众传播学系副教授林福岳表示,大学教授的收入虽然和其他行业相比不算太差,但是调升的幅度非常有限,这些年来政府每年调升基本工资,大学教授的薪资并没有随之反映,像是二○二二年才调整、卅年未改变的钟点费,就是明显的例子。
案例二/警官 家庭月收10万,房贷每月5万 「虽是铁饭碗 实际过得辛苦」
「新竹的中产阶级门槛要年收三百万元以上吧?」每天早上,刘警官都要趁着上班前到市场采买、回家备菜,把一家人晚餐及隔天早餐的菜都提前准备好,为的就是减少外食。她说「竹北这边外食太贵了,若都吃外面,一家四口每天伙食费就要上千元」。
刘警官说虽然别人都觉得公务员是铁饭碗,实际上她与丈夫却过得很辛苦,每个月五万元左右的房贷就占去收入的大半,还有两个孩子的教育费、两边父母的孝亲费,每个月至少要花超过十万元。
她提到,若以新竹地区为例,可能家庭年收入不到三百万元真的算「低收入户」,因为竹科科技业工程师家庭不断拉高新竹的生活成本,对于像她一样领死薪水的公务员家庭来说,不仅有心理上的剥夺感,还有实质的生活支出压力。
刘警官一家虽有房产、存款两百万元,但同时也有房贷、车贷等负债,家庭净资产勉强站上千万元,她强调「看得到吃不到」,因为多数资产都是不动产,并非实质收入。
在竹科工作的范姓工程师表示,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记者范荣达/摄影
案例三/竹科工程师 每月不吃不喝,支出近6万元 「风光外表下 有本难念的经」
一般人羡慕的工程师也有苦水要吐。范姓工程师二○○九年在竹科旁买房,十五年过去,每个月还要付约两万元贷款,不过,他庆幸当年硬着头皮买下来,因现在房价约三千万元。吃饭也是大负担,竹科周边一餐约两百元,他都选择在公司用餐,一百元左右解决肚子问题,聚餐也尽量减少。
范姓工程师还要分担老人家看护费用,一个月一万七千元,女儿今年才出生,还要帮女儿一个月存钱约两万元;换句话说,每个月就算不吃不喝,都有近六万费用支出,薪水真的所剩有限。他说竹科工程师风光外表下,其实也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