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總統 治霸凌要找對源頭

赖清德总统22日主持海军水星营区完工启用典礼，受访时针对劳动部霸凌案向受影响的同仁表达歉意，并表示将严查严办，还给离世同仁和家属一个公道。记者刘学圣／摄影

劳动部北分署霸凌公务员致死事件，堪称赖总统执政半年来最大的施政风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赖政府如果不能真正找出病症的源头，痛定思痛，确实拿出有效的解方，将来类似的危机只会层出不穷，愈滚愈大。

家属说得对，他们想知道工作发生什么事？吴姓官员霸凌身亡案，表面上看主因有二，一是长官经常性的言语霸凌，致其心理压力过大；一是工作的负荷过重，长期的逾时加班，致其身体过劳和生活失衡。

更深层和结构性的病因呢？此一悲剧产生的真正源头，首先出在劳动部订的施政目标长期以来偏向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特别是各地分署忘记了其主要培力的对象是弱势和失业族群，加上评审计划的委员不少是空有理论的学者，不知人间疾苦，误信强将之下无弱兵的偏执，缺乏同理和同情心对待非营利组织，一味提出超乎常理的绩效考核，苦了公务员，也苦了执行团队。

其次，委员制评审和考核的最大弊端是，声音愈大、立场愈偏执的愈不敢有人反对，而且只要一票列入会议记录就能定人生死。官员呢？谁都扛不起图利的大帽子，为了不落人口实，强势要求依照评审会议记录东加西加，整个已经是好高骛远的计划，更逼得基层公务员和执行团队劳心又劳力，结果却是欺骗社会的作文比赛。

这次霸凌事件惊动赖总统做了罕见的两次道歉。他说：「政府会严查严办，还给离世同仁和家属一个公道，也会以此为戒，检讨各单位当前反霸凌机制是否周全。」总统啊！您是医师出身，治病要找对源头、开对药方。这件事的公道在那儿呢？在于施政目标不能再沦为偏向开一堆华而不实的芭乐票，官场也不能又沉迷于放烟火的绩效表演。反霸凌制度做得再好，只是防弊；兴利的公道是在施政目标、执行方式和绩效考核上，先行务实、合理、合情，不必舍近求远。

台湾的社会还是充满理性和人情的。已故公务员家属面临巨大的丧亲之痛，感谢各界的关心，并声明此事已移送检调，他们不便对外发言，也请媒体体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不要打扰，避免他们每天心如刀割外，还要承受各种惊吓。

霸凌已是人间不幸，身亡更是家庭悲剧。我们不能失去人性，又对哀恸的家属进行另一种欺凌了！道歉的真义是，明确错在哪里？谁错了？承诺不再犯，以及对受害者进行补偿。大家就静心地看赖政府道歉后拿出什么具体的改善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