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典型在夙昔

（图／美联社）

大陆前总理李克强猝然病逝，民间怜惜他、怀念他，中共当局鉴于周恩来、胡耀邦过世引发群众风暴，乃下令禁止聚集追悼，只开放李克强安徽合肥的故居供外界哀悼。一周来，追思人潮络绎不绝，队伍一度绵延数百公尺，悼念的鲜花堆满外墙，估计前来悼念的民众近百万。

李克强是中共建政以来学历最高而离任年纪最轻、离世最早的总理，公认为一个好人、清官，没有太多实权，也没有太大作为，但说了一些实话，初任总理时曾有过豪情壮志，要把改革开放与人民生计推上新境界。然而，他被夹在权力窄缝中动弹不得，最终壮志未酬，空留遗憾，人民对他的为官风格怀念不已。

中共历来受怀念的总理，周恩来干练，赵紫阳锋锐，朱镕基强悍，温家宝开放，李克强则以为人处世的风格受人称道。他有全套改革理念，但性格软弱，受人敬爱，政绩贫乏。他想有作为但终无所成。

吊唁李克强的挽联有一条精准总结了他：「中规中矩，亦步亦趋，书生报国难成势，终非英雄也非枭雄；患得患失忍气吞声，中堂理政不二言，终是身廉却负苍生。」他给当年北大同学的毕业寄语中，写道「纯真而不欠闻达，善良而不失坚强，把生命高举在尘俗之上，又熔化于社会之中，这应当是我们这一代的共同追求。」他确实纯真、善良，在污浊政坛中显得清新脱俗，只是所追求的理想初衷以及在中共二把手十年的作为却是乏善可陈。他留给后世的最大功名应是说真话、做实事，如同一位民众在花束上所附卡片留下缅怀的那句话：「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都重」。

李克强背负的权力重压实在太重了，如泰山压顶，使他完全臣服而隐藏自己。他在主其责的经济事务上没什么值得称道的成就，在政治上的作为乏善可陈，虽然表现了一些光辉人性，但终究是党性接管了他的政治灵魂。

权力格局与性格特质制约了他，他性格柔软而无果敢与杀伐、果断之气，大不同于习近平，所以习的强人作风完全压制了他。即使就总理职权的发挥而言，他缺乏成事与立威所需的魄力与霸气，也妨碍他打破利益格局与实现政策目标。他留给人间的是清政而不是治绩。

李克强担任国务院常务副总理和总理期间，清廉自持，一贯坚持自由化、市场化的经济理念，倡言中国与人类文明接轨，融入全球化的人类康庄大道。出任总理之初，他提出一套以强化市场、放松管制、改善供给、创新驱动为主的结构性经济改革思路。

他认为中国必须进一步打破民企与外商准入限制，转变政府职能，发挥市场的驱动与调节作用，减少政府微观干预，调整国内利益分配，推进各种要素改革。他意气风发地说了一些壮言，如「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凡市场能够做到的，交给市场；凡社会能够做到的，交给社会」、「公开是惯例，不公开是例外」、「要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政府就要过紧日子」、「长江黄河不会倒流」。话语很丰满，绩效很骨感。即使只是这样，民众对他的怀念也是真挚而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