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大選分析 杜奕瑾：資訊操弄者策略性幫助極右

欧洲议会总部。 新华社

欧盟29日提出报告认为6月欧洲议会改选大致未受到系统性不实资讯操弄扰乱，不过台湾AI实验室日前发布对欧盟大选的追踪报告则显示情况不容小觑，创办人杜奕瑾说，讯息操作者策略性在帮忙极右派。

牵动欧洲联盟（EU）高层人事换届的欧洲议会（European Parliament）改选在6月6至9日结束，极右派席次大增。欧盟执行委员会（EuropeanCommission）昨天发表根据「数位服务法」（DSA）与大型社群媒体平台合作因应不实资讯操作介入这场选举的报告。

匿名欧盟官员在说明报告背景时指出，经追踪欧盟成员国境内的事实查核案件量发现，今年初约5%不实资讯与欧盟选举相关，这比率从选前2个月提高到11%，选前1个月达15%。

此外，原本欧盟担心生成式AI将在大选期间被大量用于操弄资讯，结果不实讯息里约仅4%运用了这项新AI工具。

执委会初步评估认为，虽然选举期间有错误资讯和不实讯息流通，但未发生重要或系统性的事件足以扰乱选举。不过，像斯洛伐克等部分欧盟国家，受资讯操弄的影响较为显著。

台湾人工智慧实验室（Taiwan AI Labs）则在9日发布长达1年追踪欧洲议会选举讯息操弄的观察报告。

该报告发现脸书、TikTok、Youtube、X等主要社群媒体上，共有2万41个协同操作不实资的讯帐号投入欧盟大选议题，占所有讨论这场选举帐号的12.58%，亦即每7、8则讨论就有1则来自被操弄帐号；在报告调查到的1624则大选相关议题叙事中，16.07%与中国和俄罗斯国营媒体有关。

针对欧盟大选的讯息操弄主要锁定5个议题领域：俄乌战争、能源安全、网路管制、移民和气候变迁。报告并发现，前述协同团体较过去资讯操弄的作法更持续、细致，透过在多个国家和议题上保持多样化的叙事组合，这些团体营造了一种弥漫的不安和怀疑气氛，可能会影响公众舆论，其规模是孤立的、针对特定主题的操弄活动所无法达到。

杜奕瑾接受中央社采访表示，台湾人工智慧实验室在台湾总统大选和欧洲议会大选发现同一批协同团体，他们有中、英双语的操作帐号，以同样内容叙事讨论俄乌战争等国际新闻，主要目的在散播疑美论、破坏民主国家内部的信任。

他在欧盟大选前的4月中旬便将前述观察分享给国际伙伴，「（这波讯息操作）是很有策略性的在帮忙极右派，欧盟这次选举应该是会被影响」。7月中旬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在美国华盛顿的高峰会期间，他也受智库邀请在场边论坛发表该报告。

拥有27个成员国的欧盟，境内通用语言超过20种，欧盟执委会负责因应外来势力资讯操弄的研究人员曾告诉中央社记者，语言障碍是欧盟面对不实讯息操作的天然屏障，即便能透过AI翻译成多种语言，但非常容易被识破。

杜奕瑾则担心欧盟过于自信，因为一般民众的数位素养还不算普遍，敏感度不像专家能随时保持警觉，加上类似言论大量在不同社群媒体帐号出现「洗脑」，即便内容有破绽的讯息操作还是能发挥作用。

资讯战常出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操弄者透过网路新工具、跨境合作不断精进，处于守势的一方该怎么办？

杜奕瑾提出两个方法。一是组成国际联盟，快速分享、共同观察和因应；二是参考对二氧化碳排放大户课「碳税」或施加类似义务的模式，让社群平台负起把关责任。

他认为平台经济模式助长了危机，因为大量虚假帐号操作不实讯息，轻而易举带来平台广告追逐的流量，「社群平台的商业模式若不改变，将是全球民主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