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民主面临重大考验

（图／新华社）

巴西总统大选日前结束，由左派的前总统鲁拉以50.9%对49.1%的得票率，以些微差距击败寻求连任的现任右派总统波沙索诺。尽管波沙索诺在选举结束沉默两天后，宣布按照宪法规定授权幕僚长进行政权交接，但是始终未曾承认败选，使得巴西政坛弥漫一股不安的气氛。此举更让外界担心2020的美国总统大选后，共和党的前总统川普不承认败选，进而鼓动支持者攻占国会的事件，会否在巴西重演？

尤其是波沙索诺执政期间，处处以川普马首是瞻，故有「热带川普」的称号，更加深了此种不安的气氛。不愿接受选举结果的波沙索诺支持者，在波沙索诺沉默期间，至少在23个州和首都联邦区用卡车封锁300多条道路，甚至有人在公路上放火烧轮胎，使交通一度陷入混乱。虽然波沙索诺授权交接，但是不承诺败选，总是让未来两个月的巴西政权交接过程充满变数。

回顾2020年底的美国总统大选，川普一再声称民主党偷走了选举胜利，即使在投票结果相近的州重新计票，仍未能翻转选举结果，川普及其支持者始终不承认败选，最终使得更本属例行公事的选举人团的投票行为，演变成川普支持者攻占国会阻挠投票行为的事件。这使得曾被誉为总统制民主国家之模范的美国，成为伤害民主最深的国家。如今美国正在举行期中选举，川普在助选时仍然强调2年前的选举有舞弊，对此不少共和党的支持者也深信不移。

此类不承认选举结果的现象，通常在得票率非常接近的情况下发生。2020年的美国总统选举，川普本来在摇摆州开票初期呈现领先现象，但是随着开票数愈来愈多，以及邮寄与通讯投票陆续开出，川普就处于落后状态。主要原因是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民主党的支持者倾向邮寄投票，共和党支持者喜欢现场投票。开票顺序是先开现场票，再开邮寄票，川普最后落败系受到选民投票方式的影响，而非有任何选举舞弊。

2000年美国总统选举，也出现关键佛州选举投票率非常接近的情况，废票认定成了双方胜负的关键，只要谁最终取得25张的选举人票，就能当选总统。在经过一个月的司法诉讼，民主党的高尔决定放弃抗争承认败选，并呼吁所有支持群众，团结一致支持下届总统小布希。若当时高尔像川普一样不承诺败选，美国早在20年前就出现政治乱象。由此可见，领袖级之政治人物的一个决定会如何影响国家发展。

如今波沙索诺不承认败选，难免使世人对于巴西政府的政权交接，会否发生类似美国的情况感到忧心，也对总统制民主易导致社会两极化，不利未来国家发展备感无助。当然内阁制民主也好不到那里去，英国在一年之内换了3位首相，以色列在4年之内举行了5次国会大选，如此不稳定的政权，要如何说服世人民主制度有其优越性。简言之，全球民主正面临重大考验，除了在制度予以补强，以增加政权稳定度外，就必须取决领袖级政治人物看重国家利益重于政党或个人利益。（作者为南华大学国际事务与企业学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