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话》不会讲台日语者惨死刀下──228的认知作战之4(郭冠英)

有参议员身分的王添灯任二二八处理委员会宣传组组长,被淋上汽油烧死。(黄子明翻摄)

二二八事件的时序大致如下:

2月27日晚,查缉私烟,打死一流氓。

2月28日早,暴民烧杀烟酒公卖局。下午,攻打长官公署,抢夺卫兵枪枝,暴乱开始,全面殴杀外省人。「二二八处理委员会」在中山堂成立。

3月1至8日,暴乱蔓延全省。「处委会」为暴民控制,各地政府、警局被占领接管,电台广播推翻政府。

蒋介石日记载:「自上月28日起,由台北延至全台各县市,对中央及外省人员与商民一律殴击,死伤已知者达数百人之多,陈公侠不事先预防,又不实报,及事至燎原,乃始求援,可叹!特派海陆军赴台,增强兵力。此时共匪组织尚未深入,或易为力,惟无精兵可派,甚为顾虑。善后方策,尚未决定。现时惟有怀柔。此种台民初附,久受日寇奴化,遗忘祖国,故皆畏威而不怀德也。」

关于事件中外省人被害的情况向无精确统计。3月5日,台北宪兵第四团团长张慕陶报告称:外省人之被袭击而伤亡者,总数在800人以上。

3月6日,陈仪向蒋介石报告称:「遇外省人,不问何人,即肆殴打,不只对公教人员而已。商人亦遭波及,外省人开设之商店亦被捣毁。外省人(台北市)受伤人数约在200人左右,且有致死者。」

据事后各单位向台湾警备司令部的汇报,在南京国民政府的军队抵台之前,外省人死亡或失踪470人(公务员72人,军警,130人,民众268人),受伤2131人(公务员1351人,军警397人,民众 383人)合计为2601人。公家财产损失1亿4千万台币,私人财产损失4亿7千万台币。

除殴击外省人,抢夺公私财产之外,外省妇女也成为侮辱对象。李翼中记载: 暴徒「见妇女则恣情凌辱,或令裸行以取笑乐。」赖泽涵等人的《研究报告》则称,强奸事件也「偶有所闻」。

关于当时外省人被惨杀、侮辱的状况,唐贤龙的《台湾事变内幕记》等书有触目惊心的记载,摘录如下:

1、在台中市,烟酒专卖局科员刘青山从办公室走出,即被推倒、围殴。后入台中医院治疗,第二天晚上,十余人冲入医院,割去刘的耳朵、鼻子,挖出两眼,再加殴击,直至毙命。

2、在台北新公园附近,除打死10几个外省人,殴伤20几个公务员外,更有一个外省女教师被轮奸。另外,一个少妇搀小孩回家,被人拦住,先调戏,剥光衣服,横加殴打,后用刀割开嘴巴,再绑起双脚,抛到水沟中。少妇惨叫身死,小孩哭喊妈妈,流氓抓住小孩头,用力向背后扭转,使小孩气绝毙命。在太平町,有一孕妇被剥光衣服,游街示众,该孕妇坚不答允,被一刀从头部劈为两段,当场身死。

3、在台北桥附近,外省小孩在路上被流氓抓住,一个人抓左腿,一个人抓右腿,将小孩撕开,尸体被丢到水沟里。另有两个小学生,路遇暴民,暴民一手执一学生,将两人的头猛力互撞,直至脑血横流,旁观者拍手叫好。在万华附近,一小孩被捆绑双脚,暴徒将小孩头倒置地上,用力猛击,使脑浆流出,抛于路旁。

4、在台湾银行门前,有一职员从办公室走出,即被暴民当头一棍,打出脑浆殒命。适逢一对青年夫妇路过,又被暴民围住,吆喝喊打,拳脚交加,棍捧齐飞,二人均被打得血肉模糊而死。

5、在桃园,外省人被羁囚于大庙、员警官舍与忠烈祠后山三地,内有5个女眷,被流氓奸污后愤极自缢。该县大溪国小女教员林兆煦被流氓吕春松等轮奸后裸体彻夜,被高山族女参议员李月娇救出脱险。

行政长官公署当年处理二二八事件的原始资料「办理人犯姓名调查表」(中时档案照)

3月6日,高雄暴民占领市府、雄中、火车站,抢得军火,要烧寿山,胁迫要塞司令彭孟缉缴枪投降,并欲枪杀彭。彭派兵下山平乱。士兵在市政府前被机枪扫射,死伤15人。

当日蒋记:「对战局,对台事,忧戚无已。」

当晚,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会见蒋介石,声称接到美国驻台领事急电,表示台湾局势严重,要求派飞机接其眷属离台。蒋介石对此甚为反感,在日记中写道:「美国人员浮躁轻薄,好为反动派利用,使中国增加困难与耻辱,悲痛之极。」

3月7日,「处委会」提出42条,要求解除武装,重立政府,陈仪怒拒。「处委会」向美领事要求台湾托管独立,并号召台籍兵集结待命。

事变主力就是大量游民、流氓、残留日本浪人、日据时代的御用绅士、台籍退伍日本军人、原皇民奉公会会员等。据统计,日据时代被监禁于火烧岛、送往中国大陆或派往南洋的流氓、盗贼,战后返回台湾者约在5万人左右。台籍日本军人战后遣返回乡者约在10万人以上。此外,留台日人及其家属有3843人,至于匿居民间,改冒台籍者则更无法统计。

事件发生后,台北处委会负责人在新公园台湾广播电台广播,召集台籍日本退伍军人、军属、技工,到指定地点集合。自3月5日起集中训练。登记者计有原在日本陆海军服役的人员1900余人。其组织名称则有「海南岛归台者同盟」、「若樱敢死队」、「暗杀团」等。

这些人中的许多人或具有强烈的反社会情结,或亲日仇中,具有严重的「皇民」情结。他们在事变中殴打外省人,捣毁或抢劫外省人财物最为积极。花莲的暴徒除持日本军刀外,甚至穿戴日本军服。高雄大港埔、前镇,盐埕埔一带都出现用日本军刀屠杀外省行人,甚至逐屋搜寻外省人加以辱杀的现象。许多地方,不会讲台语、日语者往往惨死刀下。有的地区并由台籍日本海军少佐担任指挥。

3月8日,下午,国军宪兵两营及监察使杨亮功抵基隆,被击阻。

3月9日21师抵达基隆,陈仪发布戒严,镇压暴民,捕杀处委会首要分子王添灯等。蒋介石还电师长刘雨卿,「应特别注重军纪,万不可拾取民间一草一木。」还电陈仪:「请兄负责严禁军政人员施行报复,否则以抗令论罪。」

事件中,外省人死伤800人,本省人死伤千余人。

事后陈仪黯然离台,赴沪静养。1948年6月中,蒋忽叫陈到南京面谈。那时局势已危,蒋想叫陈仪接浙江省主席。陈辞让说:「在台湾搞得不好,累了中央增加忧虑。现在正闭门思过,何能再负责任?」蒋说:「不要提台湾的事了。我如不把驻台的部队调走,何致发生暴动?这责任不能推到你一人身上。希望你从公谊私交两方面想一想,慨然答应下来!」陈不再推辞,这就种下他最后离蒋招难的悲剧。

1947年5月4日,陈仪离台前写下这首诗:「事业平生悲剧多,循环历史究如何,痴心爱国浑忘老,爱到痴心即是魔。」

不以成败论英雄,陈仪真是伟大。

【本系列完,郭冠英专栏每周三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