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俄乌战争何时结束（江静玲）

俄乌战争情势对俄罗斯愈来愈不利，俄军后勤与军火愈来愈供应不上，而乌克兰正在大量接收来自北约的新式武器。（图／路透）

新年伊始，俄乌战争也进入了另一阶段。俄罗斯导弹1月14日袭击乌克兰中部城市迪聂伯，造成重大伤亡。该城市是人道援助的重要枢纽，附近没有军事目标，如同先前其他袭击，除对人类生命的蔑视，普丁表明长期致力这场战争，永不放弃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主权，不惜以摧毁乌克兰做为最终代价。

值此同时，英国率先宣布同意派遣挑战者2坦克到乌克兰，并在声明中表示，注意到国际社会对乌克兰的承诺。英国指的是美国和德国对乌克兰的承诺，尤其是迟迟不落实提供乌克兰豹2坦克的德国。美、德随后展开对话，并宣布将分别提供M1艾布兰坦克和豹2坦克给乌克兰。这项来自华盛顿和柏林的决定，标志着俄乌战争将进入另一阶段。

美制M1艾布兰坦克是当前全球最现代化的主战坦克之一；德国制造的豹2坦克则被公认为是最有效的主战坦克之一。更重要的是，德国是现代重型坦克的主要制造国，并持有这些坦克的出口许可证，德国的军援决定意味着其他拥有德制坦克的欧洲国家，征得德国同意后也可向乌克兰运送德制坦克，包括波兰、芬兰和荷兰在内的几个国家已表示愿意提供这些重型坦克。目前欧洲约有2千辆豹2坦克，德国承诺军援乌克兰的14辆豹2坦克，只是开端。

俄乌战争是欧盟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考验。德国国防部长兰布雷特在德国政府宣布落实军援乌克兰前辞职，透露了德国内部对乌克兰战争的分歧。柏林围墙倒塌后的德国一直是自由主义者称赞的榜样。德国打造了欧洲最成功的经济体，接纳数百万难民，面对民族主义时，吸取历史教训，未建立一个德国化的欧洲，而是寻求一个欧洲化的德国。

俄乌战争开始时，德国社民党政府承诺成立高达1千亿欧元的特别国防基金，并表示这是一个「历史的起点」。然而，德国并未表现出领导力，反而举步维艰，迟迟无法回应基辅提出希望获得豹2坦克的需求。德国对普丁吞并克里米亚、叙利亚长期内战中提供阿萨德政权资金，因能源和其他因素把商业置于道德之上的模式，在乌克兰这场发生在欧洲大陆本土的战争中，受到强烈质疑。

尽管德国最终同意提供乌克兰重型坦克，但德国延误决定造成的损害已难弥补。大量豹2进入战场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坦克人员需要时间，培训维护工程人员将花费更长时间。与此同时，俄军可能动员更多部队部署春季攻袭，乌克兰将不得不面对这种进攻，然后才能部署新的和更强大的坦克，这意味着更多的流血。

其次，德国的犹豫将进一步加深认为美国是欧洲唯一有效安全保障和主张欧洲必须建军者间的分歧。德国是在美国同意提供乌克兰先进坦克后才决定派遣重型坦克，欧洲人可能不得不为在未来的危机中扛下更多防卫责任做准备，但德国似乎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而主张欧洲建军的法国，在俄乌战争中的立场也显得闪烁不明。

普丁的最终目标很明确，就是把乌克兰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从地图上移除。尽管普丁威胁，他将使用核武器，但他同时知道，只有在俄罗斯国家本身面临生存威胁时才会采取这一步骤。

这是一场如同行走在蛋壳上的战争。为了欧洲及其自身的安全，乌克兰需要果断取胜，粉碎俄罗斯在可预见的未来重启任何侵略行动；但若西方国家缺乏决心，普丁可能把目标盯上北约成员波海国家，届时北约势必介入，其后果难以想像。目前的情势看来，普丁赢不了这场战争，但俄乌战争也没有结束的迹象。另一回合的战势才刚开始。

（作者为资深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