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爱两个人怎么办?邱昊奇分析「2个都要」残酷真相:其实都非必要

▲同时爱上两个人怎么办?(示意图/CFP)

文/邱昊奇

摘自/远流出版《没有别人,怎么做自己?:在改变之前,我们都是表演者

「同时爱上两个人该怎么办?两人都放弃是惩罚自己的最好方式吗?」

私人情感上的道德难题,一旦延伸至社群领域,就变得毫无喘息的余地,如果不跟着猛烈挞伐背德的一方,似乎就无可避免地成为了众矢之的,好像只要不反对就等于认同,稍作思辨就等于纵容

尽管你再不想承认,也都必须接受─精神世界是自由的,我们阻挡不了,即使某些念头是那么禁忌、血腥。这些想法与念头是想像力的象征,是人类特有的思维模式,我们接受它就是了。

不受控制的念头或是背德的欲望也不总是麻烦,因为它们同时也是珍贵的灵感来源,许多精神生活养分艺术创作都是来自这些脑中的欲望、妄想、幻想。因此,你同时喜欢几个人,或想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疯狂的事,我都不认为有什么好奇怪,我们也不应该对它过度反应而刻意将它摒除在外,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去认识它,和它交上朋友

我们要关注的是行动,而不是念头,只有行动关乎责任。一个人只有在真正扛起风险、背负责任时所做的行动才能显现你心中真正的价值观排序。只有在你实际拒绝了A,你才能确定你喜欢的是B;而在你同时接受了A和B之后,你才知道原来A和B对你来说都不是必要,因为两者都暴露在很高的失去风险之中,一旦被揭穿,两人都会失去。尽管他以为他自己很爱,恐怕也是他对自己价值观的误解。

在实际做出行动之前,我们在脑中分析再多关于两个人的爱都不见得是真实的, 被需要的感觉固然美好,但是如果要选择,要厘清,要隐瞒,要背负罪恶感的代价实在过于沉重,于是「什么都不要」就很有可能成为你的首选。你的退出证明了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重新获得了宁静。在这场三方意志角力中,你占了上风,因为拥有最多选择权的人其实是你。

拥有选择权代表着自由,而伴随自由而来的责任同时也会带来忧惧,哲学家沙特(Jean-Paul Sartre)曾经形容这样的忧惧像是站在悬崖边往下看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我们之所以会头晕目眩,是因为无法完全信任自己不会忍不住往下跳。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我们很擅长假装自己没有自由,假装自己没有选择权。好比你说「我只是顺着心中的感觉」、「我也没办法控制」、「这就是我的天性」、「上天刻意安排这两个人来考验我」、「为了大家好,我只好自我牺牲退出了」等等,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选择权,这样就不用为自己的不行动负责。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我们很擅长假装自己没有自由,假装自己没有选择权。」(示意图,非当事人/CFP)

其实,不行动和行动一样,都是自由的展现,同样背负责任。在这道情感难题里,说不定我可以在B进入我生命时候坦然地告诉A,我对别人有好感了,接下来我们两个可以一起面对这个问题;但我没这么做,我选择不行动。又说不定我可以用一个善意的谎言离开A,再和B在一起;但我没这么做,同样因为我选择不行动。

选择不行动的我,就像是站在马路中间,两部车对我疾驶而来,而我只是闭上双眼,两手一摊,等着被撞烂,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欣赏自己遭受悲剧时的美感,好像我会出现在马路中央完全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但事实上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马路中央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循,每一步都有机会改变方向,或是加快脚步。

行动还是不行动,选A还是选B,都选还是都不选,这事情没有对错。只是我想,如果我们能够意识到唯有从自己实际的行动中,才能确认自己的偏好,以及我们有多擅长用假装自己没得选的方式来逃避自由所带来的责任与忧惧,说不定会开启另一种不一样的思维模式、不一样的感情观,最后引向不一样的行动,获得不一样的爱的体验

★本文摘自远流出版《没有别人,怎么做自己?:在改变之前,我们都是表演者》,作者邱昊奇,新生代演员,被人称为「演员哲学家」。曾出演偶像剧《你照亮我星球》、《已读不回的恋人》、电影终极舞班》,因网路微电影《十二星座男生篇》掀起话题

「生活即戏,你如何演好你自己?一个演员将带你看见,人生中情感的排练场,思考的表演课。邱昊奇全散文创作,书写与他人、与自己内在对话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