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難防/下架又上傳…性影像上了網 就難從世界消失

卫生福利部于八月成立性影处理中心至今收案量近三千件,但申诉案率仅有二成六。 记者余承翰/摄影

「只要影像传到网路,要从这世界消失就很困难」,侦办多起偷拍案件的检察官,以这样简单一句话,形容每一名偷拍被害人面临的艰难处境。

卫福部保护司长张秀鸳说,非法性影像一旦上架,被谁下载、重新上传至何种网站充满未知数,也难以追踪,尤其许多暗网存在,让性影像流传更难杜绝,但只要民众可提供网址,下架比率可达八成,性影像防制须从源头做起。

点开网路上数个隐密性高的色情网站,许多影片分享逐渐从欧美日拍摄的成人影片,转为上传各式针孔偷拍影片,偷拍场景不限公厕、公共场所,从角度、放置地点,不难发现是针孔等微型摄影机所拍。

卫福部性影像中心虽称顺利移除的成功率逾八成,但最常做的工作,却是不断「再下架」相同的性影像。政府虽祭出封网手段,平台业者仍有解方,就连网友都争相提供如何更换DNS(管理网址与IP关系的系统),仅数分钟,遭封网的网站与影片又重获新生。

有些偷拍影像被网友流传成「经典系列」,出现今天下架、明天又上传的轮回,随着私密影片再次散播,让被害人因未知的恐惧一再重演,导致身心受到重创。

好好星球文化基金会执行长张希慈也是受害人,她直到警方通知,才知自己二○一八年受邀到华山文化园区演讲时,如厕画面遭偷拍还上了情色网,这段经历让她痛苦不已。她说,不是修法后犯罪就不见了,被害人最希望影像能永远消失。

张秀鸳说,卫福部与台湾各大网路通路建立合作模式,民众只要知道上架网址,就能循管道要求下架,对不配合且情节严重的网站,若已依法封网,有心人士仍以VPN翻墙观览,已属违法行为。

「数位性影像受害者多,即便政府有下架机制,但被害人心中永远存在恐惧」。高雄市妇女新知协会理事长吴惠玲坦言,她对政府对抗数位性影像的政策有无力感,因境外IP仅能够追踪,却没办法追查,反制偷拍除了从立法面改善外,也应从科技面借镜他国经验,否则被害人创伤永远无法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