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志独居 百岁老兵话当年
王从志搜集美女剪报不乏当年的美国金发尤物、红发女星。摄影/粘耿豪
100岁的王从志谈起战争往事,举手投足都精神,口中说出的都是活生生的历史。摄影/粘耿豪
今年100岁的王从志脑袋灵光得很,但他满口的山东话却仿佛古物,一字一句带着古老的年份。他曾在沙场厮杀,国民政府撤退时,还和老共打了一仗,肩上、脑勺都带着子弹伤痕;然而也因为这场撤退,他老婆孩子都留在大陆,从此孤身一人。
在台70余年,王从志没有再娶,「我军阶不高,有人喜欢我,我也不行让人家低就。」他从民国40年保留到现在的剪贴簿里,贴着许多女星艳照,尤其是玛丽莲梦露的照片为大宗,其他女星也不少,靠着这本剪贴本和几上几套《台北交际花》、《香港交际花》的艳书,打发着就过了时间。
他从前是忠贞的国民党党员,家里也还摆着几面中华民国国旗,但他家墙上更挂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图画,那些笔触稚嫩的画作,全出自他大陆5岁曾孙女之手,内容画着战车炮打日本飞机的「共军抗日」情节,征战无数沙场的王从志,也只能矛盾地笑说:「曾孙女画的嘛。」
故乡离王从志很近又很远,他过去曾为山东五代家人捐钱盖房,但比起遥远的乡愁,他更珍惜那些每天送饭给他吃的社工,社工翊霖笑说:「每次他都一直讲,跟他表明我听不懂山东话,他手一撇,示意『没关系』后,又继续说;他其实不在意别人听不听得懂,只是想讲而已。」
王从志有次见到社工,笑说:「我遗嘱都立好了,留给你们!」故乡情在,但他这把年纪,或许就像他所说,自己早在台湾生了根,「还是这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