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續林業》追逐森林中的些微火光
六十七岁「阿树伯」陈进树穿着蓝格子衬衫、脚踩雨鞋,腰挂一把割草刀,在台北市大仑头山的树林间灵活穿梭,贴身指导两名刚从森林系毕业的年轻伐木工。同期伐木的朋友几乎都退休或转行了,只有阿树伯坚持留在山里,他说,「要把所有技术传承下去」。
筹备已久的专题,最怕碰上突如其来的大事,整个流量被淹过去一波不说,甚至还会被问:你们到底做这个要干嘛?
要跟你讨论啊傻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充满着无穷尽的对话,虽然我也知道,讨论明天融资会不会多杀多,有没抄底?还是谁到底脚麻准备睡韭菜公园一定是更有愉悦度。
其实在结束砍伐天然林之后的林业,存在本身就是个尴尬的延长赛。
但是,对手正是被唤醒环保意识的大众,物极必反,早年不顾一切的用国家力量改变地景,之后受到的反扑竟然是无限大,且激进单一的认为,台湾爱讲永续,但连人工林的讨论都常年失语。
我记得我在离开大雪山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如果只剩绿意的人工林,到底是伤害还是浪费还是展现台湾人爱地球的表态?同车的林务局官员紧张了起来,他问,这样的报导不会太挑衅吗?
我们判断这可能还是台湾读者不太喜欢的题目,一来背景负担有点沈重之外,靠影片跟文字在网路上的流传,真能影响什么?更多的云端伺服启动?甚至还看到骂我是收钱的反环保害虫,酸民如此简单幸福的展现他的无脑,欧印吧,报明牌的我是否都比记者的我,让你更有信任感?
而且,一旦要确实提升自给率,这种三天疏伐两天自high五天没事干的状态势必要扭转,换言之,如何让林业得以被需要的另一面,其实就是,这些林业份子也无从再闪避自己的责任,从职场劳安到设计美学跟环境保护,都只是开启对话后,林业跟社会重建彼此信任关系的逐一关键。
每一篇的影音有时很难产,找不到受访者,但有时又很顺利,人物跟影像如同上次所说,像是台湾杉木碎片从天降临之外,不断借由讨论让舌头多层次的分岔,只是希望能够扭动一些观者对于台湾新闻报导影片刻板的想法。
虽然有人规劝,称赞自己的话别说,但是,如果每一段岔路都能差异新的感性,至少是个四十多分钟的另种动员,让同在这域内之地的台湾,成为一个小小起点,追逐森林中的些微火光。
衷心感谢团队的每一位,容忍我的各种任性跟没用,也谢谢每个帮推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