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人龙”飞船首从卡纳维拉尔角奔空间站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第 10 次“载人龙”飞船飞往国际空间站的飞行任务已准备于周六发射
船上有两名长期驻留的机组人员,还有两个空座位,这两个座位将于明年 2 月用于搭载在轨道上长时间停留后的波音公司“星际客机”宇航员返回地球
“乘员 9 号”指挥官尼克·黑格和俄罗斯宇航员亚历山大·戈尔布诺夫计划于美国东部夏令时周六下午 1 点 17 分,从卡纳维拉尔角太空部队站的 40 号发射台搭乘猎鹰 9 号火箭升空
由于飓风海伦带来的大风和云层,此次发射已经推迟了两天,预报员预测佛罗里达州太空海岸的天气有 55%的可能性适合发射。在航天器的轨道上,大西洋存在“中等”程度的大风和海浪风险,机组人员可能不得不在紧急情况下中止着陆。
此前所有的“载人龙”飞船飞行任务均是从肯尼迪航天中心附近的 39A 发射台起飞的。“乘员 9 号”的发射将是 40 号发射台在为发射军事卫星、NASA 探测器服务数十年,以及近期为未载人的 SpaceX 卫星和国际空间站货运任务服务之后的首次载人飞行。
NASA 要求 SpaceX 升级 40 号发射台以支持载人飞行,因为担心重大发射事故可能会使 39A 发射台长时间无法使用,从而中断宇航员前往国际空间站的运输飞行。
40 号发射台如今配备了一个 265 英尺高的发射支持塔、一个 91.5 英尺长的机组人员通道臂,以供宇航员和技术人员抵达等待中的“载人龙”飞船,此外还有一个发射台逃生系统,使飞行机组人员和支持人员能够在紧急情况下通过一个灵活的、防火的管状滑道从 220 英尺高处迅速滑到地面。
与所有空间站飞行任务一样,“乘员 9 号”将直接发射到空间站轨道平面。升空 12 分钟后,处于第四次飞行的“载人龙”飞船“自由号”将被释放,自行飞行。
若一切顺利,航天器将执行自动会合,于周日早些时候从空间站的后方和下方赶上,向上绕至前哨站正前方的一个点,而后在下午 5 点 30 分左右移动至实验室的前端口进行对接。
在那里准备迎接海格和戈尔布诺夫登机的将是他们的新队友,星际客机指挥官巴里·“布奇”·威尔莫尔和他的副驾驶苏尼塔·威廉姆斯,后者目前担任空间站的指挥官。
一同在船上的还有:联盟 MS-26/72S 指挥官阿列克谢·奥夫奇宁、伊万·瓦格纳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宇航员唐·佩蒂特,于 9 月 11 日发射,以及第 8 号机组指挥官马修·多米尼克、迈克·巴拉特、珍妮特·埃普斯和宇航员亚历山大·格列本科,他们于 3 月 3 日发射。
“乘员龙”号原本预计搭载四名乘员:海格、戈尔布诺夫、资深宇航员斯蒂芬妮·威尔逊和新手泽娜·卡德曼,即任务指挥官。但卡德曼和威尔逊在 8 月底被从此次飞行中移除,以便为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腾出“乘员龙”号的四个座位中的两个。
为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准备的衣物、物资以及 SpaceX 压力服也在筹备当中,他们于 6 月 5 日发射,参加星际客机的首次载人试飞,该任务最初预计持续 8 到 10 天。到他们大约在 2 月 22 日乘坐“乘员 9 号”太空舱着陆时,他们将在太空中度过超过 262 天。
“我们的特定机组人员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任务实际上并没有改变,”海格说。“二十五年来,这项任务一直没有改变。就是登上空间站进行研究,这个任务比任何一名机组人员都重要。”
但这并不意味着从四名机组人员减少到两名,以及他自己从飞行员转变为任务指挥官不存在挑战。同样,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必须了解乘坐“乘员龙”号飞行的来龙去脉。
“我们将作为两人机组发射,然后作为四人机组着陆,”海格说。“其中一个独特的挑战是,当另外两名机组人员在发射前接受的‘乘员龙’号培训极少的情况下,我们如何将他们融入‘龙’号的操作中?
“地面团队不仅帮助我们做好了准备,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帮助布奇和苏尼进行训练,帮助他们了解在‘龙’飞船内部需要做什么。当我们到达那里时,这将是首要任务,(帮助)他们了解作为 9 号机组人员的一部分,他们需要做什么操作。”
四名 8 号机组的飞行人员——多米尼克、巴拉特、埃普斯和格雷本科——预计最早将于 10 月 7 日回家,结束他们为期 217 天的任务。
这将使空间站保留正常的七名全职机组人员,三名联盟号飞行人员——奥夫奇宁、瓦格纳和佩蒂特——以及修改后的 9 号机组人员:海牙、戈尔布诺夫、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
海牙说,多年来他曾与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一起训练,他预计机组人员在轨道上能够顺利配合。
“我有机会与布奇和苏尼一起工作,”海牙说。“我有机会作为 NOLS(国家户外领导学校)的一部分进行训练,并在野外与苏尼共用一个帐篷 10 天。所以我们彼此了解,而且我们是专业人员。我们挺身而出,做被要求做的事情。
“所以我期待着与他们合作,我认为我们将毫无问题地团结协作。”
海牙是一名太空部队上校,曾是 F-16 试飞员和战斗老兵,在之前的一次任务中于太空度过了 203 天。2018 年,他在乘坐俄罗斯联盟号飞船发射时还经历了一次戏剧性的飞行中止。他丰富的经验大概在 NASA 让他担任修改后的任务指挥官的决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这份合同里,俄罗斯的三座位“联盟号”宇宙飞船每次飞往国际空间站(ISS)时会搭载一名 NASA 宇航员,而每艘四座的“龙”飞船每次飞行则搭载一名俄罗斯宇航员。
这能确保即便在紧急情况下,有一艘渡轮及其机组人员被迫意外返回地球,每个国家在空间站里也始终至少有一名机组人员。
黑格说:“本质上来说,我们这次飞行没有飞行员。所以从根本上讲,指挥官得负责保障机组人员的安全、保障飞行器的安全,还得确保我们完成任务。”
亚历克斯会在飞行的所有动态阶段全力支持我,给我提供额外的一双眼睛、一双手,这是我需要的。就算我旁边有一名飞行员,我也会借助这些。所以在这方面,没什么太大差别。
2011 年航天飞机退役之后,NASA 和 SpaceX 以及波音公司签了合同,建造用于往返空间站运送机组人员的商业宇航员渡轮。
“星际客机”的这次试飞是首次搭载机组人员的试飞,它于 6 月 5 日发射,其推进加压系统存在已知的氦气泄漏。
在第二天接近空间站的时候,又检测到了四处氦气泄漏,还有五个向后的反应控制系统喷气机的推力下降。
虽然对接成功了,但是这些问题引发了好几周的测试、分析,还有关于“星际客机”返回地球期间安全性的辩论。
与此同时,SpaceX 自身也存在问题。7 月 11 日,一枚“猎鹰 9 号”火箭的上级阶段出现故障,导致其搭载的“星链”互联网卫星的有效载荷进入低于计划的轨道。所有 20 颗卫星很快坠入大气层并烧毁。
SpaceX 迅速查明了问题,实施了修复,大约两周内恢复了飞行。但黑格称,波音和 SpaceX 所遇问题证明了拥有多个供应商的价值。
他说:“只要出现一次发射异常,我们就会失去在国际空间站支持我们所做惊人之事的能力。我们正在努力开发‘星际客机’,使其成为那个冗余系统。就在我们这么做时,一个异常情况致使整个‘猎鹰 9 号’舰队停飞。
“因此,一瞬间,我们就失去了支持这一关键任务的能力,不仅对于美国,对于全球亦是如此。这突显了为什么我们比我能想到的任何事情都更需要冗余。”
当做出让‘星际客机’在没有机组人员的情况下返航的决定时,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首席宇航员乔·阿卡巴不得不决定谁将乘坐“乘员 9 号”任务飞行,谁将留下。虽然他在宣布这一决定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声明中未解释其理由,但黑格的太空飞行经验显然发挥了作用。
他在一份声明中说:“虽然此前我们出于各种原因更换过机组人员,但由于机组人员作为四人机组进行了训练,此次为飞行缩减机组人员又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对我们所有的机组人员都充满了最大的信心。……泽娜和斯蒂芬妮将在发射前继续协助她们的机组同事。”
在同一份声明中,卡德曼表示:“我坚信尼克和亚历克斯能够出色地承担起他们的角色。”
我们四人都全力致力于此次任务取得成功,斯蒂芬妮和我期待时机成熟时能够飞行。
就他来说,戈尔布诺夫作为第五位搭乘 SpaceX 渡轮飞行的俄罗斯人,在抵达肯尼迪航天中心后告诉记者,他迫不及待想要乘坐“载人龙”飞船,“并成为国际空间站机组人员的一份子”。
“就在我们此刻在你们面前讲话的当口,有来自 NASA 和 SpaceX 的数百人在忙碌着,准备发射台,为我们的发射筹备火箭,”他通过翻译讲道。“所以我要向他们所有人致以最诚挚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