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社论》高端黑箱未解 新国会不能纵放

中国时报社论

在外界的滔天质疑声浪中，卫福部疾管署终于公布了高端新冠疫苗合约，但仍无法让争议止息，因为民进党政府疫苗决策荒腔走板，置人民健康安全于险境，愤怒的民众不会轻易放下此事。合约公开只是揭露一部分事实，但并没有把整个决策黑箱摊开，许多疑点还要对照着当时的疫情背景与政策走向进行严密审视。

官商勾结 完美配合

高端之乱造成民怨沸腾，既是前卫福部长陈时中参选台北市长时甩不掉的包袱，也是总统大选延烧不断的话题。但民进党政府始终坚持不肯公布合约，一直到赖清德受不了压力表明希望公布后，行政院才积极与高端协调。高端则等大选过后才举行董事会同意公布合约，高端早已不生产新冠疫苗了，合约为什么要一直捂着不能更早公布？

合约公布后，外界的争议更多，蓝营立委直批政府跟高端超完美配合，「联手打了完美的一仗，大赚国库40亿元」。卫福部解释说，原本依疫苗总预算115亿元、采购1500万剂，算出每剂700元的价格，高端起先报价950元，经讨价还价才降到单剂881元、多剂量810元。这和先前流出的高端高层会议录音带里明确说至少700元，「多的拿到董事会」完全吻合，业者对政府的采购掌握得这么精准，对利润入袋盘算得眉开眼笑，这其中没有鬼吗？

高端不仅对政府的采购了若指掌，对整个疫苗决策也胸有成竹。2期试验才到期中，高端就知道紧急使用授权（EUA）会「一路开绿灯」。对照现实，反对用「免疫桥接」取代3期试验的中研院院士陈培哲愤辞疫苗审查委员后，民进党政府换上大批免疫桥接派委员，果然毫无悬念在2021年7月通过给高端EUA。而在此之前，蔡英文总统早已在该年5月宣告，7月可以打国产疫苗。疫苗研发变数很多，当时既未解盲更未通过EUA，蔡总统是能神预测高端疫苗的进度，或根本是在政治决定下仓促推出半成品？

高端通过EUA的隔天，又再增签更严格的保密合约。国民党立委赖士葆觉得「仔细看真是太诡异」，卫福部长薛瑞元反问：「不然要哪一天？还要拜拜看良辰吉日？」台北市长蒋万安质疑黑箱采购，卫福部次长王必胜反击说，蒋万安应为造谣高端合约封存30年道歉，「高端政治提款机可是您提领最多啊！」这些激烈而情绪化的言词全无政务官的分寸。蒋万安说，当时看到的合约资料，重要内容全部涂黑，看高端文件不能带手机，把监督的立委当贼看，白色巨塔一片漆黑，审计部文件也载明民国140年才解密，卫福部的说法不攻自破，却要当时监督的立委道歉。

防疫缺失 代价惨重

疫苗是抵抗疫情最重要的防护网，但回顾整个疫苗政策，却是不断漏接，让全民暴露在重重风险中。首先，政府错估情势，以为疫苗以后会是买方市场，于是好整以暇等着杀价，没想到疫情大起全球疯抢疫苗，台湾措手不及根本没疫苗可打，2021年7月时向外采购的疫苗只到货364万剂。2021年5月初死亡累计才12人，接着疫情大爆发进入3级警戒，到7月就死了678人。5月鸿海、慈济想捐BNT疫苗，却一直被民进党政府刁难，一直挡到高端8月上市接种后，9月BNT才得以进入台湾施打。

这段时间差上的漏接，害了多少人无辜丧命？让效果缺乏科学实证的高端疫苗打在人民身上，把人民当成3期实验的白老鼠，又何异于拿民众健康去冒险？如果能及早掌握国际采购，不搞意识形态对抗，不一味护航高端，可以保住多少条性命？结果高端从「台湾之光」成了「台湾之耻」，国产疫苗声誉扫地，政府的决策失当要负最大责任。

高端合约只是疫苗问题的一部分，疫苗问题又是整个防疫问题的一部分。除了疫苗之乱，缺口罩、缺快筛、缺药、医疗及筛检准备不足、3+11、儿童疫苗采购迟缓等政策失当，都让国民生命健康付出了惨重代价。高端炒股案雷大雨小、快筛招标独厚绿友友等弊案疑云，真相未明。整个防疫过程都应该接受公开审视与追究，期待由在野党居多数的新国会能启动新一轮调查，把防疫黑箱完全摊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