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言没忘记叶笙拜托她帮忙找袖扣的事情,一大早上刚坐上车,就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就连地毯下面都没放过。
负责接送她们的司机老杨见唐栀言这架势,还以为是不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说要帮忙一起找。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找就行了,不用麻烦您。”唐栀言来来回回地找了好几遍,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类似袖扣的东西,最后还是时候不早了,朱莉催她赶紧走,才终于作罢。
下车的时候,唐栀言还特意嘱咐老杨:“您待会儿如果要做清洁的话,麻烦留意一下有没有像是袖扣的东西,谢谢您了。”
她刚一转身,就看到朱莉颇有兴味的眼神。
“怎么了?”唐栀言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对叶笙的事情这么上心,还这样亲力亲为,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朱莉问。
“怎么可能。”唐栀言白她一眼,“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对‘因戏生情’这种事情有多忌讳。”
朱莉原本还想说“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黎远”,可唐栀言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况且,我胆子还没大到去挖周宁的墙脚。”
“我都忘了还有这一茬。”朱莉悻悻地说。
唐栀言在片场找了半天都没见到叶笙。他与她是同一场戏,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她本想去找贾正问问,结果发现连贾正也不见了踪影。
“副导,你知道贾导和叶笙去哪儿了吗?”唐栀言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副导,然而对方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栀言姐你找贾导吗?他刚刚好像和叶笙一起去楼上那间休息室了。”碰巧路过的道具组小花说。
“噢,谢谢。”唐栀言让朱莉留在原地等她,自己则去了楼上。
休息室的门是关着的,唐栀言尝试着去扭动门把,却发现一动不动。
这间休息室是公用的,一般是工作人员用得多,因此门时常都是开着的,只要没有收工,就不会出现落锁的现象。
唐栀言伸手敲门,很快,门里头就传来了贾正的声音:“谁呀?”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唐栀言。”唐栀言说。
“哎--你等一下啊!”贾正的声音在瞬间变得慌张,这让唐栀言不由得起疑,他和叶笙在一起做什么,才这么怕被人撞见?
唐栀言在门外站了将近有五分钟,贾正才从休息室里出来。叶笙跟在他身后,出来以后还带上了门。
贾正对唐栀言解释说:“我刚在里头抽烟呢。”
休息室不大,所以烟味比较浓,尽管叶笙已经把门关上了,但刚才已经有气味随着他开门的动作从里头飘出来,让唐栀言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爷爷和爸爸全都是老烟枪,但她仍旧对烟味很不习惯,一闻到就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此时当然也是。
唐栀言往后退了两步,稍微缓了缓,才半抱怨地说:“你们俩是抽了多少烟?味道这么大。”
“贾导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抽得有点多。”叶笙说完,瞟了贾正一眼。
贾正也坦白承认:“没错,都是我抽的,叶笙一根也没碰。”
唐栀言虽然奇怪贾正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这个,但也没有多想。她记起自己上来找他们的目的,才对叶笙说:“我在车上没找到你的袖扣,要不你回酒店以后再找找。”
叶笙的表现却相当平静,“没找到就算了,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就找袖扣这种小事,也值得你兴师动众地跑上来找人么?”贾正嫌弃地瞥了唐栀言一眼。
“还不是因为时间快到了都没看见你们俩,觉得奇怪才跑上来找你们的。”唐栀言也同样地嫌弃回去,“谁知道导演您居然忙里偷闲在休息室里抽烟,你让下边那些辛辛苦苦做事儿的人情何以堪?”
“好了好了,我有错,行了吧?”贾正不情不愿地道歉。
“赶紧下去吧,不然他们都该慌了。”他说。
整部剧的拍摄已经过了三分之二,进行到这里,唐栀言和叶笙的爱情线算是稳定了下来,而他们俩只要同框出现,大多数的镜头都甜到腻人,譬如现在这一场,就是要拍叶笙从背后亲密拥抱唐栀言的戏。
正式拍摄之前,两人准备试戏。叶笙刚从后边贴上来,唐栀言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重的烟草味。还不等他抱住她,她就已经远远地躲到了一边。
“怎么了?”被她嫌弃的叶笙有些不知所措,“哪里出了问题吗?”
“对不起。”唐栀言说,但还是离他远远的,“我闻到烟味就会头晕。”
叶笙低下头去嗅了嗅,又露出羞赧的神情。
“我去喷点香水。”
他找了助理喷完香水回来,也还是不敢太靠近唐栀言。他站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问她:“能闻到烟味吗?”
唐栀言摇头,“这样好多了。”
叶笙这才重新贴住唐栀言。
“以后贾正再找你陪他,你可千万不要让他抽烟。他自己是爽了,但是你吸了这么多二手烟,多伤害身体啊。”唐栀言善意地劝告他。
“我知道了。”叶笙说,唇角微微勾起,然而眼神中却透着古怪。
叶笙比唐栀言高了整整一个头,要从背后拥抱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并且不横过她的胸前其实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起初他都是小心翼翼地尝试,刻意将手臂环在她的锁骨下方,然而这种姿势立刻就被贾正否决:“你这是在抱她还是在勒她脖子啊?”
于是他便改成了环在她的腰间,可是这样不仅吃力,呈现在画面上也完全没有美感。
这么折腾了好几次,唐栀言也烦了,直接跟叶笙说:“不然你就压上去吧,没事的。”
与唐栀言的坦然不同,叶笙的一张脸烧得通红,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这、这样、不、不太好吧。”
“没什么好纠结的,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唐栀言嫌叶笙磨叽,直接拉住他的手臂,横在了正中央。
实际上唐栀言并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意,毕竟压住的不是其他部位。她虽然还是会觉得奇怪,但反应要比叶笙小得多。
因为两人紧贴在一起,唐栀言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开始有一次特别剧烈的震颤,但是之后便平静了下来。
“另一只手也要环上去。”贾正在一边指导。
叶笙的动作仍旧有些迟疑,但好歹还是如贾正所要求的那样环抱住了唐栀言。
“这个效果不错。”贾正这下才终于满意,“我们正式来一次。”
大概是已经适应了,正式开始拍的时候,叶笙的动作要流畅许多,这个镜头也是一条就过。
贾正刚一喊“卡”,叶笙就连忙向唐栀言道歉。
“这本来就是工作。”唐栀言表现得相当大度,又无奈地提醒他:“以后我们可能天天都要这样,所以,你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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