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卓伟这么一搅和,唐栀言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恐怖悬疑)
“好了,我们回去吧。”她叹了口气,遗憾地说。
好不容易才有的闲暇时光,居然就这样被毁掉了,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而最让她心塞的是,到现在为止,她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买,就只是之前来的时候在路上吃了一些小吃。
回去的出租车上,唐栀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问叶笙:“你有伤到哪儿么?”
“没有。”叶笙摇头,说:“他们没有碰到我。”
唐栀言瞥他一眼,同他开玩笑说:“身手挺好的嘛你,真没看出来啊。”
叶笙脸上的笑容微僵,几秒钟之后才开口说:“原来出于兴趣,学过一段时间武术。”
中国的传统武术现今远不如跆拳道在大众中来得普及,一般的家长若是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学点东西防身的话,多会选择更容易接触到的跆拳道而不是武术。
因此,唐栀言对他的过去愈发充满了疑惑。
“你刚才那个过肩摔动作很标准。”叶笙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受到了夸奖,唐栀言表现得相当得意。
“标准吧?”她扬高了下巴,“想当初我爸逼着我学防身术的时候,我简直被他给虐惨了,好在现在可以虐别人了。”
叶笙笑了笑,说:“女孩子学点防身术确实很有用,伯父用心良苦。”
“不过,以后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情,你尽量躲远一些,那些人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他正色道。
听到他这么说,唐栀言突然想起唐逸飞跟她提过两次的那件事--C城的酒吧,那个长得跟叶笙很像的男人,也是一个人单挑了一群小混混。
要说之前她还对这件事心存几分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几乎就可以肯定,唐逸飞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叶笙--那个她所不熟悉的叶笙。
“怎么了?”叶笙发现唐栀言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唐栀言尴尬一笑,不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回了酒店,唐栀言将叶笙安顿好,让他独自呆在房里,而她则去找了朱莉。
有很多事情,除了朱莉,她没有人能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平时看到的叶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叶笙,而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样子?”朱莉一改往常的一惊一乍,在四周全是人的咖啡馆里,她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唐栀言。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伪装,”唐栀言并不敢下十足的结论,“或许他只是在面对不同的人时,表现出不同的模样罢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还能够接受:虽然性格不同,但每一个他都还是真实的他,并不是他为了迎合别人--抑或者仅仅只是为了迎合她,而扮演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不过我总觉得,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就好像他和周西西之间的关系,要不是我恰好撞破,可能直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唐栀言用吸管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苦恼地说。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朱莉直截了当地问她,“是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维持原状,还是跟他摊牌,把事情问个清楚?”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找你了。”唐栀言很是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我是这么想的。”朱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身体向后,放松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如果你有心经营这段关系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跟他谈一谈,情侣之间秘密太多的话,必然会有很大的隐患。当然,如果你纯粹只是把他当成大腿在抱,想要借着和他交往拿到更多更好的资源,那么他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甚至,知道的多了反而还会让自己更加困扰。”
唐栀言不得不承认,朱莉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因为她总能找到问题的根本所在,并且给出一些一针见血的意见。
“说实话,我最近正在考虑和叶笙的这段关系要不要继续下去。”她向朱莉坦白。
“哦?”朱莉有些吃惊,“你们俩不是刚刚才开始交往么,你怎么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唐栀言将自己怀疑叶笙有偏执症的事情告诉了朱莉,朱莉听完以后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偏执是一种精神疾病,不受病人本身控制。如果叶笙的行为确实如你所说,是因为这个的话,那还挺恐怖的,搞不好还会闹出人命。但是如果那只是他当下的一个应激反应,不过是一不小心反应过了头,你倒不必那么恐慌。我建议你平时可以多留意一下他,尤其是在你和其他异性接触的时候--不过你也要注意,不要把普通的吃醋跟偏执症混为了一谈。”
唐栀言看朱莉的眼神整个就不一样了。
“朱莉姐,你老实告诉我,其实你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她狐疑地问。
“滚蛋吧你!”朱莉送了她一枚白眼,说:“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大学的时候辅修的是心理学?”
“还真没有。”唐栀言实话实说。
“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朱莉骄傲地说。
她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重新恢复正经:“反正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想好自己要的是什么,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嗯。”唐栀言答应说。
然而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好的资源?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叶笙?她还不能确定。
唐栀言心事重重的模样全都被叶笙看在了眼里。
在她第二次将自己刚刚叠好的衣服重新摊开再叠一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和朱莉姐都聊什么了?”
“啊?”因为刚才的神游天外,唐栀言压根没听见他说了一些什么。
叶笙便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哦。”唐栀言将手里的衣服叠好,放到了一边,又去取第二件。
“没什么。”她垂下眼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笙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