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琼州,地名。
放在现代,那就是海南一带临近海口的位置。
琼州府创立于唐朝。
但海南岛有史料记载,在数千年前便被并入大汉版图,在元封元年,汉武帝即在海南岛设立有珠崖郡,儋耳郡二郡。
不过,自始至终,琼州至大明以来,都属于并不发达的地区,但相对于物产贫瘠的濠镜,琼州是一片等待开辟以及创制的乐土。
对于陈闲这个现代人而言,他也算是见证了海口这个地区的发展演变。
琼州虽然目前仍尚算贫瘠,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片土地很可能能够替他孕育出一大片经济作物,从而撬开这个农耕文明的巨大市场大门,而且还有一点,在陈闲营造濠镜的时候,尚且需要大量的人力。
如今他在濠镜的消息业已败露,在官府中人有心的封锁之下,被雇佣做劳力的人手都将难以从两广抽调。
而且作为国家的盐仓,两广的地位不断地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提升,这里的人力已经到了几乎不外流的地步。
陈闲哪怕派孙虎和谢敬都没有讨得多少好。
甚至需要靠买卖人口才勉强运回了六十户狼兵,这种有本钱的买卖,哪有去琼州招募人手,这种一本万利的事儿来得便宜划算?
而且陈闲知道,琼州位于海南岛要冲,和濠镜都可以互望香港,而眺望台湾,在现代,则依靠珠江三角洲,外临近东南亚。
其本身处于琼州海峡的交界处,是东亚与东南亚之间的国际深水航道,掌握了这一战略要冲,虽然不及满次加,但至少也算是把握住了一段通往东南亚、印度洋乃至于非洲、欧洲的重要咽喉。
虽然另有一部分被位于两广的雷州半岛所掌握,但至少在隔海峡两望的情况下,就算是官府都恐怕对陈闲奈何不得,更别提各大势力。
这是在掌握了海南岛全境之后的好处,光是掠夺其上面的资源,便足够陈闲钵满盆满了,陈闲并不是一个只注重掠夺的入侵者和抢劫者,相对来说,他更重视的,重塑一个地方的经济脉络,和市场秩序。
而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则要取走最大的一块蛋糕。
而第一个试点,并非是位于濠镜,而是在于琼州。
第一,他在琼州闹出来的动静够大,声东击西之下,至少短时间内,大明水师就不会来找濠镜的麻烦。
第二,琼州永远是一招不会差的闲棋,也不需要陈闲投注多少的精力,自然会有人将整个系统运作起来。
当地的豪强十分之多,而且海南岛也充满了民族问题,被认为是蛮夷之地,问题之土,这里的土著和当地的士绅远比两广都要险恶得多。
陈闲只不过是在这里放上另一把火。
而第三,则是陈闲能够充分把正在逐渐沸腾的濠镜内部矛盾,转移到琼州上去,也能够考验看看,魏东河当真是否有执掌一地的本事。
陈闲对于东河的信任无以复加,但自从登岛之后,魏东河看起来比他都要清闲,只不过是隐身于幕后,进行一些低调的处事。
这和陈闲的想法并不一致,而且之前的那次大病,都让陈闲觉得,如果再不适当把权力交出去,并做到知人善用,恐怕大业不成,自己就会第一个倒下。
而可以仰赖的人只有那么多。
既然谢敬主外,魏东河这个军师就不能不接过陈闲手中的大旗。
而这次就是来自陈闲的一次考验。至于其他人,孙虎老成持重,乃是一员合格老将,但到底是一个旧时代出来的人物,忠诚有余,开拓进取不足。
小邵人心不定,她是个极为特殊的人物,必须全权掌握在陈闲手中,而且要随时监控,才堪堪不会有所失。
而叶隐干脆对这种操纵全局的事情避之不及。
陈闲也算是手头无可用之人。
他说了散会之后,众人一一退出了营帐。
他手下技术人员为数众多,但大部分人都只能是技术人才。
至于还有一个枭雄似的人物,他也准备放任自流,这是一股用得好便称得上奇兵的角色,和陈闲手中掌握的另一部分势力,都被化为规格外的力量。
这些都应当隐藏在暗处。
而不是由他们亲自出来料理。
如果你的底牌掀开了,那么久代表你这个人再无底牌可以牵制对手,你的赌桌上会被对手的砝码所淹没。
如今,一支势力在明,而一支势力在暗,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极力扩充。
陈闲敲了敲桌子,外头的维娜已是进来,他低声吩咐道:“去叫克鲁士到教会区等我,我随后就到。”
……
陈闲到达临时教会的时候,为首的神父正领着一些人做着祷告,他们在此处的传教其实陷入了僵局,因为大部分的人虽然没有信仰,但因为语言上的困难,还有文化上的差异,都让宗教传播的速度趋于缓慢。
传教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他们更乐意去信奉保佑他们海上太平的妈祖娘娘,亦或是巡海大臣,再远的叶乐意信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对于洋来的和尚,始终保持一定的戒心。
陈闲到达这里的时候,早有人恭候,克鲁士则面怀不满,最近他每日都待在工坊,与沈青霜一起调整陈闲所设计的草图。
陈闲所描绘的图谱实际上颇为现代化,也因此,在这个时代,这么高精密度的制造模具能力,实际上并不具备,所以克鲁士和沈青霜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将整个图谱“现代化”、“本土化”。
就像是Gew88进入国内之后,成了汉阳造,一个道理。这是一种因地制宜的本土化策略,当然汉阳造算是继承了Gew88的全部技术,进行了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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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闲这个估计只能是劣化,而不是进化,但为了这些兵器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战斗,也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了。
陈闲手头的兵工厂生产力极为低下。
这件事因为迫在眉睫,而且多次的失败,已经让整个工坊蒙上了一重阴影,士气跌落,所以克鲁士极为不情愿在这个时候,被拉出来做事。
就连给维娜做饭都少了那么几分意思。
昨日还因为多加了盐,脑瓜子差点被维娜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