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鸦片线 只可榨干,不可繁荣!!!
海京鸦片崩盘后第二天,大雨滂沱之中,但城里西边的柳亚街上戒备森严,路口放着路障,海宋的“治安官”们塞满了这附近的每条街道,他们都是从陆军里转到警察这个机构的,穿着一闪的蓝色陆军制服,只是前胸贴着一个大大“治”,后胸大大的一个“安”,胳膊下夹着自己私人的长枪,手里掂着棍子,他们粗暴的推搡着想溜进来的各国记者,大声用英语和法语脏话骂着,毕竟这年头记者行当里,中国本地人只有三分之一。
夜色中烟雨朦胧,一辆又一辆的豪华马车驶过灰头土脸的记者们,通过警察的盘问,在成排排在墙角的撑着伞中国仆人的引导下,驶进这条街。
“来了!来了!旗昌洋行的。”不知谁在雨里大喊了一声,一群湿淋淋的记者扔了雨伞,向行驶过来的车队冲了过去。
“福布斯先生,您怎么看鸦片崩盘事件?”在车队保安的推搡中,记者们大声吼向车窗。
车窗里的福布斯耸了耸肩,拉上了窗帘作为回应,美国旗昌车队大摇大摆的驶过了治安官的路障。
“宝顺和海军也过来了!”旗昌后面,两队马车几乎是并排驶来,一队插着英国米字旗,另一队则是十字旗,而且周围根本不是保镖护卫,而是清一色骑着马过来的小刀陆战军。
记者们没胆围攻这两只车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了烟雨笼罩的柳亚街。
“上帝啊,海皇果然来了!”不知哪国的洋人眼尖,指着远方叫了起来,果然又一个车队行驶了过来,前面是荷枪实弹的大宋警卫队,他们仿制法国禁卫军的打扮就是标志。记者们和看热闹的人全围了过去,尽管没胆子去冲小刀军团,但冲皇帝禁卫军却敢!
“陛下,您谈谈看法啊!”
“陛下,您怎么看待英国大商人操纵市场的无耻行径?”
“陛下,那群有钱人会不会下地狱?”
“陛下!这次阿片四件(鸦片事件)是不是嫩毛(阴谋)?!”一个英国记者一边跟着车队狂奔,一边用还不纯熟的大舌头中国话狂喊,直到被一根警棍直接撂倒在路障前。
“敬礼!”在治安官和军队的一片欧洲式军礼中,车队径直驶进了这条街上唯一一个大门。
这条长街全部是钟家良新宅的围墙。
在钟家良院子当中,赵阔穿着一件黄袍子,在中国人和洋人的列队瞩目中,大摇大摆的下了马车。
立刻一巨大的遮雨物件由钟家良的管家撑在赵阔头上,而满脸媚笑的钟家良,在雨中一把跪在了湿漉漉的院里石板上,一头磕到地,大叫:“陛下驾临寒舍,小人无上尊荣。”
以这主人为开始,院子里的所有人或者跪下,或者西洋鞠躬。
看看这大雨滂沱,赵阔一笑,说道:“雨这么大,快平身吧,老钟。”
钟家良立刻眉花眼笑的翻身爬起,去扶赵阔的胳膊。
赵阔伸手让他像扶老爹一样扶着自己,却指着赵阔的秘书笑道:“老钟啊,你丫的还抽鸦片,看看你这小伙计都不用跪……..”
“陛下,我戒不了。”钟家良叹道。
赵阔因为伪称信上帝和抱洋人大腿的原因,不久前确定了新礼:中国人若信仰上帝,在赵阔面前也不用行跪礼。
除了日月军团,赵阔整个朝廷和军队里几乎全是信徒,这就等于废除跪礼了,就算有几个“自荐”进来的“儒家败类”虽然不跪不舒服,还跪几次,但看到同僚都不跪,不患贫而患不均,自己也难受啊,找个因头也找牧师洗礼了。
但赵阔却没有全面废除跪礼,事实上,他出巡,沿途到处是跪地膜拜他的百姓。
赵阔是未来人,但是他知道,做事得一步一步来。
能走一步,不要走两步。
前者叫进步,后者叫自取死路。
比如比基尼,二战后叫潮流,一战后在西方也叫伤风败俗,现在这个点19世纪穿,在西方一样会被愤怒的群众打死。
他在小范围内以宗教的幌子废掉跪礼,却不能明目张胆的废掉,这就是和原文明作对了——满清文明下,骨子里是不跪不舒服的奴才横行,如果废跪,这摆明了自己废除自己皇帝天威啊!老百姓说不定就反了他了!
钟家良虽然算个赵阔的走狗,但他戒不掉鸦片,不能做官,不能信教,见了皇帝必须跪。
而他的秘书,一个曾经在洋人商行做过高职的中国年轻人,因为信仰基督教,见了赵阔就不必跪,躬身礼就可。
这也是赵阔显示自己宗教造反起家不忘本的幌子,也告诉下面的人:跟我混,你们都不用跪,咱们都是上等人,而且咱们是一伙的,是有同一个信仰的。
在赵阔眼里,和后世黑社会全穿黑西装一样,这叫提高帮派内部凝聚力。
所以钟家良见了赵阔必须跪,但他的小秘书却只是笑着弓腰行礼就可以了。
“陛下,您看看这个。”一边扶着赵阔往厅里走,钟家良在雨里指着赵阔头上的那东西笑道。
赵阔抬头一看,说道:“老钟,你这雨搭太高了点吧?怎么不拿个油伞给我?我半边都湿了。”
钟家良一愣,然后一脸拍马脚上的颓丧脸色,说道:“陛下,这是皇帝的华盖啊,我专门找人为您做的,那个当年和绅就是给乾隆打这个的来……”
“你丫个文盲!”赵阔大笑起来:“你有和绅那么帅啊?我也看不上你屁股啊。”
“我这比喻!”钟家良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媚笑道:“反正是皇家专用的,最好的绣工,7条龙,纯金撑杆……..”
“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啊。留给你自己用吧,不然我都是马车,要我搁哪里啊?”赵阔哈哈大笑起来。
一进正厅,赵阔就一窒息,这丫真把自己家装修成皇宫了:一水的大理石地板、梁上雕龙画凤,天花板却是穹顶外加圣母玛利亚显灵壁画、柱子包金,窗户全是玻璃、墙左边挂着郑板桥的画、墙右边挂着钟家良的大幅油画肖像、财神和维纳斯半身像并肩而立,丝绒沙发搭配红木茶几,一边是一排辫子下人,另一边是阿三、黑人、混血奴仆………..
“这房子当博物馆不错了。”赵阔摇了摇头,接着摆开了钟家良的搀扶,大踏步朝前走去,那里是一群笑容满脸起身躬立的洋人,赵阔不停的笑着:“文翰爵士、布尔布隆公使先生、麦春联公使先生、马地臣先生、罗南先生、让热瓦先生、福布斯先生…….哦,我亲爱的海军上将大金牙……”
接着就是身穿黄袍的中国皇帝在燕尾服人群里穿梭,又是握手又是寒暄。
除了几个外交官,赵阔照顾的重点当然是马地臣、罗南、让热瓦、福布斯。
这四个人就是英法美商界的领袖。
59岁马地臣是英国怡和洋行总经理,罗南是怡和洋行对手英国宝顺洋行的老大,福布斯是美国旗昌洋行的会长,而让热瓦则是刚来中国不久,紧随着法国传教士和士兵脚步的就是银行家,他是法国银行行会的秘书长。
这群人不仅是商业界的绝对老大,而且在政界也可以呼风唤雨。
以怡和洋行的能力为例,第一次鸦片战争完全可以说是怡和洋行打起来的。
怡和洋行在1832年7月1日在中国广州成立,由两名苏格兰裔英国人威廉•渣甸(WilliamJardine,1784~1843)及詹姆士•马地臣(JamesMatheson一译孖地臣,1796~1878)创办。怡和洋行在中国主要从事鸦片及茶叶的买卖。林则徐在1839年实行禁烟时,怡和的创办人威廉•渣甸亲自在伦敦游说英国政府与满清开战,并力主从清朝手中取得香港作为贸易据点。
就算不说这个洋行之王有这种能量,单说赵阔是个穿越者,他也会巴结他们,因为就算在赵阔本来的历史上,怡和产业也遍及亚洲等地:他发起成立了上海汇丰银行,旗下有置地、牛奶公司、文华东方酒店、怡和太平洋、怡和汽车;投资的业务包括有:建筑(金门建筑)、地产(置地)、航运(香港空运货站、怡中机场服务、香港货柜码头)、零售(惠康超级市场、7-11,PizzaHut、美心饮食集团)、投资银行、酒店(文华东方)、保险等等,员工总数超过十万。
而怡和洋行的老冤家就是他的英国竞争对手:宝顺洋行。早在他们发现远东这块宝地的时候,就展开了竞争了,他们的鸦片船船长曾经在印度洋中国海上展开过运输竞赛。
当然,商业竞争从不是生死之战,面对美国波士顿的旗昌洋行咄咄逼人的攻势,他们两家又联手把持贩毒的垄断,意图挤压这个该死的美国佬公司。
总而言之,怡和、宝顺和旗昌这三家公司不论在鸦片贸易方面或合法的条约港口贸易方面都从事着范围广泛的活动:它们发展自己的快船船队和银行及保险业务,也发展堆栈甚至船坞等大的港口设备。这种生产能力及其资本积累很快就使得它们在当地向不动产和消费品工业方面进行投资。
但现在这三个冤家,在钟家良的新宅子里举办西洋酒会,他们把酒言欢,拉着“广东匪首新皇帝”的手,这些鲨鱼嘴里的笑声就没断过。
不止洋人,钟家良这群广东鸦片商也一样,他们围着赵阔,嘴巴都要笑掉了。
赵阔摇着杯里的血液一样的红酒,看向自己的小跟班钟家良,笑道:“老钟啊,这宅子你从伍秉谦家买过来多少银子啊?”
“嗨,陛下,一点小钱而已,全托了陛下的福了。”钟家良眉花眼笑。
“我听说他家这宅子是仿造《红楼梦》大观园的?有地图没,我看看?”赵阔问道,他对这传奇中的宅子很好奇。
但钟家良一副下巴都丢下来的表情,心道这粗人也知道红楼梦,不由自主的叫道:“您也知道《红楼梦》?”
赵阔一愣,转神想起:这《红楼梦》这个时点还属于阳春白雪级的,属于后世龙空山十大妖王拿来砸人的石头呢,他现在在这个时代文化人眼里,撑死属于小明教主一级的,最多喊喊:大大,**(女名)快点推dao啊!推dao就砸票啊!
但看着钟家良嘴里的黄牙,赵阔勃然大怒,我比你领先160年啊,AV我都是论G看的!妈的,你个看青衣都流口水的鸦片鬼还看不起我的文化素养?
“我告诉你,红楼梦我当然看过一点,什么初试云雨情啊,著名花旦刘国荣还拍过红楼三级片呢,我也知道是谁写的,是曹雪芹写的,就是那个什么江南织造司曹寅他儿子写的。”赵阔哼哼的说道。
钟家良嘴巴都合不上了,看着赵阔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时候,怡和洋行马地臣过来请赵阔过去小谈,赵阔从沙发上起身很久后,钟家良才回过劲来,盯着赵阔背影喃喃说道:“刘国荣是谁啊?”
“陛下,这次鸦片期货真是太感谢您了。”马地臣和罗南把赵阔领到墙角小声笑道。
“我在保护鸦片商的利益嘛。”赵阔一脸的奸笑,接着说道:“各位这次发了大财了吧。运输方面放心吧,各位的鸦片已经由何博子爵的海宋皇家海运公司装船了,我特地关照了,由罗前捷率领海军押运上海,最强大的军舰“大宋海”亲自护航。”
“多谢陛下了。”几个洋人完全笑得合不上嘴了。
“现在你们看到我维持自由贸易的决心和能力了吧?请各位一定要支持我大宋国内鸦片政策。”
“一定的。我们已经派人去联系几位伦敦的议员了,我为远东能出现您这样一位贤君,感谢上帝啊。”罗南笑道。
“我听说,一些损失惨重的商人在向文翰爵士诉苦?”赵阔有点担忧的偷瞄了一眼正和海军副将罗前捷说话的香港总督。
“陛下,您放心,那些该死的小鸦片商翻不了天。远东是您的。大宋是您的。”马地臣看了看文翰爵士,笑道:“他也是支持我们的。”
赵阔舒了口气,握了握马地臣的手说道:“感谢怡和洋行对海宋商业的贡献,你们想把总部从香港搬到海京来的提议我非常高兴,我给您随便挑选海京任何地段的权力,我相信以怡和洋行总部为中心,那就会是未来的远东商业中心……”
这时候,法国让热瓦看到了他们,也举着杯子走了过来,对着赵阔深深一躬,叫道:“感谢上帝,遥远的远东出了您这样的人物。”
“你妈的能不感谢我吗?这马上就成了分赃大会了。”赵阔看着又一个走过来的美国人福布斯,脸上笑,肚里却是冷笑。
海宋的鸦片生意,根本已经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商人阶级和帝国主义的掠夺盛宴——赵阔想到这里,忍不住对着福布斯举起酒杯,用大笑掩饰自己的得意。
从赵阔占领广东开始,鸦片就成了一个大宋生死攸关的问题。
以满清那种腐朽的文明,上行下效,不劳而获的腐烂统治阶级喜欢这毒品,也导致了整个国家抽吸成风,导致了大量财富外流到印度和英国。
赵阔领导的大宋是一个新国家,再烂的造反者只要能开国,也能精神十足的蹦跶上十分钟,这就是气象一新。
太平天国上层腐化这么快这么狠,不也撑了十多年吗?
但赵阔也不能在满清鸦片文明的虎视眈眈下,放松对鸦片的戒心,如果他放松一点警惕,非政教合一政权的大宋在自由贸易体制下,在一群文盲和野蛮人充斥的大宋,鸦片很可能卷土重来。
赵阔并不是心好,以超越百年的眼光,认为这世界上最贵的商品是可怕的毒品,所以要禁止。
在这个时代,洋人一样野蛮可笑:他皇后婉儿怀孕出现阵痛,而医生还没赶到的时候,他皇宫里的一个洋人传教士用酒混了鸦片酊想给婉儿喝了止疼,要不是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是刺客,赵阔差点枪毙了这傻×。
但鸦片在没有强劲文明和进取风气的保证下,鸦片会废掉一个组织。
连后世的金三角的毒枭也不会让自己下属吸毒。
如果不禁止鸦片散步,赵阔自己手下战斗力根本就保证不了,而且这昂贵的毒品会引起财富外流,弄不好,大宋自己就破产了。
所以,就连在赵阔这个心狠手辣、没有任何道德的后世黑社会头子眼里,这鸦片也必须要限制。
但鸦片无法强制禁止——这年头,没有航母跟着穿越,英国肯定会弄死你的。
赵阔凭借宗教外衣,以上帝讨厌任何麻醉品的堂皇借口,在朝廷和军队里强禁鸦片,任何大宋官员或者士兵敢抽鸦片,立刻砍头进木笼——这是赵阔坚定不移维护的唯一的一条“金田精神”(太平天国金田起义)。
然而平民他无法禁止,那就是侵犯日不落帝国的商业利益了,这些邪恶的帝国主义鳄鱼、鲨鱼、海龟、、龙虾、螃蟹会立刻咬死他。
就连赵阔对国内鸦片实施授权专卖制度都激起了英国议会里某些小白脸的不满——认为这侵害了自由贸易,这背后站着的自然是远东鸦片商。
“既然国内垄断你们有意见,”赵阔那天看着英国公使文翰措辞冰冷的文函,咬牙切齿的想着:“那他妈的咱们一起下水吧!全球垄断!他妈的!”
立刻,以忠实的走狗钟家良牵头,以期货交易为工具,英国大鸦片商被聚拢起来,探讨一个邪恶的计划。
英国人和美国人大商人几乎可以垄断印度的鸦片货源,这就等于可以决定对远东的供给量,决定国际价格;而钟家良等为首的宋国内垄断力量,可以操纵国内价格,制造各种假象。
很快,内外帝国主义反动势力勾结,共同操纵鸦片市场。
先是囤积产地鸦片货源,不再给远东发货,给远东制造短缺假象,国内和港口鸦片商开始造势,鸦片价格扶摇直上。
这期间,通过期货交易所,这些内幕大鳄做多,几乎碾碎了一切空头,席卷了一笔巨资。
然后国内外再连联手转空,从印度出航的鸦片船队先诡称遭遇海盗,又诡称遭遇台风,在一个小岛上躲了一段时间,然后由大宋海军以搜索发现的名义重新扬帆驶向海宋,结果就是印度巨量鸦片突然抵达港口,碾碎一切多头,再次赚掉千万两规模的投机资金。
但这涉及到国家间的操纵市场,没有朝廷插手是不可能的。
赵阔全力帮助帝国主义。
他按大鸦片商的需要,让海军配合,进进出出,造出各种风声,成功的把大量的小鸦片商和投机商一网打尽。
而这还不够,这半年左右的操纵近60000箱鸦片市场所需要的巨量资金,全部由赵阔皇帝诏书让法国的银行家们负责。
这次鸦片暴涨然后崩盘,英美大鸦片商、海宋大鸦片商都赚取金山银山,法国拿破仑三世有股份的大银行家通过放贷提供资金一样暴富,赵阔自己也用他皇后的名义买了一大笔期货,暴赚(这据说是海宋交易所第一笔女性顾客的生意,但这些记录在1862年交易所火灾中被烧毁);而且各国有权的领事外交官,只要你和赵阔走得近,而且你忘了祷告上帝了,也分了一杯羹,这辈子养老金绝对不用愁了。
“这完全是统治阶级、帝国主义和大资产阶级掠夺的完美杰作啊。”赵阔在第一眼看了洋人的投资计划书后,就瞠目结舌的赞叹。
经此一役,除了各国大商人赚的杯满钵满外,还诞生了一个国际鸦片大托拉斯,这里面包括印度供货商、英美分销商、以及赵阔自己入股的海宋远东分销的运输公司。
面对这后世石油欧佩克一样的组织,赵阔只有冷笑,他再也不怕他们了。
如果他们分散开,肯定要用自己的影响力在英国议会里抨击自己垄断海宋国内鸦片生意,侵害了商业原则和利益。
但现在在赵阔的默许和支持下,这些列强大商人结成了托拉斯,和海皇一起榨干鸦片里的每一滴血。
垄断只能有一个结果:减产提价,和绝对的无效率。
垄断,无论是操纵价格还是无效率,都会下压供给,减少需求,这对于石油或者正当行业是绝对的坏事,所以美国等各国才纷纷出台限制垄断。
但这个鸦片托拉斯垄断的是毒品哦。
而且因为海皇和鸦片托拉斯的同流合污,鸦片托拉斯也绝对支持海皇对国内垄断,作为自己获取巨额利润的报答。
以钟家良为首的海皇大宋国内垄断专营商,没有辜负海皇的重托,短短半年,就把大宋境内鸦片价格提高了最少两倍,而且还在提高。
还有个好处:专营烟馆服务质量暴差无比!
在满清其他地方,你去烟馆抽鸦片,人家店小二都是哈巴狗一样迎着出来;在海宋抽大烟,烟馆服务生好像你爹一样,眼睛一白:“喊什么喊?没见大爷嗑瓜子的吗?一边呆着去!”
这个鸦片垄断体制,不仅高薪低效,而且里面任人唯亲、乌烟瘴气,唯一有效率的地方就是举报和他们竞争的大宋黑烟馆。
遇到黑烟馆,赵阔可不会客气,老板直接破门抄家砍头挂木笼,客人以走私鸦片罪往牢里一扔,让家里拿钱赎人。
而且钟家良非常黑心,不仅垄断坐地收钱,而且动不动就压货不发,去期货交易所操纵市场再赚一笔。
海宋鸦片业交给他之后,销量照原来少了一半,但价格提高了两倍!
想想也不奇怪,以前是满清腐败,所有坏蛋做鸦片,薄利多销;但现在是赵阔暗地垄断,他一个坏蛋做鸦片,自然要少销提价。
钟家良无能黑心,赵阔才爱他,他就是要这个效果:满清其他地方,抽大烟的都是大爷;而海宋,穷人直接被烟馆踢出门外,抽大烟的有钱人则比狗都不如,在专营烟馆完全是花钱买罪受,去黑烟馆还有可能被关进牢里。
鸦片业全完蛋才符合赵阔的利益!
垄断鸦片的好处除了直接抢钱、减少鸦片销量外,赵阔还通过这操纵市场额外得了好处,那就是虚拟交易开始在海宋出现。
期货交易所,可以进行实物交易,但不涉及提货的虚拟交易所占的比重也越来越大。
因为鸦片投机,交易所在海宋深入人心,鸦片线连小孩都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却被赵阔垄断了,他不像想上海那样,上海在19世纪末曾经短短几年出现了一百多种交易所!从面粉到布匹什么都有。但很快大部分破产。
所以赵阔直接把交易所的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并通过一个国家(广东省)的信誉做保证,标准化合约,由交易所做中介(交易所里买卖双方都是给交易所交易,而不是直接交易),提高合约的安全,增大了交易所的威望。
这后果就是海京商业贸易的发达,尽管海京不如上海那么多实货作为资本,但商人们已经仍旧开始朝海京汇集了,以怡和洋行为代表,不少大商行总部开始朝海京迁移。
尽管这次腐朽到极点邪恶到无耻的帝国主义和赵阔沆瀣一气。对中小鸦片商和投机商,进行了一次血洗,但赵阔有的只有冷笑,绝无半分同情。
鸦片业,赵阔只想垄断来榨干最后一滴血,而绝不想他繁荣!
而有知识有财力进行鸦片投机的商人里,中国人比重并不高,别说海宋了,整个中国,整个远东还是农耕经济为主,商业资本都不足,哪里有多余的投机资本?
只有三成中国人,其他的大部分是洋人商人,这一下掠夺并不会对年轻的海宋伤筋动骨。
况且,政治、军事和商业一样影响巨大。
在酒会上,怀揣着鸦片中外投资者血汗的美国商会会长福布斯走过来,对赵阔笑道:“我亲爱的东方基督陛下,鸦片真是个好东西,感谢您,您是个商业天才,但是您不觉的交易所只有鸦片期货太少了点吗?完全可以把鸦片推广到其他农产品上去,我提议茶叶也可以期货化,降低我国商人运输茶叶到遥远美国的风险。”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我国收集茶叶需要从清妖走私。前些天,清妖骚扰英国货船,我军海上炮击舟山您知道吧……”赵阔刚开口就被让热瓦打断了。
“陛下,为何不彻底拿下上海外的舟山呢?连同这片航道!我上去看过清军守军工事炮台,如果以英军战斗力,30分钟内就结束这野餐式的进军;以海宋的战斗力,我估计一天足够了!”罗南说道。
“陛下,您应该统一全中华!”得意忘形的钟家良喝多了,他也挤进了这其他洋人人人望而却步的高层小圈子,大叫道:“陛下,打江西,我捐一只洋枪队军费!打湖南,我捐一个火枪工厂!打北京,我捐一条命!”
“哈哈,你当然想了!”赵阔和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国内垄断商当然希望攻城略地,赵阔打下哪,他那鸦片印钞机就开到哪。
“我听说,贵国想卖大型军舰给满清?是不是真的?”赵阔扭头看向文翰爵士问道。
“陛下,您从哪里听来的?我不是很清楚万里之外的伦敦议题。”文翰奸笑道。
“不会吧,英国伦敦议院那群家伙在想什么?”布尔布隆刚过来就听到这个,笑了一下,然后装作愕然的说道。
十分钟后,在钟家良家里大理石洗手间里,赵阔跟着马地臣走了进来,说道:“马地臣先生,英国政府正试图卖给满清大型军舰制约我国,我想怡和洋行作为英国商人领袖能发挥一下政治影响力,不要让英国政府走错,相信我,能保护远东贸易的只有我!”
马地臣一愣,接着冷哼了一声:“文翰先生和那些政客一样,惯会玩这套挑拨、牟利的一套。”接着他对着赵阔点头说道:“陛下,相信我,我们商人全都站在您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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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给孕妇止疼喂酒混合鸦片酊出自罗伯特。骆博凯(1852-1910)的家人通讯信件。
普鲁士人,1885年应张之洞邀请来到南京,改进扬子江江防要塞,后任南京陆军师范学堂总教习。
有一次他的中国佣人的妻子难产,而医生没有到,为了维护自己在中国人眼里无所不能治的西医(洋人都是西医)传奇,他给孕妇喂了酒+鸦片酊,用作止疼,等候医生。
(感谢老天,这可怜的我国孕妇活下来了)事后他得意洋洋的写信给他老妈吹嘘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