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中北部城市德尔塔市西郊外的德尔塔水库中,微波荡漾,柳条轻拂,片片桦林掩映的堤岸处不时看到三五成群,结队而行的游客,神态悠闲。
德尔塔市因为正好与首都费城接壤,位于费城东南部塔纳诺河谷西南边缘,也是进入中南半岛的另一条大通道,可以同时受到费城,安克雷奇,瓦尔迪兹三大都市的近距离影响,其发展速度一直是很快的,目前已经超越苏厄德,科尔多瓦,基奈,马歇尔等老牌资源性或港口性城市,成为河南省仅次于瓦尔迪兹和首府阿尼亚克的第三大城市,人口在去年底已经超过八十万,境内还拥有阿拉斯加电力公司等数家大型企业。
而位于塔纳纳河支流大德尔塔河上的德尔塔水库就是属于阿拉斯加电力公司的一家下属大型水利水电枢纽。是河南省上一个五年计划重点建设工程,投资三亿多元,是目前育空河流域最大水电站和蓄洪水库之一,两年前便已竣工,目前担负起了向河南,河北,费城,安克雷奇,阿留申这一阿拉斯加经济最活跃最发达地区的电力供应任务,与育空堡水电站,库克湾煤电联合企业,贝特尔斯煤电联合工程一起构成了向这一区域输送电力的主力军。
当然,这一水库因为其自然条件的优势,风景极为优美,站在这个位于阿拉斯加山脉半山腰的水库上,可以看到四周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也可以看到下方流光溢彩,焕发蓬勃生机的德尔塔城,站在水库中更可直面水库本身山水湖光一色的美景。
这种美景在塔纳诺河谷甚至整个育空河流域都不多,所以每年初春之后天气回暖,这里俨然就成为了一处游览风景,假日休闲的好去处,每年除电力税收外,还为德尔塔市带来了不小的旅游收入。至少这个美景距离刚刚好,在周末,假日里对于塔纳诺河谷和中南半岛的那些终日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铁路,公路,飞机,飞艇,不管选择哪种交通,最多三两个小时就可以来回。
今年也不例外,进入四月,原来寒冷无人烟的水库中突然迎来了爆炸式的人流,每天都要接待万人以上的游客前来观光休假,钓鱼,游湖,参观电站,游乐场休闲,做什么都可以。
这还只是开始,若是到了六七月份,按去年的数据统计,到这个月份,这诺大的水库一天接待五万都有可能。这对于现在这个年代的旅游观念和市场容量来,已经足够惊人了。
不过今天人来人往的堤岸四周,却似乎有了一些例外,在环绕的水库形成的湖岸东南端却没有一个人过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每一个人当他们接近此处时,就会被水库工作人员阻拦,若是有人要强行通过,那很快就会有穿着黑色西服,精神抖擞,带着警惕的眼神的剽悍男子出来,不需要说话,只要拿出一个黑色本本晃一晃,便是再牛皮强悍的人都要乖乖退避,还要打恭作辑赔礼道歉。
就像此时一样,某个秃了半个头顶的胖男子显然想向身边那打扮的光枝招展的女人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想要作势压服水库工作人员时,但当惹出两个黑西服男,看到那个黑本本时,立马就萎了下去,一边谄着笑脸赔礼一边倒退着步子,哪还有开始时牛皮哄哄的作派。偏生那女子扁着嘴不干了,嚷嚷了起来,结果未曾想此前还一个劲献着殷勤的胖男反手就给了那女子一个耳光,一边再次向两个黑西服男打恭作辑,一边连拖带拉的扯着那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像避瘟神一样快速退走了。
“这样做不好啊,我怎么感觉我们有些像历史上宣传的那些权贵作派了。”在那些工作人员保护的东南端一处地势略高的堤岸处,正在悠闲垂钓等着鱼儿上勾的三个即使坐着都显得所势非凡的男子正好看到这一幕,坐在中间的高大男子不由笑道。
“李叔,这可怪不得我们,高处不胜寒啊,有时候,我们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也是为了国家的稳定嘛,就算一直宣扬绝对自由平等的美国,他们的总统高官出行不一样的随从如云,处于严密保护之下。”
这个李叔赫然就是阿拉斯加副总统李成玉,而说话的自然就是国务卿兼国防部长叶枫了,而能坐在李成玉右手端的自然也非身份等闲之辈,却是到朝鲜担任总督已经快接近两年的岑义。
“呵呵,小枫说的这话在理,我们也不想,可不想不等于可以不做,要真可以,我不介意跟普通人一样,就像以前,比现在来得自由自在多了。”岑义似乎想起了以前的岁月,嘴角轻笑道。
接着他呶了呶嘴,看着那边厢已经离开监控范围,正在向那女子一个劲的赔着笑脸的胖男笑道:“再说你们看,这怪得谁来,若不是他自己逞能,这面子能丢吗,这种人我不介意跟他擦身而过,但我不愿他来打扰我这难得的假期。”
“呵呵,岑叔你难得回来一次,你这是休假吗,没见谁休假还要把副总统和国务卿扯来钓鱼的呢。”叶枫呵呵笑道。
岑义却不在意叶枫是国务卿,算是他的上级,瞪了叶枫一眼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不行么,看你们俩天天忙得昏天黑地的,不拖着你们一起来休假,估计这伙还得呆在办公室。”
“得了,小义,这话你都说了三遍了,到这水库来看似休假,但你却不该单单只拉我们两个,总统,雄倌,老胡,大山,他们你怎么一个都不拉。他们现在可都还在办公室里跟成堆的文件奋斗呢。”李成玉斜着看着岑义笑道。
“总统我倒是想拉,可他不还在南洋吗,至于雄倌、老胡、大山,我这事不跟他们无关吗,总不好耽误人家的时间……。”岑义说着就停了下来,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说白了就是有事嘛。”李成玉立马抓住机会,指了指岑义没好气的笑道。
叶枫却是装作狠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没事跑这么远到这德尔塔水库来钓鱼,岑叔你可是一条鱼还没钓着,我看啊,你要钓的压根就是我跟李叔这两条鱼,李叔,我们真的上当了。”
岑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李成玉看着他呵呵一笑道:“自家兄弟,上当我也认了,小义,怎么着,划下道来,我们都接着。”
李成玉这一直入主题,岑义倒似乎有些犹豫了,好半天才道:“其实真没多大事,就是吧,有些小小的疑惑,你看,我以前虽然搞过经济工作,但那是建国前,还是公司化的,后来吧,又搞安全工作,在华侨城,也是以社会稳定工作为主,又当了十几年内政部长,我敢说,现在的朝鲜政治环境,社会局势是绝对平稳的,但经济工作嘛,这就是我的心病了,我到那两年了,到现在似乎还没摸着窍门,这不,想跟你们两位取经来的。”
岑义这样一说,实际上叶枫和李成玉都明白了岑义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想向叶枫和李成玉问取方略,想求些指点,毕竟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虽然朝鲜总督府不是没有人才,但架不住岑义的巨头身份,一般人哪敢在他面前指手划脚,这样一来,岑义估计有些耳目闭塞了,偏偏他自己也是不好折节下问。下边的人身份跟他差着老大一截了,若是换成古明泽、托马森可能又不一样了,同是一地总督,但古明泽和托马森并非九巨头之一。折节下问也丢不了多少面子。
“这个事啊,小义,不是哥哥不帮你,你今天拖我来有些离谱了,论搞经济工作,地方工作,我比你还不如,你好歹主政过华侨城,我呢,除了军队还是军队,直到现在当了副总统,经济工作也不归我直管。”李成玉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
“呵呵,李叔,你莫非忘了,你虽不直管经济工作,甚至也没有多少经验,但你现在正经是国家殖民地大臣的身份呢,对殖民地各项事务,包括经济人事有着最直接的监督干涉权利。”叶枫呵呵笑道。
“去,还殖民地大臣,我们阿拉斯加有这官职?还是你准备……嗯,不说了。反正啊,小义,我跟你直说,你要有什么需要中央政策支持的,我能出力的一定出力,若是问治理地方和发展经验的具体方略,你还是问我们的国务卿大人吧,他那肚里藏着无数沟壑呢”李成玉突然卡住了话题,大臣是什么意思,有皇帝才有大臣。这个话自然不能乱说,所以直接将话题引开了。
叶枫微微一笑,当然知道李成玉顾忌何在,自然也不会去纠缠这个问题。他之所以说李成玉是殖民地大臣,是因为上次换届后不久,由叶文德直接提出的一个副总统职权修改案规定的。
以前的阿拉斯加副总统若严格按宪法规定,顶多是一个象征性的职位,其法定职权并不多,且多是辅助性质的,对具体事务没有多少决定权,就连外国普遍确定的副总统代总统位的权利都没有,在阿拉斯加,若总统因病因事无法履职,副总统暂代总统职权是确定的,但若总统因遭到刺杀或因重病完全没有可能回到总统任上的话,则副总统只能暂代半年职责,半年内,他需要负责组织大选,选出新的总统完成该届任期,只有当此事发生在下届大选前一年内,他才能将任期完成至届满,然后按宪法规定,主持总统选举,直到新总统履职。
打个比方,若叶文德因为重病或刺杀不可能再完成本届总统任期的话,则李成玉只能担任代总统半年,半年内他要负责组织大选,选举出新的总统完成本届任期,即到1924年11月1日,本届政府五年届满为止。
但若叶文德是在1923年11月之后遭到刺杀或因重病不可能再履行完职务的话,则李成玉可以担任代总统一年,直到24年11月1日与选举出来的下届新总统交接。
当初对副总统的职权作出这样的限制,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因为当然约定俗成的,副总统一般会选择一名少数族领袖担任,二来则是因为叶枫对于后世美国的数次总统遇刺案有很大疑虑,最明显的后世著名的肯尼迪遇刺案就迷雾重重,后世很多人都怀疑就是副总统约翰逊下的毒手。
实际上叶枫是比较认可这种说法的,毕竟美国宪法规定,总统完全无法履行职责的时候,副总统是顺位接替的,选举都不用了,这甚至比直接去参加成败难料的总统选举还划算,这样一来,就有一个很大的弊病,比如约翰逊,若他直接参加大选,他甚至不可能当选,但肯尼迪遇刺,他不用面对什么困难,就直接登上了这个位置。这样一来,就无法排除会有副总统野心作遂,对总统不利了。就算副总统本来没有这个心思了,但若有其他人怂恿呢?
加上副总统本就职权不重,很难保证不会有副总统为了满足自己的权欲作出刺杀总统的决定。
因为这个顾虑,当时在叶枫的秘密建议下,刘楚雄,图根,李成玉,张大山,岑义,贺伯昌等巨头也都认可了这个建议,毕竟当时的副总统是赫尔曼,是绝对的少数族,但却拥有不小的威望,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赫尔曼本就是特工出身,若他真的有野心,可是防不胜防的,只有从源头上直接掐灭这个可能,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这种危险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因为在职的副总统的野心而利用行政便利对总统不利,毕竟在职的副总统再没职权,他也是副总统,名义上的国家副元首,比一般的刺客拥有更大更方便的操作空间。
当然,若总统真的意外遇刺或意外重病,无法履职,副总统能有半年的代职期限也不错了,起码这也算是一个试用期,半年内他若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能力,是很有可能在新的总统选举中占据优势的,起码可以占据一些先机。但却不足以让人轻易的为这个小小的机会而作出可能影响整个前途的冒险决定去自己发动刺杀总统的行动。半年甚至最多一年的总统任期,还是代理的,甚至还会可能因此遭到国民怀疑,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地位。想来,是不会有哪届副总统去冒险搞刺杀总统的行动的。
应该说这个副总统职责的限制,对于阿拉斯加政治稳定是有一定益处的,选择少数族领袖为副总统,又能基本上杜绝副总统野心膨胀,但这个问题到了本届政府却出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因为副总统这次不再是少数族,虽然情况有些特殊,但多少对于少数族产生了一些影响,好在其后在省市长,内阁部长等人选上,这一届政府的少数族不降反增,比往届出现了更多少数族,甚至超过了其人口所占的30%的比例,高达40%,这样做总算是将少数族可能的不满平息了。
但李成玉担任副总统后,这个职权问题又出来了,让李成玉这样年富力强的前军方高级将领在副总统位置上当摆设,好像太可惜了,而且李成玉成为副总统完全是因为要给叶枫腾位置而造成的,叶文德和叶枫心里总是不无愧疚。
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的施政经验总结,像副总统这个位置,也并非真的那么可怕,只要杜绝了副总统夺权的可能性,那么在任期间,赋于副总统更多一些的具体实权,分担下总统庞杂的事务压力,也是能够起到益处的。
所以本届政府履职后不久,由叶文德亲自向国会提出了宪法修改,其中主要就是修改副总统职权,在这个职权中虽然只增长了两项副总统职权,但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即协助总统主管处理少数民族及宗教事务和协助总统管理海外领地各项事务,并增设直属总统府的少数民族其宗教事务管理委员会和海外领地事务委员会,且规定至此之后,这两个委员会的主任都将固定由副总统担任。
别小看了这两个职权中规定的都只是协助总统管理,但固定副总统将担任两个专设委员会的主任却等于直接赋予了副总统在这两项事务上的直接管理权,这是非常扎实的实权,而少数族事务和海外领地事务,在阿拉斯加这样的国家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务,且其牵涉面也将因此变得很广,毕竟海外领地也好,少数族也好,这两项工作中与经济,教育,交通,外交等等工作都会发生一些牵连,这样一来其职权就远非以前的副总统可比了。
但从根本上来说,这两项事务又很难动摇阿拉斯加总统,国务卿,国会主席的权利,毕竟这两项事务都有特殊性,对于阿拉斯加本土的影响要小一些,仅仅主管这两项事务也不存在架空总统的可能性。他对经济建设教育等方面的牵连也是有限度的,只局限于在少数族和海外领地的范围,具体事务实际上仍然不可能绕过总统和国务卿。而这两项事务相对来说又是相对比较繁杂,比较敏感的事务,将要牵扯总统和国务卿很大的精力,让副总统专职分担之后,总统和国务院的工作压力就小了很多了。
何况除了特殊时候,一般情况下,阿拉斯加仍然会按约定俗成的做法,选择一个少数族领袖出任副总统,这样一来,出掌少数族事务也就具备更多的先天优势,可以更好的与少数族进行沟通。
只是说起来也很让人意外,最终头一个出掌这两大委员会的仍然是一个唐人,李成玉也成为了阿拉斯加先后三个副总统中目前权利最大的一个,完全不是闲职和总统顾问类的赫尔曼及斯科特可比的,甚至严格来说,李成玉现在的职权比一般的内阁部长的职权更重,真正具备了副总统这一国家元首地位相匹配的职能。相信以后各少数族领袖对于这个职位的热衷程度会提高不少。
不过修改宪法是阿拉斯加最有难度的一个工作,根据宪法本身的规定,想要修改或增减宪法中的条款,必须获得至少5/4的国会议员通过才行,所以当初对这个修改案也引起过一些争执,不过毕竟这项更改潜在的利益对于少数族有一定有利影响,而对主导的唐人来说也没有多大实质性的害处,何况首个担任这一职务的会是李成玉,所以最终这个修改案在争执了一段时间后,在去年2月份就在国会顺利通过了。
去年三月,叶文德正式宣布撤消内阁部门中的少数民族及宗教事务部,然后以这个内阁部门为基础组建了全新的少数族和宗教事务管理委员会,划归副总统直管,去年四月,由六大海外领地总督府各抽调一些比较熟悉当地事务的官员又组建了海外领地事务委员会,正式划归副总统直管,李成玉按宪法规定出任两大委员会主任之职,原少数族和宗教事务部部长则成了新设的少宗委专职副主任,但海外委却没有设专职副主任,实际上是由李成玉一手亲自把持的,也表明,李成玉将这个工作当成了他目前最重视的工作。
说起来,这个海外委的职责与英国的殖民地大臣功能大致相当,职权很重,所以叶枫才会笑称李成玉为殖民地大臣。
“哎,正是这个话,李哥,跟你我是要政策支持,跟小枫,我要的是直接性的指导方略,当然最好在经济上给点支持。”岑义呵呵一笑道。
李成玉摊了摊手道:“得,那你先跟小枫说好,然后你看需要我怎么支持,我给你开个后门可好?不过先说好了,这后门不是非法的,咱们还得照着法律规定来,最多在同等情况下,哥哥先帮你办了行啵。”李成玉作出举手投降状,惹得叶枫和岑义都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还没奢望到搞非法工作是吧。”岑义道。
叶枫笑了一阵,收起笑起,沉吟半晌对着岑义道:“岑叔,说起来朝鲜领地这两年还是取得了一些工作的,毕竟这是殖民地,不是我们的行政省市,甚至不是自治区,能够有现在这像的成绩,证明你的工作还是不错的。”
岑义闻言却没有什么得意的,苦笑道:“这个我也不谦虚,这二十多年的历练也不是白瞎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吗。朝鲜这个一两千万人口的殖民地能够保证稳定,还能在经济上取得一点点进步,我可是白了一撮头发,若没点成绩,我都没脸来求你们了,不过,朝鲜毕竟不是坦噶尼喀,也不是叙利亚,萨洛尼卡,严格来说,我对朝鲜现在的情况很心急,朝鲜现在的情况并不符合我们的设想。但我努力了,效果却不理想。”
说起这个,本来打算先专心钓鱼,由得叶枫和岑义去扯的李成玉也重新被吸引了过来,岑义说的话,李成玉这个主管殖民地事务的直接领导人怎么会不清楚,朝鲜是人口最多,最靠近阿拉斯加本土的殖民地,而且是直接与本土接壤的,对这里,阿拉斯加的设想是不太一样的,最直接就是想有朝一日朝鲜领地能够顺理成章,不出意外的成为朝鲜省。
但现在呢,朝鲜因为人口优势,因为靠近本土,也相对可以得到更多的国家资源便利。其经济发展速度绝对是最快的,有岑义这样的内政维稳专家坐镇,朝鲜的社会稳定也很不错,可以说光以殖民地治理的角度来说,朝鲜领地这个人口数接近全国一亿两千万总人口(含殖民地,不含殖民地已将近有八千万人口5的殖民地是六大领地最为出色的了,不过关键就在于那个中央不一样的设想,想要看成朝鲜省的话,那朝鲜的发展就不如人意了。
“小义,我觉得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朝鲜的发展虽然赶不上行政省市,但也还算可以了,中央虽然有这个设想,但现在毕竟还是殖民地。”李成玉说道。
叶枫这时却沉吟片刻道:“岑叔,李叔说的话不无道理,殖民地就是殖民地,行政省就是行政省,这不具备可比性。”
岑义苦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若是这样下去,未来将朝鲜领地变成朝鲜省可能会发生很大的阻力,别看现在朝鲜人不闹事,但若未来想将他们变成行政省的话,他们就很可能会跳起来了。”
叶枫呵呵一笑道:“那么岑叔你是否觉得,只能将朝鲜的经济发展起来,最好是跟本土一样富裕,跟上本土的发展,他们未来才不会反对直接并入阿拉斯加?”
岑义微微点头道:“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大错特错”未料叶枫闻言却马上大摇其头:“岑叔,如果真的这样,我敢肯定,未来朝鲜人就不是反对完全并入阿拉成为行政省,而是会直接闹独立”
啊不说岑义,就是李成玉都张大了嘴,似乎觉得叶枫有些危言耸听了。
“小枫,这样说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吧,我们给他们带来幸福安定的生活,他们居然反而会闹独立。不太可能吧。”岑义一脸疑惑的道。
叶枫微微一笑:“不是没可能,而是绝对有可能,你们说,如果朝鲜经济发展起来,朝鲜人会认为是国家的支持,他们才能发展起来,还是认为是他们自己的努力才发展起来。”
叶枫一句话让他们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李成玉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朝鲜人会认为朝鲜的经济之所以发展主要还是靠他们自己?国家的支持他们看不到吗。”
“他们会选择性的忽略,他们会忽略国家支持这个问题,他们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努力才发展起来的,甚至他们还会认为我们从朝鲜掠夺了大量的资源和财力,钱是男人胆,同样的,腰包充实了,有钱了,就会更大,而作为一个民族来说,什么才是他们最大的?当然是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一个独立的民族,而重要的是,到那个时候,他们有钱,有实力,有能力武装自己了,而他们的充足人口同样也会是一个最大的支持。你们说换做你,你们不会考虑民族独立。”
李成玉和岑义都皱紧了眉头,叶枫这样说他们很容易明白其中的道理,换做他们是朝鲜人,拥有两千万人口,又拥有了不错的经济实力后,他们不会考虑摆脱阿拉斯加的统治?就算正常情况下不会,但若特殊时期的,比如阿拉斯加和某个国家发生大战,或者国内发生严重危机时,他们会不会趁机从背后插上一刀?
但是反过来推论,他们又有些不明白,若照叶枫的说法,也许最好的就是真的在朝鲜进行掠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帮助他们发展经济,要让朝鲜越落后越好,越贫穷越好,那样的话,才会更安全。
“这样说,是否意味着我先前使得朝鲜成为六大领地中发展最快的成绩反而是好心做了坏事?”岑义有些郁闷的道。
叶枫却再次摇了摇头:“不,这个道理不是反过来推论的,一个民族受压迫过甚,同样是暴发危机的火苗,眼看活不下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就是光着脚,赤手空拳也会反抗,因为他们要活下去。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岑叔,你首先要弄明白两个区别,即行政省市和殖民地的区别,还有一个就是殖民地与殖民地的区别。”
李成玉似乎对叶枫这个说法也饶有兴趣,笑道:“我的好奇心也被你吊起来了,行政省的与殖民地的区别很明显,就像亲子与养子的区别,不管父母做得看似多么公平,但实际上从内心里甚至实际行动中都绝对会更偏向亲子。而放在这个场合来说,殖民地与行政省这个养子与亲子的区别则是公开的,亲子可以得到更多,但父母不会太过要求亲子的付出,而养子则是付出更多,得到更少。但殖民地之间也有区别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养子和养子不都是养子,能有什么区别?”
叶枫哈哈一笑道:“李叔,你这个比喻好绕口啊,不过貌似也有些道理,不过难道养子与养子真的一样吗,就像现在,我们想把朝鲜这个养子当做亲子来养,而对于坦噶尼喀这些距离父母太远的养子则不同,对这些地方,我们更多的是想这个养子赚更多的钱来交给我们这些养父母,而不担心养子自己饿过头。但我们会担心朝鲜这个看得极重,几乎当做亲子来养的养子造反,因为我们可能会不忍杀他们,而对其他养子,则没有这个顾忌,这些养子若是不安分,我们杀起来相对不会那么手软。”
“唔,这个说法也有趣,好似多出了一个介乎亲子与养子之间的半亲子了。”岑义也被两人比喻弄得笑了起来。
叶枫马上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其实说白了就是,对亲子,父母更愿意自己付出,因为他们一般不会太过担心亲子对父母的感情,而对养子,父母则会更加担心一些,怕养了一条白眼狼,毕竟非自己所出,谁知道哪天这些养子翅膀硬了就把父母甩到一边,因为相对来说,养子甩掉养父母绝对没有甩掉亲父母这么重的心理负担,他们甚至会理直气壮,因为在他们长大的过程当中,养父母可能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太好,可能过份的压迫了他们。而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担心未来白养了他们,所在在他们能够赚钱的时候,养父母可能会千方百计的从养子身上收取财富,这样就算未来养子甩掉养父母,养父母也不亏了。”
“呵呵,小枫,我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了,这养父母好像做不怎么样啊,而且你说的这个养父母的作为好像就是我们阿拉斯加现在对殖民地的做为啊。”李成玉有些担忧的道。
“照这个推论,似乎未来殖民地造反独立将会成为必然,除非我们把他们完全当成亲子来养。”岑义也点头道。
“完全当成亲子来养?实际上不还是养子吗。”叶枫呵呵一笑道:“其实对于养父母来说,我们已经做的不做了,至少我们从养子身上掠夺财富,但也没有忘记给他们留下一点口粮,英国,法国这些养父母对待养子就绝不会比我们做得好。所以我敢肯定,未来养子独立是会成为必然趋势的,等养子长大了,不管再穷他们也会有独立的思想了,他们会想离开养父母的掠夺压迫了,不只我们,英国,法国也会是一样。这一点其实无法更改,就算当做亲子来养,同等对待,但你能保证那些养子自己没有脱离养父母的想法。”
“这样说来,我倒有些束手无策了,朝鲜该如何定位。说白了半亲子实际上还是养子啊。”岑义摇了摇头苦笑道。
叶枫微微一笑道:“我所说的殖民地的区别可不是这样简单理解的,实际上也很简单,把殖民地看成养子的话,我们首先要做就是把所有人都看成半亲子,让他们接受跟亲子一样的教育,一样的人生观,一样的价值观,用一样的钱,用一样的车,总之在付出上尽可能的不分彼此,而之所以他们都是半亲子,就是因为他们的血脉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他们事实上与我们的血脉完全不同,我们将他们当亲子看,但不能保证他们自己不会记得自己养子的身份,但这样做,我们可以保证未来这些养子就算离开养父母,他们也会尽可能的承认养父母的恩情,尽可能的对养父母尽点能尽愿尽的孝道,而不是对养父母记仇。”
“就这么简单?这不正是我们在做的吗,但朝鲜呢,这是我们不愿意放出去自立门户的养子。”李成玉错愕道,按叶枫的说法,未来如果这些养子想要离开养父母,阿拉斯加可能会尽理满足他们的要求,以便让这些养子还记得养父母的恩情,而不是记挂与养父母的仇恨。但朝鲜不一样,这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完全当亲子养的,阿拉斯加可不愿意放朝鲜这个养子去自立门户。
叶枫呵呵笑道:“这就是第二步了,我们刚才说的是对半亲子的付出,现在谈回报,这就有区别了,对坦噶尼喀等地我们要求的回报更多,对这几个养子,我们在提供他们同等的教育,同等的付出后,还需要更多的回报,我们要他们替我们赚来比我们付出的更多的钱,前提就是适度,至少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口粮,让他们处于不太饱但也绝对不会饿死的地步,但对于朝鲜,我们在付出时同样是同等的,但在要求回报时,我们会尽量减轻他们的负担,可以说完全当成亲子来看待。但在具体行动中,我们这个养父母会对这个半亲子进行更多的干涉,就像普遍的亲身父母一样对待亲生儿子时总是会更多的干涉亲生儿子的行动思想,总会更想将亲生儿子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我没有听错的话,似乎这个半亲子也有些不同,那就是朝鲜更像是亲子,只是我们把他当成养子放在外面养,而坦噶尼喀等领地则更多的像是名义上的半亲子,实际上始终是货真价实的养子。”李成玉沉吟片刻道。
叶枫点了点头道:“亲子养子的绕了这半天,其实这就是我要说的殖民地区别,那就是朝鲜是养在外面的亲子,与坦噶尼喀这样的纯养子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