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贝是一个老好人,他做事兢兢业业,从不大胆冒险。就算他的政治生涯当中有一些污点,可依然难当这头挪威狮子的光彩。如果他能继续连任,法国政府肯定不会在记得当年普法战争留下来的阴影,最起码不会像今天这样愈演愈烈。老卢贝的继任者克莱芒?阿尔芒?法利埃,他就是一个老流氓,一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失败的胆小鬼。”
“哦,哦,哦,真不知道让法国领事听到这句话,他会不会揪掉你的大胡子。”吴绍霆苦笑的说道。
“我才不怕他,日耳曼民族都是天生的铁血战士,我敢打赌,法国领事可不敢跟我决斗,我一定戳烂他的肠子。”安德烈欲欲一试的说道。
“好了,你继续说吧。我知道普法战争对你们两个国家的影响,跳过这些不新鲜的话题,说一些正经事吧。”吴绍霆劝说道。
“是的,是的,没错。法利埃上任以来竟然与英国、俄国结成了联盟,而他从始至终都在维持着这层关系,并且还在国内不断鼓吹收回阿尔萨斯和洛林。真是该死,阿尔萨斯的居民可都是说德语的,他们是日耳曼血统的后裔!你相信吗?就在上个月法利埃签署了参议院的一项提案,允许在教科书中强调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归属,这是**裸的挑衅。”
吴绍霆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知道追溯一片土地的所属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不过阿尔萨斯和洛林可以好比中国的东北一区,那里照样有说朝鲜语的人,却也没表示东北就是朝鲜的领土啊?
“我明白了,德国和法国的关系恶化了,这就是您要告诉的事?”他问道。
“不光如此,英国人也在从众挑拨离间。就是他们在背后撑腰,法利埃这个老混蛋才敢如此嚣张。”安德烈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吧,我想问一下,这些与我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与我们中国又有什么关系?”吴绍霆知道安德烈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戏,装出一副热血愤青的样子,真正的外交家是不会轻易得罪他国时节。就好像刚才的宴席上,他明明看见这个德国胖子跟法国领事夫人相谈甚欢。
“大概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欧洲局势一直动荡不安,我们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为了对抗英国、法国和俄国,这十几年来一直在疯狂的扩充军备。无畏舰、航空兵团还有重炮部队,这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扩编之中。”安德烈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在东方我们管欧洲这十年的发展叫军备竞赛。”吴绍霆耐着性子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您应该知道我们德意志帝国与吴都督联合开发的自动步枪,整整一年的时间,军事委员会都在论证自动步枪的价值。显而易见,这种持续火力在战场将会拉开崭新的一幕,甚至还会随之而生许多新的战术体系。只可惜持续火力伴随而来的是高消耗,这对后勤将会造成十分巨大压力。可是面对英法俄三国的嚣张气焰,新式步枪装备军队是迟早的事,关键还是要解决生产线的问题。”安德烈极为认真的说道,甚至说到最后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神秘秘。
“我同意贵**事委员会的结论,自动步枪确实十分考验后勤。不过说来说去,这也与我无干,难道你希望我派一批工人远赴德国充当后勤队?这不是大笑话吗?”吴绍霆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安德烈的意思,只不过故意装疯卖傻的这么说。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是我们希望大都督您能提供另外的帮助,要知道自动步枪的技术目前只有德意志帝国和吴都督的广东军政府掌握,甚至说不定我们都已经在架设生产线了。”
“呵呵,你说的没错。不过自动步枪制造过于精细,到目前生产线尚且还没有完工,更何况就算完工也仅仅只有一条生产线,每天最多只能生产三支自动步枪。我相信以贵国的工业技术,在国内开设几十几百条生产线都不成问题,该不会贵国还想征用我这条半斤八两的生产线吧?”吴绍霆冷笑道。
“实不相瞒,这次来找吴都督确实是讨论借用生产线的事情,不过制造枪械不是重点,真正是生产子弹和枪支配件。”安德烈摊开了说道。
“哦?哈哈,真是想不到,我甚至都不相信这是德**事委员会的主意,身为欧洲列强,竟然会想我一个地方军政府租界生产线,太离谱了吗?”吴绍霆忍不住戏谑的笑道。
“吴都督,不管您相信不相信,毕竟自动步枪的技术只有我们知道,我国不可能在欧洲轻易的找另外一个相邻的国家来委托生产,毕竟我们更在乎的是技术优势。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决定,连吴都督都想不到,那些英国佬和法国佬们就更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远东地区埋下伏笔。一旦发生战事,我德国境内的工厂必然会承受巨大的压力,为了以防万一,吴都督这里的伏笔是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吴绍霆沉思了片刻,对他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如今广东战争刚刚结束,未来一两年内只怕都不会再有战火发生,广东兵工厂生产的武器正是对外出售的大好时机。正如一战时美国利用军火外售赚了一笔飞来横财一样,他同样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发一笔财,虽然不可能及得上美国那么大捞特捞,但对于广东一省的发展已经足矣。
“原来安德烈爵士是要跟我谈生意?有卖家愿意卖我的商品,我又有什么利用不卖呢?这样吧,你们德国方面先拟定好买卖的详细计划,等我从北京回来时我们再深入讨论价格和运输。你是我的老朋友了,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折扣。”
“呃……吴都督,难道你真的把这件事看作是一笔……买卖?”
“要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