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跌入山涧后,被涧水冲进乌鸦河,在下游被一老人救出。于一青有气无力地讲述了自己的不幸,好心的老人悉心为他调养伤势。数日后,于一青哭着拜别老人,拖着还未养好的左‘腿’,一瘸一拐地踏上了回乡路。他怕再被抓去,不敢走大道,专找小道。他不顾病体,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到了雷州城,看见了久别的村庄,他仿佛看见了日夜思念的妻子站在村头等着他。他叫着、喊着奔向她,结果眼前什么都没有。他跑到家中一看,人已去,屋空空。村上的人们给他讲述了程‘玉’瑶的不幸,于一青如五雷击顶,顿时昏倒在地。
被人救醒后,他感到惟一的希望破灭了。他绝望地爬到妻子的坟头,化着纸钱,‘欲’哭无泪。最后,他使劲喊了声“‘玉’瑶,等等我”,一头撞在了那块石头上,气绝身亡。人们也把他埋在了这块石下。
几年过去了,就在埋着于一青夫妻的地方,长出了两棵槐树。随着小树的长大,一棵长出双枝条把另一棵抱入怀中,人们说:“这两棵树是于一青夫‘妇’变的。”数百年来,夫妻槐的故事,一直被人们传颂着……
“小芳,这故事太‘精’彩了,你应该写出来‘交’给我们报社发表……小芳,你怎么了?”
苏兰芳哭了,她说:“宗震,你受苦了……”
“别伤心了,小芳,只要你能相信我,受点苦,算不了什么。”
苏兰芳擦去了眼泪,使劲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在新兰公司连轴转的唐学强,接到了苏兰芳的电话。苏兰芳说:“唐叔叔,我有重要的情况向你报告。同时,想请你给我帮个忙。”
“我?给你帮忙?”唐学强直截了当地问:“不能在电话里讲吗?”
“不能!”
“那好!”唐学强说:“你说吧,什么地方?”
“在你办案的他方。”
“在我这?……苏老师,行,我马上派车去接你!”
唐学强派自己的专车,把苏兰芳拉到了专案组里。听完苏兰芳讲的一切后,唐学强问了苏兰芳两个问题:一个是你能否保证兰宗震的清白?二是,王副省长给区委、市委、报社写的条幅,绝对是钱一中送去的?
苏兰芳的回答是肯定的!
这个王东山是怎么了?为什么到处‘插’手、到处写字呢?或许这一次,就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过去的几起案子中,包括银池县发生的“山湾事件”,凡是他写过条幅的单位,包括公检法,都程度不同地起到了干预办案、包庇坏人的作用,尤其是“山湾事件”中的银池县法院营‘私’舞弊、电视台播虚假新闻。虽然结果和条幅没有证据上的因果关系,但是,在唐学强心里,这种因果关系是成立的。现在,又出现了王东山的条幅,而且,如果兰宗震通过苏兰芳带给他的信息是正确的,那么十条山街道,确切地说是钱一中,又通过王东山的条幅,制造了一起冤案。
证明这是起冤案似乎费不了多大的劲儿,只要这是一起冤假错案,他唐学强就有办法‘弄’个水落石出。但是,单纯地为兰宗震清洗冤屈,这案子就有点简单化了。唐学强的意思是,通过这起冤案,彻底地揪出王东山这条大鱼的尾巴来。他感到,兰宗震给他传递的也是这样的信息。因为,兰宗震怀疑,王东山是十条山街道办事处的真正后台。这小子,还真有点是检察人员的材料呢!如果,兰宗震真是冤枉的话,他打算这件事之后,把兰宗震调到市检察院来。
想到这里,他决定让区公安局、十条山街道办事处的有关人员,充分地在这场戏里表演。让他们“螳螂捕蝉”,市检察来个“黄雀在后”。到那个时候,看王东山敢不敢保护你们?如果他要在市检察院也‘插’一杆子,那么,唐学强就敢理直气壮地收拾他!别看我唐学强的级别比你低!
主意已定后,唐学强向苏兰芳面授机宜:你马上回去告诉兰宗震,别理他们,让他们把案子‘交’到区检察院。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出庭为兰宗震辩护,让法院当庭放人。考虑到新闻媒体这一块,我会让市检察院办公室主任代表检察院到所有媒体去一趟,要求考虑到这个案子的特殊‘性’,暂不予报道!此事不准对外传,要绝对严守秘密!另外,对于兰宗震的安全,你放心。区看守所所长是我的学生,他会保护兰宗震的。
苏兰芳见唐学强对此事大包大揽,放心地回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真就像钱一中威胁地那样进行了。他们先是请来了所有媒体的记者,但记者们一听是兰宗震的事儿,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掉头就走了。钱一中在媒体上贬兰宗震的目的没有达到,就摧促公安局加快办案速度。没有过上几天,公安局就把兰宗震的案子移‘交’到了区检察院。
就在兰宗震被关进看守所的当天,苏兰芳不明不白地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