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一怔,还没明白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乐萱接下来的那句话倒是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辰,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乐萱没有回头,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如果他否认的话,至少还能让她保留那么一点面子,而不是让他看了笑话。
景辰怔忪了片刻,沉默不语。
他是喜欢乐萱的吗?答案明显是的。
只是,他对她的喜欢,真的到了非爱不可的地步吗?
他恍惚的想起来,当时上官凌云对她动手,看到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指,那一刻,他心疼得厉害,恨不得把上官凌云碎尸万段!
后来,他让她走,她不肯,非要留下来,还说什么要走就一起走之类的傻话。
他听到那句话,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至少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
“萱萱……”他沙哑着声音,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乐萱的食指下意识的在窗台上写着他的名字,“景辰”这两个字,竟然已经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深入骨髓的喜欢,想陪伴他一辈子。
“如果舍身相救还不能说明这一点的话,我真不知该替你找什么理由。”
“我不是,我只是,其实……”
景辰恼怒的抓着头发,一时半会的他还真的说不清楚内心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看到她受伤,他会心疼,看她为了照顾他而神色憔悴,他会舍不得,其实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可怎么就是开不了口?
“你应该知道,我要跟步瑾瑜结婚了。 ”
乐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摧毁了景辰心中那一点点的希望。
是啊,她就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他怎么还是厚颜无耻的继续纠缠她?她每次看到他,会觉得心烦吗?
尤其是这阵子,他卑鄙的趁着步瑾瑜出差不在榕城的空档,竟然堂而皇之的赖在她身边,只为了能再和她相处。
“如果,你也是喜欢我的,我可以……”
她可以跟步瑾瑜解除婚约的。
可是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他打断了,“萱萱,是你的错觉,我并没有喜欢你。”
他说了,终于说出口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分明就是把萱萱往步瑾瑜身边推。
乐萱转过身来,目光咄咄的凝视着他,“是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景辰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细细麻麻如针刺的感觉,疼痛得差点让他窒息。
他多想说,他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然后呢?
她要结婚了。
她会照顾他,也许是因为他舍命救了她,他要的不是感激和同情,他也不屑用这一招来换取她的怜悯。
“萱萱,我们是好朋友,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很正常。”
乐萱无声的笑了。
“阿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当然。”
她是来应聘的,他则是主考官,他询问了她一些关于设计理念的东西,她回答得头头是道,让他大为赞赏,最后决定把她带在身边磨练,两人就这么熟稔了起来。
他们相处了三年多,大多时候会为了设计的问题吵架,吵得最凶的一次,她气得差点甩了离职信走人。
三年多的点点滴滴,有过争吵,冷战,欢乐,温暖,唯独没有爱情。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阿辰,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呢?”
景辰都快要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乐萱又等了片刻,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她有点失落。
“萱萱,当好朋友不好吗?你是我的哥们,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说,你也可以敞开心扉跟我说,这样挺好的。”
乐萱慢条斯理的给他削了一个梨,“之前在悠然居,你跟韶华说,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可是那天你却舍身救了我。身中两枪,奄奄一息,差点就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显然已经哽咽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强的煎熬了七天七夜,只知道每当她快要倒下的时候,看到他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她就心疼得不行,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她。
“咳,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景辰别的不说,运气倒是好的没法说,阎王都舍不得收我。”
“阿辰,我跟瑾瑜结婚,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问不出他的心里话,她只好转变方式。
有时候她真的很恼怒,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干脆?支支吾吾的藏着掖着,哪里像她认识的景辰?
“我祝福你们。”
乐萱气恼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咚的一声把雪梨往垃圾桶里一扔,水果刀往桌面一放,“我要走了,你自便!”
“不是,你这雪梨都削好了怎么扔了啊?”
“我不想给你吃了行不行,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景辰眼睁睁的看着她甩上门,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可见她有多生气。
“不是,你还真说走就走啊?乐萱,死丫头,你不管我了?”
他紧张的想下地去追,才发现浑身疼得厉害,他只能苦笑,敢情他现在只能躺着不动了。
薄冰和盛韶华来看他,他苦着脸想要追问乐萱的情况,薄冰却幸灾乐祸的,“萱姐说她没空,店面乱得一塌糊涂,她还要收拾开门做生意呢,以后估计有空了再来看你。”
“不是,我都这样了,她竟然不管了?”
“管什么?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不是还有姑姑和表姐照顾着吗?再说了,你之前那堆乱七八糟的女人呢?她们没来看你?”
景辰总算是知道女人生气起来有多么可怕,这也忒小肚鸡肠了吧?说不来就不来。
“哦,对了,萱姐还让我转告你,她要把你这个劫难给完全清除干净,扫掉一切障碍,好好筹备她和步大哥的婚礼。”
盛韶华扶额,盛太太也蛮狠的,所以绝对不能得罪女人。
“到时候你的身体要是养好了,非常欢迎参加她的婚礼。好了,就这么多。”
薄冰看着景辰苦哈哈的脸,心里可是偷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