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纤细的脖子被勒得生疼,她眉心紧蹙,神情痛苦。
上官凌云重重咳嗽了几声,“昨天主刀的是我,不关她的事,你尽管冲着我来,何必要伤及无辜?”
“无辜?你们的命就是命,难道我母亲就活该去世?”
“你疯了吗?快放下刀子,现在如果后悔还来得及,等会儿要是警察来了,你就是蓄意谋杀,大好的青‘春’就要在牢里度过。”
佘寒香担心薄冰,不能惹怒他,只能好心劝慰。
“你母亲刚过世,你还要父亲和‘奶’‘奶’要照顾,你要是进去了,他们该怎么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你们家的独苗,你确定要冒这个风险?”
“蓄意杀人罪?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母亲就死在手术台上。”
薄冰语气淡淡的,“如果每一种病医生都能治好,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病死,看你也像受过几年教育的,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说着她嗤笑,嘲‘弄’的说道,“死于手术台上的病人不计其数,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医生都要为每一个病逝的病人负责,那这世上,估计已经没人敢当医生了吧?”
“是啊,她说的没错,你们不能以偏概全,你母亲的病,即便是换到别的医院去诊治,只怕也不见得会好。”
青年目光锐利,锋利刺骨,“你们是一伙的,想为她开脱,当然说的好听。”
薄冰扯了扯嘴角,“执‘迷’不悟。如果你心里还是认为是我害死了你母亲,你就动手吧。”
“姐,不要。”薄千薇凄厉的声音传来。
薄弘毅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着急担忧的表情,“冰儿,别胡说。”
她冷笑,“讲道理谁都会,他们听不进去,就算不惜一切也要拉我去陪葬,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越来越笃定,此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不然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还专‘门’挑她当刀下鬼。
上官凌云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也不管脸上的伤,指着自己的‘胸’口,“来,往我这里捅一刀,给你母亲报仇。”
“凌云,不要。”薄冰目光和他对视,不想连累到他。
此事定然是冲着她来的。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冰儿,对不起,拖累你了。”
“别说这样的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警笛声响起,众人识趣的让了一条通道出来。
“警察先生,这几个人闹事挟持了我‘女’儿,麻烦你们一定要救她。”
薄弘毅上前几步握住带队警察的手,“我要我‘女’儿平安无恙。”
“都别动,不许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咳……”薄冰被他勒得都快断气了,脸颊涨红,心里思索着到底是谁算计了她。
幽深的目光看向薄千薇,只见她担心的都快要哭了,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果不是她,极有可能是顾修泽。
若果真如此,他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竟然连医院的情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放了人质。”
青年眼看着几位警察慢慢上前来,恼羞成怒,用力的将薄冰扯到了棺椁面前。
“给我母亲跪地磕头,我就放过你!”
磕头求饶?
薄冰面无表情,“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如果想要我的命,直接拿去就是了,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说着她‘露’出嗜血的笑,妖娆诡异,如同泣血的曼陀罗‘花’。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这些把戏,好像不够看啊。”
青年似乎被人说中了心事,面‘色’一僵,很不自然的表情,粗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凭你们,肯定不敢来医院闹事,事情闹大了,一发不可收拾,那可是要吃牢饭的。说吧,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开双倍。”
薄冰眯起眼睛看着黑‘色’棺椁,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们说话音量很小,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纷纷猜测。
“胃口太大了吧?双倍还不行,三倍?”她挑眉,嘴角噙着笑。
“我是来报仇雪恨的,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不是吗?
薄冰坚决不会相信的,事情应该如同她所想,有人收买了张家人来医院闹事,当然闹的越大越好,还要将她拖下水。
“我劝你最好收手,我外公之前可是榕城西南警察局的副局长,今天的事,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了,你们一家子,吃不了兜着走。”
青年表情松动,他看了一眼薄弘毅,他挟持的是院长的‘女’儿,薄氏医院后台很硬,如果真的出了事……
“姐姐,姐姐小心。”
薄千薇突然嘶吼一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随即就看到她一头撞过来,由于力道控制不好,不仅没有将薄冰撞开,自个反而撞到了棺木上,额头顿时渗出血丝。
青年瞳孔一缩,手中的匕首不受控制的刺入她的肌肤,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薄冰只觉得脖子一痛,一个敏捷的反应,伸手掐住对方的喉咙。
青年毕竟力气比她大,很快就挣脱,两人僵持之中,薄冰不小心被匕首划破了手臂。
那几个警察见状立即扑了上来将青年钳制,薄冰这才得以解脱。
她捂着伤口,长长的一道血口,脸‘色’‘阴’沉的可怕,苍白的脸上布满‘阴’霾。
好样的,竟然还出手伤人。
“冰儿,你怎么样?让爸爸看看。”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
她目光看向薄千薇,薄弘毅立即赶过去扶起她,“薇薇,薇薇……”
薄千薇‘露’出虚弱的笑,“姐,姐姐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薇薇……快,来将她抬进去。冰儿的伤口也要包扎,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
上官凌云扶着薄冰的肩膀,“冰儿,让你受惊吓了,我帮你包扎伤口。”
薄冰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被警察控制不能动弹的青年,张家的其余几个都被这一幕吓呆了。
“走吧,这伤口蛮大的,得尽快处理。”
薄冰拖着沉重的步伐,脑海里还回‘荡’着,黑‘色’棺木被鲜血染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