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看手机。这可不妙,手机屏幕右上角的电量已经变为红色了,要想用长久就只能不需要时关机,开机时做什么都必须快点。
现在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的这5、6人里,要么靠在走廊栏杆上看着外面,要么坐在教室里不知在想什么,兴许有人跟我一样,正悄悄的做自己的行动。
在还没点开收藏文件之前,我听到了楼下吵杂的声音,好奇的向窗外一看,有一伙初三的【蓝白上衣】跟另一伙初二的【黑白、带黑线上衣】碰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我却在那伙初三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带着绿框眼镜、梳着马尾辫、身材跟我差不多、肤色明显比其他人要白的女学生。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蒋晓斓?!就是前面说的那个7班的,跟我一样可以加20分。她为何也在那群人里?印象里她不是个会跟风的人。
还纠结着要不要下去找她,不过看来不用了:这两伙人似乎谈妥当的样子,一起朝西北方走去,不知道去哪。张望什么呢!还不趁大部分人走了的空档看那录下的视频!
安全起见,我低下头来,整张脸埋在桌面下,手机发出的光映在我脸上。“怎么没有了?!”我吃了一惊,不断上下拖动,虚惊一场,原来那文件在最下面,只是我移动太快,没有看清。点开来,在视频还没发出声音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了暂停,然后静音,再继续观看。
拍到急救人员A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并仔细看他被缠着绷带的脖子,有很浓的血迹,我知道是蒲桥咬的。等一下,手臂被咬掉一大块肉的老师,还有被咬个半死的急救人员A,都是谁咬的?蒲桥。最后这两人变成了什么?跟浦桥一样的怪物……看来那个胆小的司机是对的,也许这真的是传染病或什么变态病菌之类的鬼玩意。那为什么两者的变化时间差别那么大?手臂,脖子,手臂,脖子……应该是受伤的部位不同导致的。可这是怎么传播的?我目前只知道一个撕咬方式啊……
这时,“涵姐你在看什么?”一个平静如水的声音犹如寒冷冰锥一样刺穿我脆弱的鼓膜,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转过来看,同时关掉手机,悄悄放进抽屉。“嗯?”我装作镇定的回应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果冻先生。
“我刚才看到你把头蒙在桌下,看什么这么见不得人?”果冻不解的问,同时双眼一直看向我刚才一直蒙头的地方。
“呃……也没什么。”我假装桌子没对齐,把它拉近自己的胸膛,这样他总该看不到里面了。
“真的?……也罢。对了,你觉得外面是怎么回事?会持续多久?”果冻此时也无话可说,拉了附近的空椅坐下来。
我承认自己既身材娇小又体能不好,在家里一旦跟弟弟正面打架往往会败下阵,但同时我也常常靠我反应快和很会与他人周旋战胜他,“谁知道呢……也许很快就没事了。”其实我也不敢肯定这会持续多久才结束,只是想着如何应付他。在校三年里,除了跟杨茵和蒋晓斓聊过几次,我跟班上同学,除了必要对话,我几乎没有主动交流过,他们也是。
我看到果冻的嘴正要张开,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上课铃响了。可是往教室后门和窗外望去,没有多少人回来,偌大的教室里仍旧只有这5、6人。
我听到果冻也在看着教室后门,自言自语这些人怎么还没回来,然后又回头转向我,继续说话:“但愿吧……啊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一本类似笔记本的本子,到我桌前,原来是个同学录。
“快毕业了,学校又吝啬的不弄纪念册,我忽然想起还有你的没写上去,快写吧。”他自己摊开同学录到新页,指着空白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在这三年里,我时不时的会被部分男同学当玩笑来开,可现在快毕业了,班上同学之间都在互留资料,除了我和有癫痫病的李。但我也坦然了,或许,这就是我小学时对杨茵做的事的报应吧。面对果冻的举动,我什么也没说,从笔盒里拿出了蓝色圆珠笔,在他的同学录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看我写完了之后,“谢了。”他盖起同学录,跑回自己座位上,做自己的事。
视频有价值的地方都看得差不多了。为了省电,我被迫关机,揣进口袋里,看着窗外,同学都去哪了,上课时间也没回来。
“嘣嘣嘣……好啦所有同学请注意,所有同学请注意,马上回到教室,不要在学校西面和北面,办公室,围墙边逗留了,都马上回到教室。学校会处理的,再说一遍,马上回教室!”
没多久,我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些学生陆陆续续回到各自的教学楼。“外面的人究竟想干嘛?”我心想,靠在椅背上,看着我面前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