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羊羊说:我的一个朋友出事了,我马上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羊羊一个劲地追问是什么人,出了什么大事。我对她说:你不认识这个人,我说给你听也没用,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羊羊见我坚持不愿意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说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于是赶紧给朱总打了电话,说凡可那边出大事了。她的爱人老张突然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检查,确认是重物击打头部的结果。另外,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凡可的作案嫌疑最大。现在凡可正在接受调查,自由也受到了限制。给我打电话的就是负责此案的警方工作人员。他在电话中说:这是凡可交待的,凡可说,她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你这个远房表兄。所以希望你能作为她的亲属代表来一下,同时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另外还有老张的今后的事情安排等等。
我一听到这,大脑就轰的一下,顿时发昏了。怎么会出这种事呢,她们不是过得好好的么。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凡可还落下了犯罪嫌疑……还有,老张的孩子呢,是不是还在凡可家……猜测总归是猜测,毕竟朋友一场,人家既然提出来了,就不能不帮一下忙。朱总说:要不你专门去一趟吧,出了这么大事,凡可既然指定让你去,就肯定有她的道理,同时也是不想让她母亲知道。要依我看哪,事情远不像我们当初想像得那么简单!
朱总的态度反倒让我心里有点不安。说实在的,为了我的前程她确实费了不少心,可我呢,老是这事那事,没个完。如果我是一个花心肠子倒还不亏心,可我并不是啊。仅跟小青上过一次床,还是匆匆忙忙的。其它女孩跟我都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唉,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呢。可当我把这些心事说给朱总听了之后,她却把我骂了一通,说我做人不够地道,有不少杂念。对她的指责我是同意的,心想哪个男人不好色啊,不好色那也是装出来的。只是让她这么一骂,我倒是浑身轻松了不少。本来觉得工作受耽误,对不起朱总。现在看到朱总也是这种态度,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按朱总要求把工作临时安排一下便上路了。
一下飞机就是中雨连着大雨不停地下。到达省城后改乘长途班车到县城。正准备转乘去腾镇的班车,听说途中发生山体滑坡。腾镇位于一条通往外省公路的中部,从腾镇往东五公里就是外省了,所以每天从这条路上通过的车辆很多。听说先出发的汽车已排起二十公里的长龙,进退两难。正在我无所适从的时候,车站贴出了通告,说抢救队正从外省方向赶来,但至少要三天时间才有可能开通。我一看又傻了,三天,不又是一个七十二小时么。是不是我命中注定就得不停地遭遇七十二小时这个数字呢,这下好了,三天,也许更久,我只能呆在这个小县城里,无亲无故,这三天中我能干什么。
接下来就是先后给朱总和凡可打电话,告诉她们我现在的情况,让她们放心。朱总只是让我凡事小心,注意安全。她还问我冷不冷,我说十月的北方本来就是深秋,再加上连着下雨,确实有些冷,不过我带了毛衣,不会冻着。与朱总通话后马上又给凡可打电话,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干什么?
一听这话,我先是楞了一下,接下来就想发火。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觉得她现在出子大事,心情肯定不好,还是多一点谅解吧。于是尽量压住不满与怨气,说:是朱总让我来的啊,你以为我想来啊。
爱来不来。对方又扔过来一句,硬梆梆的。
我真的有点想发火,我说凡可你不要太过分,别人帮你虽然不要你说一个谢字,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态度啊。其实我倒没什么,我向来就是一个受气包,谁想理我就理一下,不想理就不理,谁想骂就骂一下……说到此我挂断了电话。我感到很伤心,心中有许多委屈,现在的,从前的,一下全涌上来。可是我没有人去诉说。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手机响了,一看是凡可打来的。心里一暖,本想接听,但又放下了。心想,也让你偿偿这种被冷待的滋味。
一个晚上,凡可不停打电话来,我始终不接。
不接电话心情会好一些么,其实一点都不,反而心情更郁闷。晚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说实在的,在广州都很少看电视,而在这个地方,电视节目更没看头。省台复制央视,市台复制省台,还有县台呢,更加惨不忍睹。想来想去没个召,就在这时,宾馆内部电话响了。请问先生需要服务么?电话里是一个女声,操不太地道的普通话。
我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本来心里一动,确实也是很久没沾过女人了。在家的时候,有一个现成的女孩羊羊,想让她上我的床其实不难,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她的病让我始终心存不安。一天没弄清楚她的来龙去脉,一天不敢沾她的身子。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是需要我的,而我也确实有点喜欢像她这样的女孩。有文化,漂亮,更有些诡异的味道……
不得不把内心的燥动压了下去,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