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手,重新靠在椅背上,翘起腿,右手在腿上胡乱划拉着,‘呵呵’的笑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吧?”
蓝格格赶忙用双手不停的搓着两个脸颊,一边还不忘瓮声瓮气的嘟哝着:“大意了大意了,可恶的具。”
我笑,“是你太笨了才对,整天大大咧咧的,难怪总会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下次小心一点啦。”我抚顺着蓝格格的头发,提醒道。
“唔,没有下次了,到时候直接去打爆杜温得脑袋,让他自己去还。”蓝格格身体放松的又陷入到座椅里,懒懒的答着话,“可是吧,要不是这次‘乌龙’闹的,我也不会看到文件的内容,所以呢,我想这也算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老天爷帮忙啊,谁也没办法。”
“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有些‘因祸得福’的意味,那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我接着问道。
蓝格格自信满满的抬头瞧我,轻松的说:“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准备等死了,当时虽然沮丧到家了,可也还算是清醒的比较快,我坐在马路沿子上查看了一下文件袋,还好老头子还没有把信封口给密封了,要不然事情更难办。”
“嗯,所以你就是这样看到文件的,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蓝格格应该更加谨慎些才是,如果被人无意看到,终归是不太好的。
“怎么会,虽然老天跟我开了一个恶心的玩笑……可我也知道不能在外面看这么重要的东西。”蓝格格摇摇头,坚定的说,“
我只是抽出文件大体的翻看了一下而已,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渗透的速度是很快的吗?幸亏幸亏,还不是最坏的,只粘到牛皮袋上了,文件没事。”蓝格格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合十,冲着天空不停的拜拜,满脸庆幸的说。
“呼……”
听到这里我总算也能松了口气,蓝格格这家伙还真能吓唬人,不听到最后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以为有世界末日呢。“
看来问题还是不难解决的,天无绝人之路嘛。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接下来?好办啊,换个袋子不就好了。”蓝格格扭过头,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那是经济系专用的好不好?教授做事很严谨的,你换袋子他会看不出来吗?”我的担忧又开始浮现出来,“不是我过于小心翼翼,而是要比你更加了解教授做事的习惯,任何事情的细节出了问题他都能看出来,那份文件又是他亲自拟定的,这次不慎外落还没有被发现,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蓝格格,问题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明白吗?”
蓝格格安静的听我说完,什么也没有解释,而后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叠成了豆腐块状的东西,递到我跟前,“喏,你先看看这个。”
我狐疑的接过这个“豆腐块”,按照折痕一一拆开。一式两份,一份已经很旧了,另一份倒是很干净,“这是……是经济系的牛皮袋,什么意思啊这是?你怎么会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的?”
蓝格格摆摆手,努努嘴角,用左手指给我看,“这张旧的就是老头子用来装文件的袋子,这份新的是我另外做的,你看看这两个袋子除了新旧以外还有什么其它不同的地方没有?”
我仔细检查着,原先的那张牛皮袋的正面果然有一大片痕迹,我靠近一点嗅了嗅,有一种化学试剂的味道。经过对比,两个牛皮袋无论是从颜色、袋子的质地手感、大小宽度以及字样标示都没有什么不同,“奇怪,怎么会是一样的?我记得教授说过我们经济系的每个袋子都是有编号纪录在案的,我想教授这个应该也不会例外,就算你换过袋子,教授也有办法查到,再说又是这样一个没有封口的文件,教授一定会更加小心妥善保管的。这是教授的习惯,任何没有上报的材料在上交之前一定会重新审查一次。” шωш•тт κan•CΟ
蓝格格的脸上开始露出一种鄙夷的表情,歪着头问我,“老头子真有这种‘变态’
的嗜好?不是吧?这也太……那么小的地方也不放过?!”
我重新叠起牛皮袋,放在一边,瞧着身边的蓝格格,语气温和的说:“不是变态,而是一种习惯,这是教授做事的风格,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最完美,这就是他常说的何为‘细节决定成败’最好的一个说明。大1的时候我有一次报告算错了数字,差额只有0.12而已,我自做聪明的以为没有关系,不会影响我的成绩,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0.12的差距,教授竟然给我了0分。呵呵,想不到吧,我从那时候才开始明白,教授对我是严格的,不然为什么严姓算的更离谱也能得到及格?”
蓝格格定定的抬头看着我,脑袋微侧斜靠在我的右肩膀上,有些难过的说:“具,那你过的岂不是很累?有没有考虑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呢?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有自己的自由时间可以支配。”
我稍微抬着头,右手微搂着蓝格格的脑袋,无奈的笑笑,开口说道:“我习惯了,我想我适合过这种单调和忙碌的生活方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很迷恋并且很享受和教授在一起研究学术问题的每一秒时光,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说完,我低头问着蓝格格。
蓝格格右手搭在左手上,轻轻的摇着头,停顿了一会儿开口说:“不奇怪,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特迷恋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有些事可以解释的清,有些事是解释不清的,只是很喜欢那种感觉,我们碰上的都是解释不了的感情。你是不是特崇拜老头子呢?也不枉费老头子心疼你一场,你们师生的感情可真是好的让我羡慕。”蓝格格转着左手里捏着的蒲公英的梗子,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终究不是蒲公英的种子,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教授是你的‘风’,可以左右你的方向;而你呢,却是我的‘风’,不一样的地方是是我这个‘种子’追着你这股‘风’在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