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蓝格格开始耍起赖来,“换鞋多热啊,大下午的又没有人会管……”
在最后要分手的时候,蓝格格突然叫住我,我站在原地扭过脸等着蓝格格,只见蓝格格的右手伸进裤子兜儿,很快的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物体。
“具,接着。”蓝格格的话音刚落,一抛手,红色的小物体随之飞来。
我接过,摊在手掌上一看,原来是清凉油。
见我正不解的看着手里的清凉油的间隙,蓝格格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裤兜里,大声的解释着,“上课前擦一下,解乏的。”蓝格格腾出右手,在自己的额头上随意的比划着,一边还冲我抛了个实在不算是很漂亮的媚眼。
“加油喽!具靛青!”蓝格格挥挥手,之后较为潇洒的转身慢慢的走远了。
我看着手里的清凉油,拧开盖子才发现已经被用完了一大半。忽然觉得,一股温暖不经意间流淌进了我的心理,之前的阴霾仿佛也已散尽,我一定是糊涂了,天气太热了嘛。
“对,要加油。”我转过身,看着前面笔直又宽敞的大路,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打气精神,“你也要加油,蓝格格。”我对着某个方向,缓缓的说着。
下午本来是要上《统计学》的,可是因为别的原因,竟然改成了《企管》。本来还担心呢,因为中午通话的时候过于紧张,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对教授张口就说‘上《企管》’来着。可等我真正到了教室才突然想起来,原来是说错话了。我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要是教授较真儿重新过来确认的话,我又得解释一通了。不过现在好了,这下真的成《企管》了,也就没有再担心的必要。我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决不能再瞎扯一通,就算要瞎扯,也得能够自圆其说了才行,这次可真够悬的。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同,因为课依然上的是平淡无奇,开课不到1个小时坐在前面几排的人就
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倒下了,旁边的严姓左手握着原子笔,右手握拳支棱着脑袋,睡眼蓬松的给我发了个信号,“具,哥们儿不行了,等会儿点名的时候千万记得叫醒我啊,再缺课这一科我铁定是过不去的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把书翻了一页,想了想还是拿出放在包里的清凉油,伸手扔给他,说:“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严姓纳闷的探头一看,随即笑了笑,“谢了,可这对我不管用,我下午就特容易犯困,哈嗷……”严姓无精打采的说完紧接着就开始哈欠连天的打个不停。
“知道了,随你好了。”我拿回清凉油,拧开,放在鼻前又闻了闻,淡然的说道。
严姓做了个感恩感恩的动作,然后就趴下了。
前面讲台上的教授仍然在自顾自的讲着他规定好的内容,也不在乎讲台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在听他的课,放PPT的投影仪把他的脸照成了彩色,“刺啦刺啦”的变换着一张张的篇子。我木然的听着,心里虽然有些浮躁,但也得说服自己要跟上他讲的进度,要抄全笔记,为着考试。充分利用好上课的时间,这样课后才能轻松一些。
虽然要上一下午,在时间上拖的也比较长,光是坐在这里想想就让人绝望。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这是主修课呢?况且有学分在前面招手,我们这些小卒也只有在后面努力追的份。教室里浮动着闷热的气息,单调的讲课,永远也抄不完的笔记,还有那么多要记得东西……头顶上的吊扇也只是慵懒的旋转着,因为后面拉着窗帘,更使得整个教室显得昏暗朦胧。2个小时以后我感觉我的后背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发麻了,头昏昏的。我撑着额头,提醒自己要坚持,不可以趴桌子。
“教授!”良久,不知是谁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狂躁,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还高举着右手,以其粗大的嗓门强而有力的打断了前方正讲的酣战的教授。
教授起初看起来似乎并不想理睬这位‘冒失鬼’,因此企图想以‘没听见’来掩饰过去,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头也不抬的继续换着投影篇子。
原本沉寂的教室里随即开始‘苏醒’,之前趴在桌子上的、看小说的、玩手机的、聊着天的、传纸条的、发着呆的、以及为数不多的仍然在看书的人们都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像等着看好戏似的,大家集体把目光都转移到那位站着的同学身上。
“英雄啊,解救人民于水火,全靠你了。”周围有人煽风点火的打趣道。
“哎,你疯了吧你,快坐下来啦,坐下来!”只见是坐在站着的那位同学的旁边位置上的一个女生,正一脸惊讶满脸通红的拼命拉扯着他,“你找死啊,别人都不触这个霉头,用得着你在这儿‘英勇就义’的吗?!”
男生不管不顾的甩开拉着他胳膊的女生,霸道的低声嚷道:“嘶,你别管!闭嘴了你。”男生继而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因为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看起来颇有些炫耀的意味,于是乎更加壮着胆子,音调也比之前高了一些,“教授!该下课了!下课了!”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一句双关语的词,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停顿了一会儿后,教室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暗暗发笑了。坐他身边的那个女生双手捂着脸,不停的摇着头,意思是‘完了,这下完了。’
“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严姓‘腾’的坐起来,转着脑袋莫名其妙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并用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左右脸颊,郁闷的问:“哎呦喂,慌张了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间由安静转成喧闹了?啊?老头怎么不讲了?”
我扣上书,摘掉眼镜,好笑的说:“没事,该休息了。”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后排的那个男生,“真的得多谢他,不过,等一会儿他自己就有麻烦了,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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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