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两个伤员的日子,就是每天早上一大一小比谁先吃完药。
日子恢复平静得似乎太快,让人没半点过度。
从地中海回来的男人,你再看不到他流露出半点真实的情绪,连带着他当初不停滚落的眼泪,都一并埋葬在地中海深海的海底,他又变成那个细致沉稳的男人,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是艺术。
凯恩觉得,这种平静她半点都不喜欢,因为那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压抑得极深,不给人窥探他的伤口,至于伤口怎么愈合?也许比他背上的伤愈合得更慢,而且没有要可以吃。
受伤禁房事,他搬回到他自己房间睡觉,一连很多天。
但他每天早晚都会要她去他的房间给他换药,晚上洗澡要她伺候,早上穿衣要她伺候,他生活作息极其规律,早上六点半就起床,然后去健身,再用早餐,搞得向来不爱早起的她也跟着每天早上六点半起来,只因为给他穿衣服,凯恩很苦闷,又很自觉,没借口赖床,有时候早上跟他一起在家里的健身房健身,有时候陪他到小区里慢跑,他说她太瘦,给她一个体重的最低底线要她自己养肉,凯恩觉得这绝对是要她以后失业的节奏。
她跳脚的抗议:“那样我以后怎么走T台?”
“跟我没关系。”赛罗丝毫不理会,蛮横不讲理:“你工作的事我不干涉,但作为我的媳妇儿,你这样的身材我不满意,摸着没肉感,作为妻子,我想丈夫的感受应该是你必须考虑的第一要点,其他都是可以为此牺牲的,除非你不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凯恩叫苦不迭,却不敢发脾气,因为他把这个问题上升到了经营婚姻的高度,咬牙切齿的点头:“我努力养膘。”
赛罗一笑:“乖。”
凯恩自我调侃:“养膘待宰吗?”
“真有自知之明。”赛罗夸她聪明,一双深谙的眼睛充满戏虐:“记住,别跟我玩阳奉阴违。”
凯恩闷闷扯笑:“谢谢夸奖。”
赛罗出差了,十多天都不见人影,这放在平常都是寻常事,只是彦彦有点难过,因为今天是她拆石膏的日子,赛罗答应过要陪她拆石膏的,可惜他没有做到,小丫头虽然手痊愈了,但心情很不开心,凯恩特地给她请了一整天的假,带她出去购物,吃她最爱吃的小吃,赛罗电话打过来:“彦彦心情好点了吗?”
凯恩在电话里说:“你自己跟女儿说吧。”
“这边等会有事,就不跟她聊了。”
凯恩看看埋头吃东西的女儿:“你最近好忙,在外面还好吗?”
赛罗在那边不知道和谁说话,凯恩安静等着,然后听到他说:“明天是周六吧?要不你带着彦彦过来吧。”
“你在哪里?”
“洛杉矶。”
凯恩安静了一下。
赛罗笑:“怎么,不敢?要我给你爱情,却连直面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凯恩,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对过去念念放不下。”
凯恩觉得,这男人绝对是在报复,“没什么放不下的,我回家收拾收拾,订机票,我带彦彦过去,她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