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豆芽张开双臂,把我护在了身后!
这样的举动,让我心头一暖!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被这个小丫头护在身后了……我的心暖暖的,甚至还有些甜。
抬头,我看着晋隽贤极淡的道,“先生,我并不认识你。”
晋隽贤张了张嘴,依旧低喃着那个名字,“惜惜。”
无论他呢喃得有多深情,多专情,多眷念,此刻,听在我耳边,就是*!被他出卖的事一件一件在我脑海里!在游轮那次,他跟田祺交易,最终的结果,最田祺无视!
在卓津帆的生日那天,还有,在晋隽阳跟田蕊结婚的前一天……
看向卓津帆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温度,全是冷漠。
这样的我,让晋隽贤眼里有了茫然!也许,他从未想过,夏惜将来有一天会成为现在的我吧!在他们眼里,我是那个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善良得不敢伤害人何人的人,即使对一个陌生人,我都要善良的要给予一个笑容。
这要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放在六年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现在这翻模样。
“嗯?”我像没有听清楚晋隽贤嘴里的低喃似的,疑惑似的问。
晋隽贤终于对着我摇了摇头,涩涩的一笑,“抱歉,我认错人了。”
我无所谓一笑,从我的名片盒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朋友的诊所,我建议你去她那里看看。”
我朋友莫若主修精神科各类疾病!
晋隽贤拿起名片的瞬间明显一僵!然后脸色变得难看!我意有所指他是神经病,我想是个正常人都会表现如此,甚至还要破口大骂。
晋隽贤不会,他只是默默的往旁边退了两步,然后很有礼貌的道歉,“对不起。”
小豆芽哼了声,拉着我的小手就往外走去。
她说,“妈妈,刚才那个人肯定是坏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额头上有个大写的坏字吗?”
小豆芽若有其事的回答,“额头上没有写,可是他心上写了啊!妈妈,你要小心哦,我可是答应爸爸得好好照顾你的。”
我,“……”
卓津帆给孩子灌输的是什么思想?我无语。
卓津帆原来给我安排的是别墅区,但我坚持在锦上年华小区这里购置了房产,两房一厅,是我自己挣下来的钱购置的房子!装候到添置家居,全是我一人所为。
装得很花园的风格,温馨又舒适。
卓津帆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夸我是个好女人,我一点都不否认,小豆芽也很喜欢这种风格,很喜欢这个家,她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这里没有卓津帆。
在爱尔兰,家是整栋别墅,那么多的房间,我跟卓津帆住在一起。
但在这里……
也许,我潜意识的想要跟他划清界线。
我去厨房泡茶,出来就听到小豆芽跟卓津帆说起她咬人的经历,说那个人是坏人,抓着妈妈叫惜惜!头一歪,她一本正经的问卓津帆,“爸爸,妈妈不是叫赫颜吗?怎么变成惜惜了。”
卓津帆十分有耐心的说对方认错了人。
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卓津帆跟着我进来,他问,“碰到故人了?”
“晋隽贤。”
卓津帆脸色微顿,有些意外的说道,“真没有想到,第一个碰到的人会是他。”
是的,我也觉得很意外!以为会是晋隽阳,以为会是田祺……却没有想到,会是晋隽贤。
聊到了这个人,卓津帆肯定很熟悉,当初,他跟晋隽贤关系最好!其实挺意外的,一个是富公子,一个是孤儿,怎么都打不到边的两个人,却成了兄弟。
似乎,卓津帆还很尊敬晋隽贤,有种听他话的感觉。
自从晋隽贤再次与田祺合伙,把我转递给田祺的那次后,卓津帆跟晋隽贤之间的信任彻底没有了!两人的关系也变了质!卓津帆去了国外,虽然在国外发展,但晋隽贤的一些事,他多少有些了解。
田祺是帮了晋隽贤,至于怎么帮的呢?
当然是倒打一耙!
晋隽阳是田祺的妹夫,田祺喜欢田蕊,只要田蕊开口,田祺有什么事不能替妹妹做的?有时候,人都喜欢垫高自己,结果……却摔得更痛。
卓津帆漫不经心的述说,而我,心不在焉的听着。
我变得冷血了!听完卓津帆的话,没有任何感觉。
人,别太投机取巧,只有脚踏实地,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爸爸,妈妈,你们说了这么多,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门口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我跟卓津帆的对话!
小豆芽一副茫然的模样,看看我,又看看卓津帆。
我们俩被她的举动弄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卓津帆弯腰便把小豆芽抱在了怀里,重重的亲了亲她的脸说,“怎么办,我感觉你又胖了。”
“爸爸,我这不叫胖,这叫长横了。”
“……”我。
卓津帆忍不住大笑,六年的时间,卓津帆从一个花花大少变成了现在沉稳,内敛,风趣又懂得进退的男人,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说找女朋友,来应聘的女生应该可以从宁城排队到江城吧,虽然国内事业他一直未操控,但是影视公司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公司,对于他这个幕后老板,知道的人也可能少之又少。
想到他这些年对自己的好,我终究是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就算日夜相处,也不会爱上;两人之间产生的感情,是亲情,友情,却独独没有爱情。
我试着去接受他的好,去理所当然享受他的好,到头来,内心深处更多的却只是愧疚。
像网上说的那种人---享受着女朋友的权益,却不做女朋友的事!指的就是我吧。
在国外,别人都以为我跟他是夫妻,加上小豆芽又叫他爸爸!卓津帆很喜欢小豆芽,真的一点都没有把她当外人!
卓津帆跟小豆芽在客厅里玩,俩人悉悉碎碎的笑声从客厅传来,充斥着我的耳膜,我望着我电脑上的三个字--晋隽阳,理智的脑子瞬间一片浑浊。
晋隽阳……
那个被我刻意遗忘了六年的男人,这一刻却那么清清楚楚的浮现在我脑海里,他的眉,他的眼,他唇,他的笑,他的身体,他的温度……都从我心底深处涌上了脑海里。
嘴里,控制不住的呢喃出他的名字--晋隽阳。
门外,握住房间门锁的大手一顿,卓津帆身边的小豆芽欢快的冲进来,“妈妈,爸爸说明天晚上带我们去吃宁城最好吃的海鲜,你去吗?”
我急忙把电脑上的文挡关闭,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心虚!
笑着转过身来,“我要是说不去,你是不是也不去。”
小豆芽双手的食指对搓,很难为情似的说,“那我会把妈妈那份一起吃掉。”
我无语的搓了搓她的额头,“你真坏。”
小豆芽笑得月牙弯弯!
我看着卓津帆说,“津帆,你看你把孩子都宠成一个吃货了!将来要是被谁的东西给骗走了,你可得还给我!
”原本只是玩笑似的话语。
卓津帆却无比认真的口吻道,“嗯!”
我的心不知为何紧了又紧!
小豆芽突然说,“爸爸妈妈,你们给我生个弟弟吧。”
卓津帆的脸上荡漾出抹极其闪耀的笑容,他对着孩子说,“这得看你妈妈的意思。”
小豆芽明显站在卓津帆那边,立刻过来抱住我的大腿,撒娇的道,“妈妈,给我生个弟弟,给我生个弟弟玩嘛。”
我感觉我的脸有些烫,不知道是尴尬而成,还是羞得!抿着唇不敢去看卓津帆的脸色,这是,第一次,他丢给我这个问题!
在过去的六年里,他从来没有跟我谈过超出朋友之外,兄妹之外的感情。
在带我去国外的时候,他说,会一直把我当妹妹所待。
那是他的承诺。
“芽芽,这事让妈妈好好考虑好不好?”卓津帆走过来,视线不着痕迹的从电脑屏幕上滑过,最后牵上了小豆芽的手,声音柔得都能滴水了。
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偏偏说出的话,都溺得人牙酸!他说,“芽芽,爸爸跟你去说悄悄话好不好?”
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打开文档,把今天田蕊所说的一些要点录入!
身后不知卓津帆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直到他突然开口说道,“小惜,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惊慌的转头,我看着卓津帆……很快我便收敛了自己真实的情绪,浅笑道,“忘记跟忘不了有本质意义的区别吗?”
卓津帆的双手落在我双肩上,不轻不重的轻按着,“人要往前看!小惜,即使你最终选择的不是我,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重蹈覆辙。”
声音很清冷,同样,我听不清卓津帆真实内心。
好一句重蹈覆辙!
沉默良久后,卓津帆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我希望我们下个月便完婚。”
深呼吸一口气,我才对卓津帆说,“再给我多一点时间考虑。”
卓津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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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接到小豆芽幼儿园老师电话,孩子在学校打架!
意外吧,这孩子竟然还是个女汉子!
听说把对方打得门牙都掉了两颗。
我放下工作,匆匆赶来学校。
两个孩子在校长办公室,老师跟园长看到我,也只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模样清楚的告诉我,被打同学身份背景不简单。
老师把基本情况说了一遍,是小豆芽先动的手,狠狠的推了那男同学,然后他滚下楼梯,把两颗门牙给跌掉,幸好只是三步的楼梯,要是再多一些……
说不定,这孩子已经送到急诊室了。
男同学看到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脸蛋圆圆的,长得只能用可爱来形容!嘴上全是血渍,一副控诉的目光望着我,想让我好好主持工作。
以前小豆芽可从来没有打架打成现在这样啊!打打闹闹都是孩子们的常事,闹成这样,发我也挺意外的。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看着我重重的吸了处鼻子,“我叫晋宏毅。”
几乎是瞬间,我便都懂了。
园长跟老师的神色都在担忧着什么,宁城姓晋的,我所知道的只有那一家。
打量的目光落在这个孩子身上,我没有看到一分一毫晋隽阳的身影,反而,孩子长得很像他的母亲,田蕊。
昨天,才跟她聊到离婚,今天却不巧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世界,真的很小。
“妈妈,不是我故意推他的,是他来摸我的屁股。”小豆芽突然喊道,晋宏毅急忙否认,“我没有,我才没有。”
小豆芽确认的说,“妈妈,我没有说谎,他就是在我后面这样摸了我的屁股,我才推的他,他站在那里就掉下楼梯了。”
晋宏毅的脸又红又涨,似乎更加要哭了。
老师和园长的脸色更难看了,洪老师示意我在一边说话,“赫律师,这件事还请你别跟孩子计较,另我,晋家我们学校得罪不起,如果一会他的父母来了,你看你能不能跟他们道个歉。”
道歉?凭什么?
看着洪老师的模样,我猜想,晋宏毅这种小动作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就是因为发生了多次,老师才心里有数,更是知道我的职业,想熄事宁人。
就因为是晋家,我女儿就要吃这个闷亏吗?
“洪老师,大家都是做父母的人,我想问洪老师的是,如果你今天站在我的角度,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你会承认是你的孩子不对,甚至还要给对方家长道歉吗?即使不站在我的角度想,洪老师,我想问一下,作为一名教师,有目的维护犯错的学生,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吗?就仅仅因为孩子的父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你有没有想过,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孩子这么小,仅仅只是一个错误,我们不旦不阻止,而任其它继续发生,长大后,你有没有想过,他将面临的是什么?一次,两次,三次,也许他的父母可以帮他搞定后果,那么无数次呢?如果他的父母死了呢?”
一连串的反问,洪老师步步后退,根本招架不住我的话。
最后,脸色更难看,断断续续的说,“赫律师,是我疏忽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是谁在咀咒我死了啊?”
田蕊的声音。
“哥,你看现在的人真张狂,大白天的打了人不会好好道歉,还背地里说着那么难听的话,我倒要看看是谁。”
一声哥,把我僵在原地愣了愣。
来的人,竟然是田蕊跟田祺!
还好,不是晋隽阳跟田蕊,我的心又跟着陌名松了一口气。
门被推开,田祺先走了进来!
晋宏毅急忙过去抱住他的腿,“舅舅,她们欺负我!”一双肉呼呼的手指着我的位置。
田祺顺着他的方向看过来,我几乎能感觉到,那种带着冰的目光直接落在我侧边,我抬头,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我身上穿着一套米色的职业套装,尖嘴高跟鞋搭配在身上,身高有一米七多,迎视着一米八零的田祺,丝毫没有任何逊色。
“是你的外甥先欺负了我的孩子。”
小豆芽顿时走过来跟我站在同一阵营,“是晋宏毅摸我的屁股。”
田蕊早就僵在那里!
先是看到我愣了,后来再看到那个有些眼熟的孩子,那不是昨天在lo律师事务所外面电梯里撞上的孩子吗?
田蕊先上前打招呼,“赫律师,是你们啊?”
我很淡然的笑了笑才道,“刚才听到小朋友说名字的时候,我便在猜会不会是晋太太您的孩子,真的很巧。”
田蕊微微一僵,然后冲着晋宏毅说,“宏毅,你过来跟赫律师道歉。”
晋宏毅在家里肯定过惯了小皇帝似的生活,当下就摇头拒绝,直接抱住田祺的大腿,撒娇道,“舅舅,妈妈也帮着她们欺负我。”
田祺余心不忍的道,“小蕊。”
田蕊丝毫没有动容,再次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宏毅,过来。”
晋宏毅的目光还落在田祺身上,后者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去吧。”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说了声对不起。
小豆芽明显不领情,“哼,要发自真心的才是哦。”
田蕊的眉头轻皱,很严厉的对着晋宏毅说,“宏毅,回到家里后去书房闭门思过半天。”
我说,“田小姐,不必了!孩子之间多少有些打打闹闹,过去就没事了。”
田蕊笑得有些疏远,“没有想到赫律师孩子都那么大了,昨天见面,我还以为赫律师还未婚呢。”
我弯腰牵上小豆芽的手,“小芽,快叫阿姨。”
小豆芽很直接的说,“阿姨,对不起,我昨天看错了,以为你是奶奶。”
童言无忌啊!
田蕊的脸色更不好了,我无奈的看了眼女儿,心里却被她的话弄逗了,昨天她叫田蕊奶奶,那岂不是昨天一个晚上都不能睡?
田祺牵着晋宏毅走了过来,他向田蕊打听我,我便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赫颜,LO律师事所务的律师,希望有机会合作。”
说完,我伸出了手,田祺深深的看了我几眼,才握紧我的手,声音透着几分别有深意,“你好,我叫田祺。”
说完,还牵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动作恶心又下流。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任他这样。
倒是田蕊有些接受不了他,很娇嗔的说,“哥,赫律师虽然是从国外回来的,但她并不接受这样的礼仪。”
田祺反问我,“赫小姐,是吗?”
我淡笑,“无所谓。”
田祺意味分明的一笑,声音有些隐讳,“赫小姐,你很像一个旧人。”
“是一个叫惜惜的女人吗?”我笑着反问。
田祺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说,“看来已经有人说过。”
我淡笑,“何止是说过,那人直接把我当成是那位叫惜惜的女人,我把我一个精神科的朋友介绍给了他。”
田祺的眸光变得复杂,即使如此,他还在打量着我,目光深沉又凌厉。
但我一点都不在意。
我跟过去的我,在言行举止上相差太多了!性格也是完全不同,唯一同的是一张脸!这是我怎么也无法更改的过去!我总不能去韩国整容一番吧!
田祺笑了笑,“像是像,但你更有味道。”
我说,“谢谢田先生夸奖。”
田蕊站在那里,脸下的神色变得有些不满起来!也许,是我跟田祺这番视若无旁人的聊天让她感觉到了别扭!
因为,田祺喜欢她。
或者,此刻可以这样说,她也有对田祺超过兄弟之情的感情。
人真的是种很自私的动物,潜意识的会把自己推向一种只对于自己好的环境中!
晋宏毅送去了医院,田祺说有别的事所以留下来处理,我送小豆芽回班集上课出来后,就看到他在那里等我。
单独等我。
几乎是本能的,我就感觉到田祺已经认出了我。
要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嘴里咬着烟,看到我后丢到垃圾桶,我很平常的跟他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却也没有任何停顿,但我觉得,这是我最好的姿态,步伐平稳,不急不燥的往学校门口走去。
田祺在我身后叫道,“夏惜!”
没有丝毫的停顿,我继续往前走。
田祺追了上来,挡在我面前,他直接说,“你是夏惜。”
我诧异的看着田祺,语气有些不耐,“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已经跟田先生自我介绍了,我姓赫,叫赫颜。”
田祺摇头,语气轻浮,“不是!你是夏惜!我记得你的味道。”
几一瞬间,我的心一颤,身体一僵,脸上流露也不悦,拉开两人的距离,“田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至于你们说的惜惜,夏惜,我很反感被人认错,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田祺继续说,“夏惜,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晋隽阳是怎么对待韦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