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你回来了,子阳呢,有没有找到?”这一整天关岩溪都在恐惧中度过,昨天刘子阳刚刚说了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今天就失踪了,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谢子川无法去安慰她,其实今天从华叔那边出来,他想好了很多的理由,也编好了借口,他相信这些就是刘子阳的意图,所以觉得没有负罪感,可是在看到此时的关岩溪的时候,那张焦急完全没有掩饰的脸孔,这一切全都变得说不出口。
“岩溪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啊!”
关岩溪抬起凄楚的眸子看着他,“是不是子阳出事了?”
谢子川的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神色,扶着她坐下来,不想看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岩溪,你听我说,子阳的确是出了点事,不过……”
“我就知道他不会一整天都不回来,一定就是出事了。”
关岩溪捂着嘴巴哭了出来,那种绝望的神色一下让谢子川有些后悔莫及。
“岩溪,你别哭,事情也不是那么严重,他就是受了点伤,所以没回来,你放心,这两天我再去看看。”
“受伤,他怎么会受伤了,为什么不回来,你带我去看他,我想看看他。”关岩溪一听,连哭都忘记了,她就想见见刘子阳亲眼看见他没事才叫放心了。
“你去干什么,他会担心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伤,你放心,没准明天刘子阳就会回来了。”谢子川这话说得自己都有些心虚,不过最好能安抚了关岩溪,过一天算一天吧。
关岩溪也知道刘子阳的脾气,所以她就不再问什么了,只是让谢子川去看看刘子阳,随时和她说说。
谢子川每天就有事了,除了要出去找个地方多一会儿,回来还要应付关岩溪,他觉得自己快要成了编剧了,每天都要编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样也就算了,可他没想到这之后关岩溪总是说让刘子阳回来的事情,如果实在回补了就一定要过去看看,他觉得事情真的有些瞒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实话实话,将刘子阳去华叔那边,然后受了枪伤一直都没有醒的事情告诉了她。
关岩溪知道了真相之后,只愣了一会儿,竟然没哭没闹,这可真的把谢子川吓坏了。
“岩溪,你没事吧?”
关岩溪突然地就站起了身,她没法冷静,双手抓着谢子川的喊着,“带我去华叔那边,我要去救子阳。”
原来这几日的猜测都是真的,刘子阳真的是回不来,那些人一定是在为难他。
“你疯了吗,就凭你这样过去,恐怕连大门都进不了,我现在也不是随时都能去那里,华叔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岩溪,你听懂了吗?”谢子川一脸焦急地模样。
关岩溪含着泪摇了摇头,“我不管这些,就算是死我也得和子阳死在一起,他是为了我才去的那里。”
多少次了都是刘子阳一个人冒着危险冲在前面,不管这一次管不管用,关岩溪都要去试一试。
谢子川拉不住她,更知道关岩溪的性子,如果这样下去,她早晚都会去华叔那里,这就是去找死的。
“岩溪,你听我说,子阳我们一定会救出来的,可我看了现在华叔也没有说会要了子阳的命,那个人很好说话,可是我们得等机会,不是吗?”
“什么机会?”
“我听说华叔在这一带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而且黑白两道通吃,我们要在其中找些关系,你得给我点时间。”谢子川不知道行不行,但是至少好过这样一个人过去。
关岩溪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曾经来这里的那些事情。
“对了,这里有个土巴部落,那里的族长我还认识,能不能帮上点忙?”
“你是说现在和清迈王子合作的那个土巴族的巴利族长。”
关岩溪有些微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巴利,而且也认识刘子阳,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谢子川焦急地翻着手机,然后从网络上最近才发布的那则消息里找到了巴利的照片。
“你来看看是这个人吗?”
关岩溪凑过去看了那张照片,曾经那些生死画面又在脑海中出现,这一切就跟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是他。”她抬起头,心里有些无限的感慨,可她还是隐瞒了与巴利认识的过程,她怕谢子川会误会刘子阳是个坏人。
“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一定行的。”
关岩溪也抱了一丝希望,可她还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跟你去了,路途太远,我怕又会给你添麻烦。”
谢子川也为难着,从这里到土巴那边的确有点远,现在关岩溪的身体真的不适合长途跋涉,可留她一个人又怎么能让人放心。
“岩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行吗?”
“总比跟着你强吧,至少在这里是大都市,我有点什么事还能打个电话去医院的,子川,你放心吧,为了子阳我什么都能忍着。”
谢子川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去了土巴部落,或许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救刘子阳了。
谢子川离开了,关岩溪希望他能成功,可她现在不能完全指着这个,刘子阳在受苦,她又想起了那些在蓝岛的日子,她真的很怕在华叔那里还有更加严厉苛刻的刑罚,她真的很怕刘子阳会等不到那一刻。
他受了枪伤,有人给他治疗吗,他会死吗?
这忧心的一切都让她坐不住了,所以谢子川刚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那栋白房子,睡梦中让她无比害怕的地方。
白色的房子里关着她的梦想,一个让她活下去的勇气,如果没有他,就算她的蛊毒解了,人生还会有意思吗?
一袭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着,任由着微风轻轻地吹起,关岩溪已经站在街角很久了,久的腿脚都开始发麻。
她不怕,因为就算是地狱也会有他陪,他不会让她受伤,而这一次换她来。
“我要见华叔!”
门口的人瞧了瞧面前有些病态的女子,全都不以为自,甚至有些高傲的喊着,“有约见吗,谁是你的当家?”
“没有,但我是华叔想要见的人,你们快让我进去,不然耽误了时间,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关岩溪就淡淡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的慌乱。
这一点倒让站在门口的人稍微一愣,那天晚上闯进来的外来人,华叔当宝贝一样的看护着,甚至请了这里最好的医生,不惜花费重金,所以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只要说是重要的人物,谁也不敢说不重要。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所以其中一个赶紧的朝着里面跑了过去。
关岩溪就等在门口,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小担心,如果这人真的不见她怎么办,凭她的力气到底闯进去的希望有多少。
可是她的这些焦虑都是多余的,因为没一会儿,那个人就出来了,而且还说让她进去。
这一切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着,她的心里有一些雀跃,却又被一种无形的担忧所压制着。
她被带到了后面,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绸缎装的老者,在那边打着太极,步履轻盈,每一步都稳健如风,
如果不是那头花白的头发还有些褶皱的脸,她一定不会觉得这是个垂暮之年的老者。
带她进来的人将她放在了这里,然后就离开了,这里的规矩似乎很严苛,也没有人要打断老者的意思。
作为医者的关岩溪更是知道一整套太极的重要性,所以就完全安静的等在那里。
直到老者收了手势,然后气定神闲的站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您,您好!”一开口就有些泄了气,关岩溪咬紧牙关,心跳的异常的厉害。
老者转过头,“还以为你来这里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
他的话说到这里一下子停住了,双眸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尤其是那张脸,这是他第二次如此震惊了,先前的震惊还没有完全褪去,而现在的甚至是有些惊恐。
“你不是,不是……”
华叔扶了一下额头,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关岩溪焦急的扶了过去,单手却摸在了老者的手腕处,那里心跳有些紊乱,显然是太过激动或者焦虑引起的。
这个岁数的老年人,最怕的就是如此,所以关岩溪就扶着他坐了下来。
“深呼吸……”
华叔随着她的话语闭上了眼睛,沉稳了好一阵,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饶是如此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听外面的人说你一定要见我!”
关岩溪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她到底该说实话,还是怎么着,几秒钟的思虑之后,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听说华叔这边针对华人乐善好施,我是华人在这边无依无靠,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你想在这里做事?”华叔站起来,笑了一下,忽然觉得他这沉寂了十多年的地盘又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不知道华叔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关岩溪一副诚恳的模样,她知道只有留在这里,才能慢慢的找到刘子阳的下落。
华叔端了茶水轻允了一口,“那你都会做些什么,能在这个院子里待着的人都不简单,如果没有一技之长,恐怕也没人会让你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