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净尘安然地端坐在他为她准备好的新房里,大红的龙凤双烛熊熊燃烧着,喻示着这大婚里的浓情蜜意。
宇文策紧挨着聂净尘坐在那布置精美的大床上,新床两侧手捧着各种锦盒的喜婆侍女一字排开。
喜婆上前唱到:“新郎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宇文策起身向前拿过贴满红纸的称子,轻轻地挑起了聂净尘的红盖头。
凤冠下,美人秀眉微颦,灵动惑人的眼眸中流光溢彩,潋滟动人,染了胭脂的唇瓣犹如清晨着露的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如瓷般白净的脸颊上染着淡淡地红晕,几分娇羞,几分俏皮。
盖头掀起,聂净尘眼神一闪,瞧着眼前美若神砥的男子,俊逸不凡,英武如斯。
宇文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低回浅笑,只觉得在这一刻,他的人生圆满了。
他的的心被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是酥酥的难忍,却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一直缺失的那个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呵,这是,一生中的好日子。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以后,长长久久。”
宇文策和聂净尘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眸光望着对方,瞳眸中,映衬着彼此的容颜,在美好的祝福下,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待得他们放下酒杯,喜婆跪下,将二人的喜袍下摆打了个同心结,高声唱道,“新郎新娘永结同心,百子千孙。”
新房外,贤王府的管家带着丫鬟下人们也一同跪下,齐声唱到:“恭祝王爷王妃新婚大喜。”
“恭祝父王母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哦,早点给我生一个小妹妹!”众人尚未回神的时候,小世子清甜响亮的话语顿时传遍了青峰院整个院子。
听到这话,仆婢们都紧闭着嘴巴,闷闷地笑着。
这臭小子,真是太丢脸了!
望着站在院子里一本正经,躬身祝愿的儿子,宇文策真是哭笑不得,千叮咛万嘱咐,这小子还是给他捅了纰漏,让别人看去了笑话。
不过,想来,这臭小子倒是好意,一心一意总盼着他们俩好。
“高达,带小世子下去!”宇文策沉声道。
“是,王爷!”高达憋着笑意上前抱起了一身喜气的小世子,世子这一句,可真是神来之笔啊,他家爷就怕是盼着这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吧?
小世子可怜兮兮地趴伏在高达的肩膀上,不敢再做声。他这是好意啦,好不好?
一晚上总共没说了几句话,一开口就被
教育了,小世子紧握着一双小拳头,极其郁闷。
聂净尘莞尔一笑,这小家伙总是这么没轻没重,这要是对于别人,她可是双手赞成,要是摊到她身上,还是算了吧。
宇文策敏锐地捕捉到了聂净尘那一丝浅笑,面上登时一怔,这个臭丫头,竟然还敢笑他?看他待会怎么收拾她。
“都起来吧。”宇文策隐忍不发,面上淡然浅笑,俊朗的眉宇间一派正色。
“谢王爷、王妃。”
一切繁复的礼节过后,接下来,便是新郎答谢宾客了,新娘便要在新房里等待着。
“尘儿,你先在这里等我,先吃点东西,晚上还有得累呢……”宇文策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荑,舍不得离去,墨色的眼眸中更是荡漾着一池春水,柔声蜜语地说道。
晚上还有的累呢……
仆婢们相互地眨着眼,无声地调笑着,王爷真的好体贴王妃啊,大婚之夜,时刻也不忘照顾王妃,情浓至厮,蜜里调油啊……
聂净尘恍然间明白了过来,脸色轰得烧了起来,这厮,此刻,竟然当着一群仆婢的面儿,调戏她!她,甚至能够看见门外那一群人齐齐隐忍抖动的双肩……
擦,聂净尘心中的那些感动立时被烧成了灰烬,宇文策,你个坏蛋,若是让你得逞,本小姐就跟你姓!
正往门外走着的宇文策猛然回头,掠过床边独自闷气的聂净尘,心中的兴奋无以言表,唇角勾勒,染出了一朵冰花,今夜,良辰美景,娇娃如斯……
正适合,作奸犯科。
只肖这一眼,便弄得聂净尘羞恼迸发,化烦躁为食量,她拿过桌前早已摆好的桂花酥,狠狠地咬了一口,不能拿他撒气,这就权当是那个人了,他千万别侵犯她,否则,看她不咬死他!
冥月站在门边候着,待得宇文策出去之后,便轻轻地关上了门。
门外,王爷春风得意,喜笑颜开;门内,王妃愤恨不已,银牙咬碎……真真的一对欢喜冤家。
“啊……”冥月捂着突如其来被袭击的脑门。
“叫什么叫!王妃也是你看的?”宇文策一脸的醋意,他的新娘子只能他一人看。“去,好好给本王守着。”
冥月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家爷,他又不是外人,看看自家的王妃有什么关系嘛?
爷,您真是太小气了!
独坐在青峰院的新房里,隐隐地听着前院传来的笑语喧闹之声,聂净尘忍不住感叹,这古代的婚礼就是累人啊,忙活了整整一天,结果还得等那个去吃喝玩乐的新郎才能就
寝,这到底是谁定的破规矩,宇文策你个坏人,心心念念地想要欺负我。
吃饱喝足,倦意来袭,聂净尘靠在床头上,昏昏欲睡,侧身向前拱了拱,这样靠在太不舒服了,反正也没人看见,还是先躺下吧,顶多待会再起来就是了?
聂净尘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着,已然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虽是姐妹,然而有些东西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有些人争都争不来,有些人却偏偏躲都躲不掉……于是,聂净尘这厢睡得昏天暗地,甜蜜快活冒泡泡的时候,聂玉湖却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勾引,慰劳着太子殿下了。
一生一次的婚礼,却成了聂玉湖一辈子的耻辱。
没有高銮红轿,没有喜堂朝拜,没有亲朋祝福,没有世人艳羡……什么都没有,她向往的,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
宇文翼在得知她没能将调遣令一并带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的如此不堪,太子妃的嘲讽刻薄,下人的讥笑不屑,太子的冷眼旁观……
她聂玉湖永远也不会忘记,本应该她最幸福的日子里,却遭受到了如此的耻辱。
她,一袭嫁衣,纤手执一杯香茗,娇柔款款,笑意盈盈地拜向了太子妃,突然,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端庄上座的太子妃秦若茵猛然站起,打落了她双手奉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全都洒在了她娇嫩的肌肤上,红了一片。
秦若茵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拂袖而去,待得走到她的身前,狠狠地啐了她一口,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贱人!”
满屋子都是太子府的人,她只是一个外人。
如此肆无忌惮、不加掩饰的欺辱,让聂玉湖一时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丝毫感受不到那烫伤皮肉的苦楚,因为这些不及她心痛的万一。
宇文翼旁观着这一切,事不关己,仿佛跪在地上被人凌辱的并不是他的新妇,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高高在上的他,注定不是不是她的良人……
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媚诱人的春情,成了她唯一的武器,她不容许自己有失,她一定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尽管那情分薄弱的可怜。
“殿下……”一声柔弱可怜的莺啼娇语,泛红的眼眶含着细细碎碎的晶泪,眸光朦胧,闪烁着薄薄的一层湿意,欲落未落,真真地我见犹怜,令人心疼不已。
最后,聂玉湖终是押对了宝,宇文翼思虑良久,下马威也已经够了,暂且放过她这一次,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真是有些放不下她,那如妖蛇般妖媚的胴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