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矛盾啊我!
我对着镜子生闷气杨宪奕还在外面敲门叫我一怒我把整瓶子洗水都倒在脑袋上真是清爽薄荷和他刮胡水的味道一个样。
“若若……干吗呢?”
“洗头!”
我胡乱的赶紧弄泡沫跟自己的头过不去我讨厌长头我以后再不留长头了剪个小男孩头比杨宪奕的还要短气死他。一时洗水挤太多了弄得哪都是顺着额头鬓角到处流我没顾过来还流进了两个眼睛里一下子就沙得我疼死了!
赶紧闭上眼睛摸干净毛巾手上都是洗水和泡沫也不敢揉。摸了半天没摸着就想开水龙头冲吧。
泡沫越冲越多眼睛越来越疼我要瞎了急得原地跺脚乱跳。
偏巧杨宪奕又在外面叫“若若……若若……”
“没……没……你别进来”水哗哗的流我急得不行头冲不干净眼睛疼着心里还特委屈。
正难过呢水龙头不出水了老天爷要毁灭我瞎摸着拨弄正碰到一只大手牢牢握在水龙头上。
“怎么了?”
我都没听见声音他就进来了托住我的头。很快一块干净的毛巾送过来挡住了不断往下流的泡沫盖在了眼睛上。
“迷眼睛了吧?”
“没……”我抱着毛巾还嘴硬杨宪奕也不管拉起我就走。
“干吗……”
“过来我给你洗。”
我别扭着已经给抱到浴缸边。
“趴着别动捂好了眼睛。”
杨宪奕就是行动派甭管你说什么他说干就肯定干。
我被他两个大腿夹着上刑似的趴在浴缸旁边低头蒙着眼睛。他没马上开喷头给我冲反而投了湿毛巾擦了眼睛周围的泡沫。
“别睁眼哈。”
我趴那跟个罪人似的只能由着他。大手放开了毛巾反而掬了满手的揉起了泡沫。指尖从颈后一丝丝滑到耳边每一缕都不错过我感觉有点痒动了动头上的力道就渐渐重起来几个有力的指头按压着头上的穴位。本来浑身较劲绷得可紧了被他这么轻缓的按揉过立时放松舒服下来。
“好点没?”
他问我我就闷在毛巾里不说话假装眼睛还疼着。水珠顺着脖子要往下滑了一条粗壮的大胳膊贴上来碾碎那些小水珠又刻意擦过耳垂低下头问我。
“眼睛还疼吗?”
肌肤相触头皮被他揉得很舒服泡沫带着属于他的香味四溢我心里鼓鼓的气不知不觉就软下来。
“捂好了我冲了水烫吗?”
我感觉着刚好摇了摇头。
水先是一点点沾到皮肤等我适应了才调大顺着耳边慢慢往上冲。他冲的很小心我觉得自己变成小宠物一样被他洗着。他人在背后可每个小动作都感觉异常清晰。我的头成了小卷毛清香柔软泡沫冲干净了水也没停他的大手就扶在我颈后轻轻揉着让水流从不同方向冲掉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转过来我看看眼睛。”
我不想转最后还是转了坐在浴缸旁边让他揽着腰。我被带着往后倒就靠在他臂弯里温暖的水流又冲下来在额头耳边一一带过。
我不敢睁眼睛水停了好久还抱着他胳膊不放脸上的毛巾让他拿走了重见光明眼睛一下子酸疼的流眼泪沙沙的不舒服。我想我肯定跟小白兔一样红了眼睛他才会看我看得那么心疼。
我想揉他不让。我想起来他也不让。
“刚才怎么了?”
他总能够透视我我心里想什么他总是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我仰躺在那不自在这样的姿势我没安全感我一动杨宪奕故意带得我更往后仰倒又问了一次:“刚才怎么了?”
没吱声我不看他也不想全心倚赖。可我能去哪他一松手我就会摔倒脸上的水被他擦干了整个脑子还跟那根头过不去呢大毛巾已经劈头盖脸罩在脸上。
“搂着。”
他号完施令就松开背上的手我怕摔本能的搂到他颈后让他顺利接手擦头的工作。
短头怎么包都好包他看起来手生弄来弄去就给我裹了个采茶女的头型不等我答应呢就抱树袋熊一样扛起来带着往浴室外面走。
这样的姿势想到了商场里的小女孩我也把头扎到他肩上蹭来蹭去抓着他领口的衣服不松手。
被放在卧室床上杨宪奕去找吹风机接电源去了。我从毛巾下面偷偷看他的背影觉得越看越恨我自己还特委屈。
我和小羽的女儿一样是我的就是我的独惯了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这背影就是我的怀抱也是我的。我不让小女孩抱也不让别人在他脖子胸口上撒娇那都是我的。新房子也是我的以后要给我生的小老虎住。新家也是我和他的以后要加入我的小花小草。
反正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都自私独占二十七年了早就习惯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不好我不能和脑子里的假想敌永远战斗下去。我应该大度应该谦让。可本性就是这样又是杨宪奕我实在没法大公无私。头还湿漉漉的我突然跟个傻子似的抱着毛巾呜咽起来。
我今天看见杨宪奕初恋就别扭她女儿喜欢杨宪奕我也别扭新房子里有女人长头我更别扭。我洗头还把眼睛迷了是杨宪奕和洗水联合起来故意欺负我。我也觉得自己表面上表现大方把钥匙扣送给小羽女儿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跟一根头没完没了。我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
吹风机不响了我身边的床面一低刚要扭过身一把就被杨宪奕扯了过去挣巴了没两下就密密匝匝偎进他怀里。
我们还刚新婚呢今天又是他生日。我该高高兴兴地现在却跟窦娥似的哭丧着脸哭哭啼啼。我努力忍越忍越忍不住。
“刚才还挺高兴呢怎么了?”
要是说了杨宪奕肯定鄙视我可让他鄙视好了不说我闷心里难受死了我不能不说不能不问。
“新……新……新屋子……”
他一边给我擦头一边托起我的脸。“干吗啊?谁又委屈你了。”
“屋子有……别人头……女的……女的的……长的……”
我控诉完又抓回毛巾捂着脸。他不许还跟我扯大锯我生气了最后就扔了毛巾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好一顿呜呜。
“什么头?”
他口气听起来很无辜我透过眼泪给他比比头大概什么样有多长又揪着我自己的小卷毛做比较。
“那房子……住过谁?”我抹着眼泪问他。
“没人啊真的瞧你瞎委屈的好好说话别哭了。”
我一听撇撇嘴强忍悲痛从他怀里退开还抓着他的衣领。他衣领都是湿的不知道是我头上的水珠还是我的眼泪。他任我抓着表情很是无奈。我特意正言辞的警告他:“杨宪奕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人我就不跟你好了!”
他要说什么我根本不给他机会。今天我们刚买了新床单还一起看了小床我们手拉手逛街他喝我的柚子茶我吃他的荷包蛋。我大半夜跟他没完没了地纠缠我这么投入就已经和他分不开了绝不许别人介入过去现在将来都不行。
有理没理对不对错不错都管不了了借着眼睛泡过洗水我放纵自己泪珠飞溅扑回他怀里顶没面子的跟求似的哽咽:“杨宪奕你不许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