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邺城(2)

如今的婉儿在平日里,时常会不觉的笑起,我知道她定是以为那陈思王便是她日思夜想的四公子曹植,若真是子建,可见如今的他已深得丞相器重,婉儿为他高兴是自然,可我希望陈思王便是子恒。

睿儿的生辰快到了,我与往年一样,开始为睿儿准备生辰用物了,衣袍鞋袜,从秀样到款式,一针一线全都是我亲力亲为,不过是我想尽一份心,亦是成全我的一份相思罢了,我知晓睿儿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上它们的。

那一日天空放了晴,暖暖的阳光轻柔的渗透了寒冷的空气,心也跟着明亮起来。他是踏着午后的柔阳迈入茶馆的,青色的袍子自腰间束紧,更显出他的顷长身躯,长发在头顶束起,由一根白色玉簪绾紧,俊美的出尘。

我的面上定是欣喜的,因为他瞧见我后,便是那如灿阳的一笑,

“让娘子久等了。”

我顿觉双颊微烫,于是迅速转身为他引路。我确实期盼他的到来,可那无非是想多听到些消息,或许我太焦急了些,才让他误会了去。

这一次他的身边只带了陌一人,我将茶普递于他手后,他并没有看,将茶普合起重又还回于我,

“不知修此次是否还有幸饮到茉莉菊?”

我浅浅一笑,算了允了他,他又说:

“没有他人,娘子就在这雅间里替修沏壶茉莉菊吧。”

我似不经意的回道:

“公子今日不如品些别的茶,沏茉莉菊所用的雪水刚埋入土还不足时日。不如让我替您沏壶雪顶含翠吧?”

“你沏的皆可!”

我差异的瞧了他,终是没有太在意,如今我这张残破的脸,能惹来的也只会是玩笑。

我拿着茶具进雅间时,婉儿正在外堂忙碌,我用意的看了她一眼,让她放心,我定也会打探子建的近况。

我将沏好的雪顶含翠,递于修的面前,不经意的道:

“修公子征战沙场,却不失雅兴,实乃难得。”

他笑容含意的看着我道:

“娘子怎知修是征战沙场之人?”

我笑指了指他右手掌中露在眼前的茧,子恒的右手掌也有那样厚的茧,那是常年握剑而留下的,我再清楚不过。

“哈哈,娘子真是心思细腻。”

我又替他的杯里满了些雪顶含翠,道:

“修公子有些时日没来我这茶馆了,想是公务繁忙吧。”

他看着我的笑里饱含意味,我却瞧不真切,他小口的品了茶,才道:

“却如娘子所言,曹丞相欲修建的铜雀台,不日将动工,忙煞了修。”

我迅速跟言道:

“都说曹丞相的公子各个才能过人,此次修台更是孝敬曹丞相对机会,怎会忙坏了修公子呢?”

“娘子不知,三公子曹彰尚且领军在外,二公子又有院内之事缠身,那位才情的四公子更是不会理会修台这种烦事。”

院内之事缠身!怎么会!难道他另结新欢了!!我握着茶壶的手不免一颤。我强力平复了心绪又道:

“院内之事总不能比公务来的要紧。”

修公子的笑更加容意,他道:

“曹丞相的长孙,他曹丕唯一的儿子病了,你说他还有什么心思处理公务。”

我握在手里的壶突然就坠落碎了一地,我的睿儿病了,卞夫人曾说会好好照顾睿儿的,他怎么会病了!定是病了很重,否则子恒怎会不理公务呢!我颤抖的弯下身子去拾那些碎片,可双眼已升起了浓浓的雾色,让我无法瞧的清楚。

突然我的手被人拉起,并被含在了嘴里,原来我的手指被瓷片割破,心疼竟已让我失去了知觉。泪水终于从眼里涌出,我瞧清了眼前的人,是修公子,他仍在允吸为我止血。我赶紧缩回了手,无名的又气愤又懊恼,恨自己、恨眼前的一切,于是我用力的将欲靠近我的修公子推开,

“走开!!”

他看着我仍是笑,眼里却恍若有丝丝的怜惜,又从怀里掏了块洁白的帕子于我,

“小公子已无大碍,小孩子水土不服是常事。赶紧用帕子将伤口包了,天气寒,可别破伤风了!”

他安慰的语气再自然不过,就仿若我们已相识多年。我擒着泪差异的看着他,难道他已知晓了我的身份,那么我还能在这安然的呆下去吗!

他看着我的眼里竟是让人安心的坚定,他说:

“娘子在修的眼里就是这间茶馆的老板,如今是,将来也是。”

他似是已看穿了我的顾虑。

“在下姓杨名修,闲暇时喜来这茶馆里,品上几口香茶,娘子若愿意就陪着修聊上几句,再别无他想,娘子也无需多虑。”

他是在让我安心,他不会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可是他是如何识破我的呢。我终是没问,他即是茶客,我是掌柜,又何须问呢。

我没有同婉儿说杨修已识破我的身份,不知怎的,杨修的话竟让我安心,也让我觉得无需告诉婉儿。从杨修的话里,我觉得子建仍旧是以往的那个才情公子,仍旧是深得曹丞相宠爱,一切安好,所以我也是这么告诉婉儿的,那一夜婉儿的梦里含着笑。

我再无法安下心来做任何事,睿儿的病像个毒虫般在吞噬着我的心,我常常在夜里哭着醒来,又怕吵醒婉儿,白日里茶馆还是很繁忙的,所以多半醒来后我便独自静坐在夜里。还好,不多天后,杨修再次出现在了茶馆里,我已不记得是如何将杨修领入雅间的,我始终期盼的望着他,却不知该如何问起,他回以我安心柔和的一笑,便道:

“娘子放心,小公子已痊愈,如今正欢天喜地的等着过生辰宴呢。”

我紧缩的心才终于松开来,于是专心的为他沏了壶茶,以表我深深的谢意。他拿起杯略微一嗅,便异样亦惊讶的看着我,道:

“茉莉菊!你亲手为我沏了!”他的话里容了丝意味,我没有多想。

“合了杨公子的味才好。”

除了子恒外,我第一次亲手沏了茉莉菊给别人喝,不为别的,单为他带来睿儿的近况,我也要诚心谢他。

杨修细致亦专注的品完一杯茉莉菊后,似不经意的又道:

“说起小公子的生辰,修正烦恼着呢。”

我不解到瞧着他,他微微一笑再道:

“我尚无婚配,遂膝下亦无孩儿,真不知该送些什么给小公子才合适。”

我想到了那些我为睿儿生辰所置办的用物,我多想那些用物睿儿能见到亦用得上,也好让我这为娘的尽一份心意,恕一份罪孽。

“杨公子若不嫌弃,我这倒有些适合的用物。”话音刚落,我顿觉自己有多愚钝,他这么说怕就是想成全了我的一份心意,又不想我觉得有顾虑或是有负担。

“如此,修就先谢过娘子了。”

感激之情已让我无语言表,真是上天怜我吗,所以派了他来缓解我的思子之痛。

我迅速将那些用物拿了来,又一件件让杨修过目。如今的睿儿已四岁了,我真不确定那些用物是否合适他,我也只是按了平常四岁孩儿的身长做的。好在杨修看过后,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笑容,又道:

“娘子真是心细手巧,再不会有任何东西比这些更适合小公子了。”

我仔仔细细的将一件件用物叠好放在一个包裹里让杨修拿着,我能回报他的不过是一句:

“杨公子,谢谢!”

出了茶馆我才发现陌此次并没有进来,马绳始终牵在他手里,见我们出来,他便迅速的将马绳递于杨修,我这才看出他们有事在身。真是难为杨修了,为了不让我顾虑,才说是闲暇时来茶馆,分明就是忙里抽身来为我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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