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瑾醒得早。
她好久没有睡在他的卧室中了,因为在他眼里,她不配。
起身的动作明明不重,却还是惊醒了他。
宿醉之后是难耐的头痛,陆云开揉了揉脑袋。
她在他枕边,他自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去干嘛?”
安如瑾拾起地上的衣服:“做早饭。”
他不答,只是从身后搂住她,她又跌回床上。
“你是不是以为,昨天下午的事就算了?”
“我找林析是公事。”
“公事?”陆云开讽刺地挑起唇,“看来你不是自己欲求不满才去找他,而是为了所谓的公事才献身于他啊。”
安如瑾想挣脱他的双臂:“你说话尊重一些。”
她从来不反驳他,虽然是从这两年才开始,如今却受不了他对她清白的质疑。
陆云开不由分说抱紧了她,然后强制她转过身,正对着他。
安如瑾干脆停止挣扎,直视着他的双眸。
陆云开钳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你真是和五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一样美。”
“我认识林析的时候更美。”
她话语平静,却叫他震怒。
捏着她下巴的手暗暗用力,引得安如瑾秀眉一蹙。
“你可真是下作。”
安如瑾不答。
他狠狠甩开她的脸,然后忿忿离开了卧室。
安如瑾平静地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日子总要过,就像早饭总要做。
安如瑾上午在家中看心灵鸡汤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您是安小姐么?”
“是的。”
那声音官方而冰冷,说出的话更是不讨喜:“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上次在我行买的期货亏损了80%,我们无法按您的要求再定期汇款至您指定的账户,很抱歉。”
她于是挂了电话。
她买期货很准,这笔钱是陆云开三个月前给她的离婚费,她全部砸了进去。而她指定的账户是一家医院,这是她七岁侄子的医药费。
两年前的那件事不仅害了林析和陆云开,也害惨了自己。
那一年北京的地产生意很是动荡,建设和临江为了争一块地皮闹的不可开交,黑道白道的势力都动用了不少。安如瑾为了帮陆云开,背地里也没有少耍手段,一介女强人的她更是自作主张放出话说临江地产势在必得,并且已经要签订合同夺取地皮。不料林析的父亲,也就是那时建设地产的董事长,听闻这个消息后立刻从美国赶了回来。结果却在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毙命。建设乱作一团,这场争夺赛自然也不战而败。
那场葬礼举行的盛大,他曾经的未婚妻,也是这场血案的*安如瑾却始终没有现身过。
林析痛定思痛,誓要陆云开与安如瑾血债血偿。
家大业大的陆云开既然惹不起,那就从安如瑾的亲人下手,让她也好好体味一下痛丧至亲的苦楚。
于是林析也安排了一场车祸,带走了她的哥哥嫂子,唯一的侄子也身受重伤,至今躺在医院里。
安如瑾很清楚,她没有钱。这两年来,陆云开为了报复她早就剥夺了她的一切,那笔期货是她唯一可以救助自己侄子的东西。
真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