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松开手,但是你必须回房里睡。”钟煜一手拽着苏臻,一手指着卧室说。
“你管不着,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苏臻说着又暗中使劲,想要挣脱开来。
“不可以,我不是不会答应的。”钟煜说着就红了眼眶,眼眶有泪滑落。
苏臻见他哭了,心头又软了下来,不过依然嘴硬的说:“好了,放手,你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要睡觉了。”
钟煜紧紧拽着苏臻的手,不肯松手,并哀求的说:“回卧室里睡,要不你睡床,我睡沙发……”
“你别管我,我就想和蜜儿一起睡。”苏臻冷言相对。
“那我还是你丈夫吗?还是被你嫌弃和厌恶的男人?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但是不可以,我要你爱我,你不可以不爱我。”钟煜无望而渴求的说。
苏臻见他胡搅蛮缠的样子,歇斯底里的吼道:“放开,放开,放开啊——你干嘛?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说了不想跟你说话,不要这么不要脸!”她怒气冲冲,眉头紧锁,几乎撕破喉咙。
钟煜无可奈何的松开手,苏臻的叫嚷,惊醒了睡梦中的蜜儿,她起身站到卧室门口,见到钟煜和苏臻正互相对视。
苏臻赶紧进了蜜儿的卧室,然后将房门锁上。接着俩人在房间里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碗砸在地上的声音。
蜜儿神情怔忡的望着苏臻,不敢说话。
苏臻关掉灯,说:“睡觉,别管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俩人平躺在床上,都没有合眼,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
“你们怎么吵起来的?你跟他说了?”蜜儿小心的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我哪里晓得他干嘛要吵架,喝了酒发神经病吧。”
“要不要出去看一下?”蜜儿担心的问。
“别理他。”苏臻冷冷的回答。
“我觉得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不会找你吵。你也在乎他,不然你早就说了。”
“我不是在乎他,我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你想如果我离婚了,我可以过的很好,他现在连养活自己都难,我怎么可以弃他于不顾。就算我离婚了,想着他过的不好,我心里也不会好受,唉,虽然不在乎他了,但是要割舍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只能怪我自己心太软,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境地……”苏臻想着,就又开始落泪了,想着这些冷如寒冰的日子,想着自己强颜欢笑的日子,她心里委屈而难过。
“唉——”蜜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苏臻才好,只能无奈的叹气。
“所以现在如果他想开麻将馆,我就给他钱开,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等他自己能够赚钱了,我就再跟他说离婚。这样我心里会舒服些,你觉得我是不是对他够好了?”
“嗯,是。”
“我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反正从今天起再也不想跟他同房了,没有一点感觉,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要不就好好谈一次吧。”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想跟他谈,没意思,说的都是废话,说了也是白说,不如不说。你说再多,他答应的再好,但是依然和从前一样,所以就没有必要说,留着那点力气多呼吸几口氧气划得来的多。”
“那如果现在,他跟你说离,你离不离?”
“离。他说我就离。要我说,我说不出来。可是他不说啊,他不肯离。这样的日子,你说怎么过嘛,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逼疯的……”苏臻用被子揩拭着眼泪。
“我就不懂,你们俩人明明都很在乎对方,怎么却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很好奇。”
“太多了,太多事情了,说不清楚,有些东西太微妙了,只能意会不能言说。精神上缺乏沟通和交集也是一个原因,现在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什么,他画什么,就算他画出世界名画,我都没有兴趣……”
“好了,好了,你都是说的气话罢了。不说了,睡觉了,估计明天你又是鱼泡眼了。”
“嗯。”苏臻说着从床头柜上拿了纸巾,擦了眼泪,擤了鼻涕,然后闭眼准备睡觉。
此时,她脑海里想着的是成卓。她好像能抱着他大哭一场,好像能靠在他怀里睡一觉……她这样想着,又一边否定着自己,觉得自己太卑贱了,居然偷偷喜欢一个已婚男人,但是她知道这事真的是情不自禁。
她没有办法扼杀这种情不自禁的感情,就好像当初情不自禁的喜欢上朱朗哲,后来又鬼使神差的喜欢上钟煜,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成卓。她想光是爱情,都会折磨掉她半条命。
因为想着成卓,夜里她的梦境也开始出现成卓了,因为心的不在乎,钟煜从梦境里消失了。她梦见自己好像腿部受伤了,被成卓横抱着在大街上奔跑,她感觉身体像风筝一样浮在空中,而他就像是将风筝吹拂起来的风。梦境中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何方,一直跑着,到了很高很高楼上,俯瞰着楼下,有穿着制服的警察……
突然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看天色已经是早上了,她感觉到口渴,于是起身去厨房里找水喝。蓦地想起厨房地板上肯定是一堆碎碗片,她推开厨房门,地上却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碗柜里的碗不见了,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抱着茶壶就猛喝了几口。
她感觉到困,于是想继续睡一会儿。她想看看钟煜是否在家,于是去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卧室的门被钟煜从里面反锁上了。她想他在睡觉,就依然回到蜜儿的房间睡觉。
苏臻又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挂在窗外了。
蜜儿见苏臻醒了,说:“我不敢起床,怕,万一他拿着刀站在卧室门口怎么办?”
“不会,没事,他没那个胆子。”苏臻说着也起身。
苏臻先出了卧室门,蜜儿尾随其后,蜜儿打量着房间,没有看到碎的玻璃或者碗片,她暗忖:难道都被钟煜清扫了?
“收拾收拾,又该上班了,唉,我这眼睛,我这脸色,怎么出门啊。”苏臻捏着自己的脸叹气。
“姐夫在家吗?”蜜儿问。
苏臻看着大敞开的卧室房门,说:“不在,不在家最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相见,有多远滚多远。”接着她又进了厨房,看着空着的碗柜,说,“摔东西,东西摔了不又要买吗?干脆连房子都炸掉好了。”一大早想着那些她精心挑选回来,被钟煜砸掉的碗,她就怒不可遏。
蜜儿见苏臻火气大,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到店里,岳惠娥就问苏臻:“苏臻,你昨晚睡觉了吗,脸色这么差。”
“呵呵,是吗,最近有些失眠,然后喝多了水,人也看上去有些浮肿。”苏臻连忙掩饰的回答。
“是呢,我就说你最近脸色不好,今天就更明显了,脸色苍白,眼睛又有点肿。晚上没事早点休息啊,不然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显老。”
“呵呵,知道了,谢谢关心。”苏臻真心感谢的说道。
上班时,苏臻就不会去想和钟煜有关的任何事了,工作让她自在轻松。
在谢维的影响下,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在购物网站上逛逛。谢维在网上是挑打折商品,她就纯粹是为了看模特,她发现照片里的男模和女模都长得好看,而且什么类型的都有。
她倾向于看男装的熟男,不过那种萌的,阳光的,青春的,个性的,冷酷的,她也喜欢。有时她还会想,找这种模样俊俏的男人做情人也该很美妙吧。
虽然钟煜已经长的非常标致了,但是她有了审美疲劳,看烦了,而且心里已经讨厌这个人,就更加觉得他不好看了。
“又在看帅哥啊?”蜜儿见苏臻瞅着电脑里的那个男模发呆,然后问道。
“看看都不行吗?看看帅哥美女心情好。”苏臻不以为然的回答。
“不过这件衣服还满好看的,很修身,要是姐夫穿了,肯定很显身材。”蜜儿看中了那件衣服。
苏臻于是关掉了这张图片,又打开另一张图片,说:“这套衣服也好看啊,模特穿什么都好看。我给你看看我最喜欢哪种男人。”她说着就在图库里找起来,她有保存那张图片的。
“好。”
“喏,这种。眼神迷离的,有胸毛的,很彪悍,像只熊的这种,感觉很有男人味,很有安全感。”
“你喜欢野性霸气的熟男哦,感觉这种男人肯定很强悍,能驾驭的了吗?”
“他要是喜欢你,就不需要你驾驭,钢铁自成绕指柔,但是又不能太温顺,要有点自己的性格和霸气……”苏臻说着,思绪又游离了。她想着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像个孩子一般,她还真不喜欢,她希望男人在她面前是一座大山。
她这样想着,接着说:“只是这辈子都吸引不了这种男人,唉,唉,唉——”她连连叹气。
“男人老了,自然就有男人味了,哈哈。”蜜儿见她叹气,连忙哄逗道。
“男人太老了,我也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年轻的肉体,哈哈。”苏臻又马上扬眉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色女——”谢维知道她们俩在谈论男人,于是从她们俩身边经过时这样说道。
“人不好色就白活了,古人不是说食色性也吗。再说,维维你也不是纯洁的少女了吧,哈哈。”苏臻得意的笑着。
“流氓,不和你们说了。”谢维说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