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善君心满意足后,靠在床头抽烟。
蜜儿则光着脚丫走进浴室。
她打开热水,愣愣的站在莲蓬喷头下,怔怔的望着地板,静静伫立。
嘴角带着苦笑。
洗完澡她用白色浴巾包裹着身体走到卧房。
项善君坐着靠在刚才舒服过的床头,身上盖着被子。
“想吃点什么东西么?我去买。”他一边笑着说,一边熄掉手中的烟头。
“随便,你饿了吗?”蜜儿用和平常一样的口吻说着,然后拿起项善君的香烟,点燃。
她叼着香烟,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望着窗外的夜景。
她的心里此刻想的是苏臻,苏臻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每天都会问自己千次万次。
“要不等下一起出去吃东西吧,我先洗个澡。”项善君走进浴室。
蜜儿敷衍道:“不用了,我要睡觉了,还要早起。”说着她熄掉手中香烟,躺在另一张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项善君洗澡出来,见蜜儿果真睡觉了,于是隔着被子在她的耳边问:“睡了么?”
“嗯。”她不想睁开眼睛。
“那我也睡了。晚安。”他用温柔的口吻说道。
她望着漆黑的窗外,盼着天快些亮。
在黑暗中,俩人谁也没有睡着,就这么默契地沉默了估摸一个小时……
“蜜儿,谢谢你,对不起,原谅我这样。”项善君用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她疑惑的望着他,问道:“怎么了?”
“我不是人,我混蛋,我怎么这样……”他突然情绪失控,咧嘴哭起来。
“我又没有怪你、怨你,你好好的哭什么?我最怕别人哭。”蜜儿在黑暗中,找到了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项善君用手抹了抹眼泪,说:“其实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可是我怎么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好了,别说了,我没有怪你啊。你别哭了。”蜜儿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你千万别跟苏臻说我和你的事。”他似乎很担心苏臻知道他的恶行。
“我是傻瓜啊,跟她说这事。我的脸我还是要的。”她回答。
“我就怕她知道会看不起我……”
“你还爱她?想见她?可是她以后会有男朋友的,会嫁人的。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早点断了心思,心里好过了,日子就好过了。别再深陷下去了。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这事告诉她,大不了以后我们俩谁也见不到她。”蜜儿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我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城市,可是好难,我做不到。”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自己不愿意而已。”蜜儿不屑的说。
“我尽力,希望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见她,可是不见到她,我睡不着,整个人都会不安。”
“你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真的吗?我不正常吗?”他疑惑的问。
蜜儿没好气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难道你觉得你正常吗?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用我的身体换你的离开。请你离开苏臻吧,不要再打扰她了。”她很认真的说道。
“必须吗?”他心里当然不愿意,但是又觉得蜜儿说的有道理,迟早要离开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以后就还跟你在一起,如果你做不到,以后……你懂的。”蜜儿说着起身穿衣服。
她想用这个办法驱逐他,但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反悔,而他也没有回答她。
他点燃香烟,陷入了沉思。她总是费尽心机为苏臻付出,而这次算是伟大的牺牲了。
若是他真的不再去纠缠她,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话说苏臻在秦楚家睡的并不习惯,她天生认床,换了床就睡不安稳,久久不能入睡。
她幻想着项善君在家里肆意妄为的情景,想着那张阴邪的脸就害怕。
突然她想起家里的仓鼠还在阳台上,已经两天没有见不知道还好不,她不禁有些担心。
想着仓鼠,她又想起蜜儿,蜜儿真的被自己伤了吗?
真的是自己的错吗?
想着想着,又想到钟煜,他现在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呢……
第二天一起床,苏臻就急着回家,她发现家里一切安好,貌似并没有人进来过。
她走到阳台上,想看看仓鼠还好不,只见仓鼠身子舒展开来,侧躺在笼子里,眼睛微闭,看上去似乎死了。
她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仓鼠,手指头的感觉告诉她,它已经死了……
她不由紧张的缩回了手指,望着仓鼠的尸体,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思维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明白仓鼠为何会死,她检查着笼子,原来是水壶空了,里面没有一滴水,这么热的天,她推断仓鼠是被渴死的。
于是她心里开始自责起来,几天没有照顾它,它果然就这么绝情的离去了。
她心如刀割般懊悔,但是能怎么办呢,怎么能让仓鼠复活呢?
她怔怔的站着,脑子里回忆起不久前给仓鼠洗澡的画面:给仓鼠洗澡时,它不听安排,于是她就把它丢水里,它就奋力游泳不让自己沉下去,待它精疲力尽后,她再抓起它给它洗澡,它就乖乖的趴手掌里一动也不动……这画面让她不由伤感,以后再不会有那样的事情了,即使重新买一只替代,也不是同一只仓鼠了。
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蜜儿,告诉她仓鼠死了,还是买一只新的替代不告诉她。
挣扎之后,她想还是告诉她吧,遮遮掩掩不是她的作风。
“蜜儿,对不起。”苏臻在电话里说着。
蜜儿正在宿舍上网,今天一天她没有上课,在打游戏发泄心里的孤寂。“怎么了?”接到电话她很意外。
“仓鼠死了……我昨晚不在家,今天回家发现它已经死了……”苏臻自责叹息。
“额,没有关系,我再买一只给你吧。”蜜儿不以为然的说。
“不用了,你要不要过来见它最后一面?”苏臻问道。
“现在吗?好的。”蜜儿没有办法拒绝苏臻的诱惑,不管是什么理由。
蜜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苏臻家。
“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啊,直接买一只相像的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蜜儿望着笼子里的死仓鼠说道。
“不,我有想过,可是我觉得那样做会有更重的负罪感。”苏臻的眼圈红红的。
“苏臻,我跟你说件事……”蜜儿欲言又止,她想说自己和项善君发生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如胶水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