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之所以有时恨钟煜,其实是恨他的名草有主,恨自己的一厢情愿。她看着他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她又觉得那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或许对自己仅仅是好朋友。她见到他,总是否定他对自己的喜欢,也不能肯定自己对他的喜欢。在真人面前,人心会没有缘由的自卑和躲藏吧。
她想自己曾经深深深爱过朱朗哲,可是现在她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爱,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曾经他们那么快乐的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分开了,变作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人,难道爱的结果就是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离开他之后,她遇见了让自己心动的钟煜,可她想他并不喜欢自己,她有时把钟煜当做朱朗哲……总有一个瞬间,觉得看见钟煜似乎看到了朱朗哲的影子,难道这就是自己被他吸引的理由吗?
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会这样,幻想着喜欢的人,无可救药,甚至把他当做旧爱的替代品。她很想找个人问问看,可是却不知道问谁好,于是只好把想法憋回去。她无意识的摇摇头,撇了撇嘴。
虽然她嘴上在和老龚、小艺聊着天,可是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毫无觉察的在脸上表露出来。
老龚见了以为苏臻是听了他说的话而撇嘴,所以安慰道:“美女,撇什么嘴巴嘛。不要你去乡下就是了嘛,那山里面条件是苦,天气冷路又难走,没有办法,男人就是生下来干活的,我自己带工友去就是了。不过我这人就是闲不住,喜欢到处跑,去乡下挖些树……”
“呵呵,不是。没有啦……只是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怕是累赘呢。”她连忙解释,觉得他过于敏感了,于是灵机一动赶紧岔开话题问,“那去挖那些树要不要钱?”
“肯定要啊,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挖那些树都要经过当地的农民同意的,树是谁家的,就给谁家钱,不过一般都便宜的很。他们自己留着也只是砍了当柴烧,可惜的很,如果能卖几个钱,是谁都愿意的,反正烧柴还有别的树,山上多的是树,找柴火很容易的……”老龚依然兴致勃勃的说着,苏臻估计他应该是处女作——处女作的人就是爱唠叨,可以滔滔不绝的一个人神侃。
“哦,那这生意其实也不好做啊,要花时间、人力、财力。”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他的话。
“那是,不过做这工作,就图个开心。你想我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图个什么呢,就图开心了。家里的事情不想再去管了,也不想去过问了,以后再也不想和他们联系了。”一谈到家,他的脸马上就黑了,依旧是一副厌恶而后悔的口气。
“唉……”苏臻不由微微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叹气只是想表明她有在听他说话。而其实此刻她的心依然在另一个人身上。
“美女,别叹气咯。要叹也是我叹气啊,我日子比你难过的多,我都没有叹气。要不明天我带你们去乡下骑自行车,要得不?”老龚喝了口绿茶,看了看苏臻和小艺贼眉鼠眼的笑着问道,他是故意用这种表情逗乐她俩。
“没去过呢,倒是想去。小艺,你呢。”苏臻发现自己不愿意拒绝老龚,她心里一点都不排斥他,并且很信任他。
“好啊,明天正好周末,去吧。”小艺高兴的鼓掌叫好。
老龚一听眉开眼笑的说:“那说好了啊,明天我来接你们,明天中午。我们去玩一个下午,晚上你回来看店就是,一点都不影响你的工作。”他想的很周全。其实老谋深算的他,只想单独约苏臻,但是怕她不愿意,就顺便拖上小艺。每次他想单独约她,都不能明说,所以总是拖上这个,带上那个。上次去钓鱼那个男友,也是说尽好话,才叫出来的。
“是。可惜我技术不好,可能到时是车骑我,不是我骑车。哈哈。”苏臻依然幽默风趣。
“你别看我每天开着四个轮子,这里跑,那里跑,其实我还是喜欢两个轮子的。我就喜欢骑单车,骑单车的时候我很开心……”老龚在她的面前坦露着自己那颗年轻而大胆的心,但是不管怎样,她感觉他是真诚的。
话说赵绵绵周末的爱好依然是打麻将,她发现自己和钟煜越来越难得说上一句话,可是自己又很依恋他,离不开他。爱到最后也许就是习惯了和一个人在一起,她想。于是只有用打麻将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钟煜早就觉得和赵绵绵的日子没办法继续了,他有些后悔自己那么着急就把房子买了,以后要是分手,办理起来一定相当麻烦。可是对于苏臻,他还不敢坦露,如果自己抛弃赵绵绵去追求她,她会怎样看自己,而这对于赵绵绵也太残酷了。如果她们俩不是朋友多好,他也不会一直这么犹豫不决,他想。常常有很多念头滋生出来,但是硬是被自己活活扼杀了,他觉得劈腿不是自己的作风,他压抑着自己,压抑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虽然和赵绵绵并没有婚约,但是要说出分手二字对于他来说——太难。
夜里,赵绵绵和钟煜都平躺在床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她想,什么时候OPPA才会和自己结婚,生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想,到底是选择苏臻,还是选择赵绵绵呢,如果选择苏臻要怎么跟赵绵绵说分手呢,如果选择赵绵绵,可是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真实的内心。
赵绵绵在被子里,把手伸到钟煜的胳膊边,然后用手指挠了挠他,问道:“OPPA,睡了么?”
“嗯,睡着了。”钟煜不想理她。
赵绵绵听了却不由扑哧一笑,说:“睡着了,睡着了那你还听的到我说话。”然后顺势靠过去,把脸贴在他的脸上。
“睡吧,睡吧。好困了。”钟煜把自己的脸稍稍挪了挪,与赵绵绵的脸分开。
“OPPA……”赵绵绵极其温柔的唤着他,并用手轻抚着他的胸口。
他把她的手挪开并握着,然后自己背着着她,依然握着他的手,只是想按住她那蠢蠢欲动的手。她却顺势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后,并暗中使劲把手挣脱出来,并将手伸向了他的裤衩内……她口里极尽柔情的喊着:“OPPA,要……”那声音仿佛巫婆的魔法召唤着他的欲望……赵绵绵微微抬头在他耳根轻轻吹气、亲吻,见他没有拒绝,于是掀开他的睡衣,一只腿搭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拒绝,此刻她在上,他在下,他成了她的奴隶。二十多岁的他按捺不住对性的渴望,在赵绵绵的轻车熟路下,最终投向她的柔情。
可是在他看来他和赵绵绵即使时常温存,但仅仅只是身体需要罢了,并不是身心的真正结合,因为他觉得苍白、用力、机械、出汗、重复之后,是懊悔,而且与她的整个过程,他的心里居然一直想的是另一个女人。这是不是就能确认自己确实爱上苏臻了?还是已经不爱赵绵绵了?他疑惑不解。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令他不安。但是事后,他仍然和往常一般抱着赵绵绵,然后等她睡着后,再把胳膊从她脖颈下抽离出来……
他有些郁闷了,心里很是自责,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离谱了,还是男人都是如此呢,和身边的女人在一起,却想着另一个女人?他很想找个男人问问,他想到了苏臻店里的老龚,他对老龚的印象挺好的,那人不是在撮合自己和苏臻吗?要不明天去问问他好了,可是直接问总是不好,还是想想怎么问的好,于是他心里盘算着如何问才能问的出结果。
苏臻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她失眠了,居然失眠了。昨晚她还开心的想着他,可是现在她的心又垂丧了,只因为他晚上没有来,瞧,他是有他的生活的,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人,他有他的生活和命运,自己也许仅仅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傻傻的想着他,每一秒钟都不放弃,试着靠近他,可却总是自讨没趣。既然他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意思,自己就该放弃,不然只会将自己送进死胡同。早已爱上了他的自己学会了一个人思念他,并想拥有他,可是看着他那自己并不确定的眼神却非常害怕靠近他。到底要怎样呢,要如何才可以真正和谐呢。唉。她一边想一边开始悲伤起来。
她这样悲伤的想着,所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暗恋中的女人总是时而开心时而悲伤,时而希望又时而失望,总是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太寂寞了,可是能想着他,她已经觉得是上帝莫大的恩赐了。钟煜,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幸福快乐,永远。她想着他和赵绵绵在一起的各种情景,并祈祷他能幸福快乐……她想她只能这样去想了,她希望自己能早点不再想他,她真的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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