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信阳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陆鸣,缓缓地仰头深吸一口气,而后又低垂下头,冷若冰霜地对陆鸣说:“陆鸣,我和倾倾认识六年了,这六年我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我想你不会明白我对她的情到底有多深。事实上,这辈子除了她,我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你明白吗?”
陆鸣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目光迅速变成猩红的样子,她激动地朝邹信阳大声吼道:“我不明白,不明白!邹信阳,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不可能放弃你。”
说罢,她丢了球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邹信阳感到深深的无奈。
离开了俱乐部,邹信阳开车到了叶倾倾的住处。
他以为叶倾倾已经回来了,可屋子里却并没有亮灯,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奇怪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是他的房子,他有备用钥匙,他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去。
他随手打开了灯。
装修精致的屋内顿时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他下意识地用目光寻找叶倾倾的身影,可客厅里寻遍了,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连续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担忧不断升级。
他决定去欧阳家看看。
刚从高速公路里出来,掉了一个头。即将就要上山朝欧阳家前进出发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封锁。 шωш.т tκa n.co
原来是出车祸了。
交警正在处理。
穿着工作服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抬着两个人上救护车。
他本只是好奇地瞄一眼,没想到要下车去看,可是正当他转动方向盘,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看到的那两个被医护人员抬上车的人。
其中一个是……叶倾倾。
他想起她的脸时,胸口倏地一紧,连忙掉转方向盘……
当他穿过人群,不顾一切地冲上救护车的时候,果然看到躺在救护车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叶倾倾。
她的额头被撞破了,鲜血不停地往下流。染红了整张苍白的小脸,触目惊心。
“倾倾……”邹信阳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心中的紧张和担忧溢满了他的胸腔,他转而激动地朝医护人员喊道,“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救活她,否则我会把你们的医院夷为平地。”
邹信阳此刻的眼神就像那南极的雪一样,冷得仿佛能把人冻成雪人。
那几个医护人员见状,不寒而粟,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邹总裁,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
当叶倾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鼻子间充斥着浓浓消毒水的味道。
她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倾倾,你醒了?”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小手,随后放到他唇边,轻轻落在一吻,“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邹信阳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眼中洋溢着激动,欣喜的情绪,眼中却是一片血丝。
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叶倾倾觉得自己的脑袋肿胀肿胀地疼,当试图努力回忆里此前的回忆里,脑袋疼得更加厉害了。
她情不自禁地蹙眉,苍白的小脸皱缩成一团。
邹信阳看她一副痛苦的样子,知道她在回忆,连忙对她说:“别想了,昨晚你出了车祸,得了脑震荡。”
叶倾倾瞬间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震荡?”
邹信阳点点头,“幸好只是轻微的。”
他的眸子却在下一瞬间染上担忧和忧伤,“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倾倾听着这话五味杂陈,安慰道:“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邹信阳问。
“想吃白粥,”叶倾倾现在没什么胃口,只想吃些清淡的,“还要一些开胃菜。”
邹信阳叮嘱了她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买了早餐回来后,邹信阳在一楼等着电梯的时候,突然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现在他和欧阳擎就是这种情况。
他们谁都看谁不顺眼。
在电梯里,两人各站电梯一角,似乎有意疏远对方。
欧阳擎盯着不断上滑的楼层数字看,一直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势。
邹信阳则一直打量着他,在电梯上升到3楼的时候,他率先打破沉默,缓缓地说:“欧阳擎,有件事我需要确认一下。”
欧阳擎仍然目不斜视地盯着不断跳跃的楼层数字看,并不看邹信阳,冷冷淡淡地说:“你说!”
“昨天晚上,倾倾在你们欧阳家经历过什么?”邹信阳问。
和叶倾倾撞车的那名车主说了,是叶倾倾对他横冲直撞,叶倾倾的车开得很快,他想拐弯来不及,两车这才相撞。
没有谁会对另一辆车横冲相撞,尤其是叶倾倾那种开车极其谨慎极其小心,平时开车只开到50码的人而言。
而且,医生已经检测过,她根本没有碰酒。
所以邹信阳猜测,开车的时候,叶倾倾肯定是心不在焉,所以才造成了昨天的车祸。
扰乱她心扉,目前只有欧阳擎有本事做得到。
提到叶倾倾的名字,欧阳擎的脖子终于转动了。
他缓缓地看向眼中带着探究的邹信阳,心中意识到叶倾倾可能有问题,于是他问道:“她怎么了?”
“这么说,你真的对她做过什么?”邹信阳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目光猩红,倏地抓住了欧阳擎胸前的领带,把欧阳擎往自己身前带,他愤怒地说:“欧阳擎,你知不知道倾倾昨晚出了车祸?”
欧阳擎听着这话,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迅速激动地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眼中是满满的担忧,还有内疚和自责。
“欧阳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邹信阳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整个人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倾倾在哪里?”欧阳擎急切地问。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
邹信阳的楼层到了。
看到门外还有人准备进来,邹信阳只好松开欧阳擎,迈开步伐,跨出了电梯。
欧阳擎心系叶倾倾的安危,顾不得自己被邹信阳扯乱的领带,就急忙跟在邹信阳后面。
跟着邹信阳来到病房,欧阳擎这才看到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苍白虚弱的叶倾倾。
他心中突然涌起无限愧疚和心疼。
他多么希望,他能够代替叶倾倾承受这些痛苦。
叶倾倾一看到欧阳擎,眸子里先是闪过诧异的神色。但转瞬间,眸色就顿时冷下去,如同冬天的初雪。
“你来干什么?”
虽然因为虚弱,她的声音分贝不高,但语气中那不友善的情绪,还是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邹信阳默默在一旁站着,抿着唇,不作声,冷眼旁观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有那让人无论如何都让人忽略不了,浮现在他们眼中缠绵的深情。
虽然他很想一巴掌扇走让他忌妒得就要抓狂的欧阳擎,但他更想知道,他和叶倾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顿,欧阳擎对叶倾倾说:“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来看我妈,顺便来看看你!”
即使他内心汹涌澎湃,但表面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想起昨晚萧琴对自己的诬蔑,叶倾倾的心蹭得燃起了一把怒火,夹枪带棍地对欧阳擎说:“你妈不会像我一样,摔成脑震荡,下不了床吧?”
听到“脑震荡”三个字的时候,欧阳擎的眸色顿时加深,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在他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但他表面还是淡然,“轻微的骨折。”
叶倾倾冷笑,“无论她摔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关心,我也绝对不会去她看一眼,因为我不会原谅当众诬蔑我的她,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她气愤地指着门口:“滚,你给我滚。”
邹信阳终于听出一丝端倪。
只用了片刻时间,他就用那强大的逻辑思维整理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眸子顿时燃起一把怒火。熊熊燃烧着,他倏地上前,再度像刚才在电梯里一样,狠狠抓住欧阳擎的领带,比刚才更加气势汹汹,“人渣!”
说罢,一个拳头就用力朝欧阳擎的俊脸挥去。
欧阳擎早就知道他要揍自己,但是他没有闪躲。
邹信阳却还不解气,接着揍欧阳擎,一边愤愤不平地骂:“倾倾是那么好的女孩子,为何要因为你,一再受伤害,还差点在车祸中丢了性命?”
越说越气,邹信阳揍得越来越用力。
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欧阳擎的脸上和胸口上。
而欧阳擎至始至终都没有还手。
眼看着他口中不断吐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叶倾倾再也看不去了,倏地拔掉了还在输液的针头,不顾生命危险跳下床,摇摇晃晃地来到邹信阳身边。
她苍白冰凉的小手搭在邹信阳那有力的大手上,乞求道:“不要再打了……”
邹信阳愤愤不平地说:“可他害你差点没命……”
叶倾倾看了看欧阳擎,心酸难抑,美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带着轻微的哭腔对邹信阳说:“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邹信阳看着叶倾倾这副怜惜欧阳擎的样子,忌妒和愤怒像风暴一样在他眼里凝聚着,几乎要把人卷进这可怕的风暴里。
叶倾倾看着这风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惶恐,屏着呼吸的时候,邹信阳却倏地放开欧阳擎,失望地瞪她一眼,甩袖离去……
病房里只剩下欧阳擎和叶倾倾。
欧阳擎擦了擦满是血迹的嘴角,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对叶倾倾说:“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闻言,叶倾倾讥笑:“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他逼近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一再地逃避自己的感情,六年前如此,六年前还是如此,倾倾,告诉我,这种捉迷藏的游戏,真的那么好玩吗?”
“你呢。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对我有感觉,却又那样对我?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内疚和念念不忘?”
“因为,在未确定你的心迹之前,我不想被你看穿。”
欧阳擎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说。
真是可笑的借口!叶倾倾听到这种话,反而更加生气:“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叶倾倾恶毒地把自己的前婆婆推下楼梯,致使她身受重伤。这些名誉的伤害,甚至有可能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这些,难道用你现在对我说的,就能抚平吗?欧阳擎。你总是在打我一巴掌之后给我一颗甜枣,想让我原谅你,可你以为我没有自尊吗?我就那么贱吗,一定要自虐?”
叶倾倾看到他无言以对的样子,就拖着头重脚轻的身体转过身,欲回床上。
欧阳擎见状,连忙过去扶她,尽管他也很受伤。
叶倾倾却厌恶他的触碰,“别碰我!”
“我就要碰你!”欧阳擎霸道地说完,就把叶倾倾一把抱了起来。
“你……”叶倾倾气结。
欧阳擎笑得像妖孽,“羊是斗不过狼的,我劝你,安分一点。”
叶倾倾无语。
刚把叶倾倾放回床上,欧阳擎的电话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来看,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脸色顿时有些复杂。
漂亮的长指在触屏上轻轻一划,挂掉。
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叶倾倾安静地坐在床上,目不斜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冷淡地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个电话不是叶一然打来的,就是萧琴。
所以他才不敢在她面前接听。
鲜血从她手上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到床上,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欧阳擎见状,眼神里顿时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心想她的手之所以会流血,一定是刚才她拔掉了针头。
他连忙按下了呼叫器,对护士说:“病人的针头掉了,麻烦过来接一下,记住,要快。”
听到这种话,叶倾倾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但这种种或感动或心酸的情绪,都在转瞬间全部变成满腔委屈和恼怒。
委屈和恼怒几乎是片刻的功夫就到达了临界点,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极限。
叶倾倾终于忍不住向他大吼:“欧阳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这样?一边伤害我,一边又关心我,如果你做不到不会伤害我,就请你收起你的这些可笑的,廉价的关心。”
看着欧阳擎那瞬间黯淡下去的脸色,她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爱我!”
欧阳擎的眼中一瞬间涌起痛苦和怒意夹杂的复杂神色,他激动地问道:“只有邹信阳才有资格吗?”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从来没有让我流过一滴眼泪!”叶倾倾倔强地说。
她的下巴蓦地被捏住,她被迫抬起头,看见欧阳擎的眼涌动着火焰一样的愤怒和石头一样的坚决。“那么你呢,倾倾,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你又带给我多少伤害?”
叶倾倾:“……”
“即使你带给我这么多伤害,但我还在坚持,六年来,我每一天都在等你回来,”欧阳擎把她的目光牢牢地锁在自己的瞳中,他字字铿锵。“叶倾倾,我不准你爱邹信阳,要爱,也只能爱我!”
……
叶倾倾住院的这几天,邹信阳无影无踪,欧阳擎却天天跑来献殷勤。
他每天都带好多好吃的过来。
如果她胃口好,心情靓,并且如果再在这里住上一个月,自己一定会被他养成胖妹。
但因为她天天牵挂着邹信阳,所以心情总是欠佳,胃口也一般。
她每天都在微信上发信息给邹信阳。但邹信阳从来没有回过她。
就连琳达也觉得异样,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和邹信阳闹矛盾了。
她含糊其辞。
这是六年来,叶倾倾和邹信阳第一次闹矛盾,琳达当然也是对此高度重视,她冷冷地对叶倾倾说:“叶倾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贱?邹信阳是多好的男人啊,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你倒好,不接受就算了,还要往外推。等你失去后,有你哭的时候。”
琳达果然是火眼金睛。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叶倾倾羞愧不已。
她弱弱地对琳达说:“你帮我打听一下,邹信阳去了哪里。”
“我可以帮你打听,但是叶倾倾,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你要如何处理和他之间的问题,你想好了吗?”琳达反问,“如果你没有想好,那你找他有什么用?”
叶倾倾:“……”
琳达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
事实上,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和他的问题。
只有有些担忧他和牵挂他。
“还有,你和你的渣男前夫又是怎么回事?”琳达又问,“他现在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天天跑来献殷勤?”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叶倾倾一脸嫌弃地看着琳达。
琳达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了病床旁边,严肃地说:“叶倾倾,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一脚踏两船的丑闻,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好怕啊!”叶倾倾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面上却不以为然。
“这可不是儿戏!”琳达板起脸孔,说得更加严肃,“要真出了事,你的前程就毁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啊,叶倾倾想,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倘若她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多年来的艰辛努力全部都会付诸东海,想要东山再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由于欧阳擎天天跑来献殷勤,这事儿很快被和她住同一家医院的萧琴知道。
她准备出院的那一天,萧琴推着轮椅来她的病房看她,对待她如同仇人。
那眼神中藏着刻薄,恶毒,还有深深的厌恶。
“听说我儿子天天跑来看你,叶倾倾,没想到你的这么大的能耐?”萧琴一副轻蔑的样子。
经过几天的治疗休养,叶倾倾的脑震荡已经好了许多,精神也一样。
她缓缓地放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抬头看着萧琴,冷冷地讥笑:“你以为你陷害我,擎真的不知道吗?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琴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叶倾倾继续说:“你阻止不了擎爱我,我劝你,省点力气吧!”
萧琴听着这种话,眉色倏地变冷,恶狠狠地说:“叶倾倾。有我在,你休想再嫁进欧阳家。”
“欧阳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叶倾倾不屑一顾,“名和利,我现在都有了,你们家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图的?还有,我身边多的是和欧阳擎一样条件优秀甚至比他更优秀的男人,有你这样三观不正的恶婆婆,我还不屑嫁给他。”
萧琴冷冷一笑:“是吗,那为什么六年来,你还不把自己嫁出去呢?叶倾倾,你别以为邹信阳喜欢你你就有恃无恐,邹家不可能接受你这个离过婚的二手货!”
“妈,你太过分了!”
一道鸣抱不平的男性嗓音突然传了进来,欧阳擎从门外大步而入。
“您陷害她推你,害她名誉受损,这件事我不跟您计较,但是我不希望您再为难她!”
欧阳擎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神色瞪着萧琴。
“你……”萧琴气得金鱼眼都快掉下来了,“我把你养那么大,就是为了让你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对我?”
“这件事,错的人明明是你,”欧阳擎冷漠的语气中带着威胁警告,“如果您再为难她。我也不会跟您客气!”
“你……”萧琴听着这话,脸色倏地惨白下去,然后又变成青色,最终变成猪肝一样的紫红色。
萧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叶倾倾,又失望地看了一眼欧阳擎,然后推着轮椅,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萧琴离开后,叶倾倾看了一眼欧阳擎,然后又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欧阳擎过来帮忙,帮她叠衣服,她生气地拍掉他的手,嫌弃地说:“别碰我的东西。”
“还不解气?”欧阳擎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带着一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