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拂住的这栋楼看起来也不算太大呀,这楼道怎么这么长呢,而且还越跑越黑,怎么也没有感应灯,真是…呼呼…”犷木槐太着急了,跑得很快,喘着粗气,跑了很久,都找不到任丹拂。“糟了,难道是我跑错方向了,怎么也看不到丹拂呢?可是我进来的时候,没见到有什么岔路口啊,现在可真是一条路跑到黑啊,这可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送到位,一直看她进了家门再离开就好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我未来的媳妇儿就没有了…”犷木槐心中懊悔道。
“丹拂,你在哪里?丹拂,你回我一声?丹拂,你别吓我!丹拂,丹拂…”犷木槐已顾不得会惊扰四邻了,大声地在楼道里呼喊起来。可奇怪得是,在黑暗悠长的空间里,呼声似乎是被黑暗吞噬般,没有一丝的回声,任凭犷木槐如何呼喊,最后声音都一点点地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奇怪的事情又开始发生了?”犷木槐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是什么?前面似乎有光,还是红色的光?难道,难道是丹拂?”想到这里,犷木槐似乎看到了希望,心下一喜,朝着忽隐忽现的红光奔去…又不知跑了多久,犷木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喘着,心下道:“还真是邪了门了,这楼道也太他妈长了,我在部队跑五公里也没这么累过,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就在犷木槐心中吐槽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像是有一个蚕茧似的东西,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东西怎么这么大?确定我不是在做梦?”面对着眼前这巨大的血色蚕茧,犷木槐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回过神时,自己还不自觉地用手把下巴往上推了推,算是让下巴重新归了位。“完了,我算是彻底完了,本来还想英雄救美的,现在美人没找着,却找着个大蚕茧!也不知里面裹着什么东东,不会一会儿再跑出来把我吃掉吧?”犷木槐瞬间脑补了以前看过的科幻大片,什么大血蚕啊,大蜘蛛啊,大异形啊,还有那些大怪兽吸食人类脑髓的场景…“艾玛,不行,我头晕,有点想吐了,太他妈恶心了,这地方还是尽早离开为妙…”心里想着,犷木槐便准备转身离开,可还没等走出两步,一个空灵的声音从蚕茧深处传了出来…
“犬魔…犬魔…犬魔…”随着这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犷木槐好似着了魔般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蚕茧靠近,四肢僵硬,眼神空洞,一步一步,直直地走向了蚕茧,慢慢地抬起了右手,缓缓地抚了上去…就在他指尖轻触上蚕茧的一刹那,蚕茧上的血丝有了生命般如藤蔓似的便攀住了犷木槐的指尖,血丝轻轻地摩挲着犷木槐的指尖,十分贪恋地缓缓向前。通过指尖缠绕到手腕,又从手腕缓缓缠绕至手臂、脖颈、胸口、腰腹一路向下,不断延伸。血丝贴合着肌肤前行,偶尔的碰触,引得衣裤的布料瑟瑟发抖,酥麻的触感,让本就失魂的犷木槐愈发迷茫,涣散的目光更显迷离。只听“啪嗒”一声,手中的车钥匙掉落在地上,他被血丝撩拨得浑身发麻,四肢无力,终于支撑不住,瘫倒了下去,血丝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缠绕,包裹,发出“嘶嘶”的响声,犹如巨蛇吐信般,将整个空间变得分外的魅惑,妖娆。身上的衣物因为血丝的剧增,顷刻间变成了碎片,散落在周边,随着血丝缠绕速度逐渐放缓直至停止,犷木槐身上的血丝逐渐渗入了他的肌肤,与他的血肉融为了一体。许久,瘫倒在地上的人指尖微微轻颤,意识慢慢苏醒,动了动头,似乎还有些晕,但清醒一会儿,便恢复如常。起身、站立一气呵成。再转身时,一双红眸,在黑暗中溢着威严的血光。可全身却是一丝不挂,额……
“恭迎犬魔君王圣驾!”黑暗中,一个身披及地斗篷的人左膝跪地,左手扶着右肩,微低下头虔诚地喊道。
“婆婆,不必多礼,还请婆婆于我找件外袍,本王…嗯…有点冷…”犬魔有些尴尬地说道。
“遵命,君王!”婆婆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婆婆,佛儿如何?”犬魔一边关心着情况,一边等着婆婆将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
“回君王,佛儿仙子已然回归居所就寝,请君王放心,我已派部下随时守护,保证不出任何差池!”婆婆毕恭毕敬道。
“很好,婆婆,我已回归本身之事,尚勿透露他人,那张卡因血肉已分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先用障眼法将卡身维持成红色,之后尽快引导佛儿将卡送至我处,切记!”犬魔叮嘱道。
“君王,期限是?”婆婆问道。
“三十日。”犬魔答道。
“婆婆,自那日佛儿坠入百首级,我救她出来,便元气大伤,现在本体内需静心休养,如无特殊事宜,莫要将我唤醒,待人卡合一之时,再做计较。”犬魔嘱咐道。
“遵命!”婆婆答道。
“好,退下吧…”犬魔说道。
“是…”婆婆回答间,躬身渐渐后退,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
随着婆婆的消失,犬魔逐渐收起了血瞳,陷入了沉睡。而整个黑暗的空间,逐渐呈螺旋状扭曲,直至消失,独留晕厥的犷木槐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仅仅盖着一件薄薄的黑色斗篷…
又过了许久,犷木槐晕晕乎乎地坐起了身,睡眼朦胧地抬眼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咦?我是从刚才的地方逃出来了吗?这周围的环境一览无余,看来丹拂应该是没事的,唉,看来是我太紧张了,算了,还是赶紧回酒店吧,这时间看起来也不早了…”犷木槐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觉得自己小腹以下有一丝微风拂过,凉凉的,很是“惬意”…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他低头望去,瞬间一股悲凉油然而生…“我靠!这他妈谁啊?没见过这么抢劫的吧!把人迷晕了也就算了,我身上没揣钱也不能这么报复我吧?把我的衣服撕得粉碎,让我赤身裸体也就算了,还,等等,不会是劫色吧?我这帅到人神共愤的脸,真是太妖孽了,居然?居然让抢匪起了色心?不是吧?我…”犷木槐一边骂着,一边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双手往下探去,摸了摸后面,又摸了摸前面,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唉…还好保住了,要不然我可怎么对得起我家丹拂啊…”
“唉,算了,还是赶紧回酒店吧,还好我有个习惯,出门多带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现下正好衣服就在车上,赶紧换上好回酒店,要不再等会儿,汪总该着急了…”心里想着,犷木槐便迅速捡起地上的车钥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回了车上。趁着夜深,外面没什么行人,他迅速地在车内换上衣服,随手将斗篷扔在了副驾驶座上,随后按下电子启动键,点着车之后,待怠速降下,便放下手刹,给油开车,飞驰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个逐渐变透明,直至消失的黑斗色篷…
“今天这又是什么情况呢?难道刚才我又是做梦了?不对呀,我怎么可能在楼道里睡着了呢?我确实是听到丹拂在叫啊,不会错的,可为什么我跑进去却找不到她呢?还有最让我无语的就是我的衣服是怎么被撕碎的呢?好歹我也当过几年兵啊,怎么可能这么无知无觉地就被撂倒了呢?还有那个大蚕茧,那是什么?还有那个’犬魔’,我是听到那个名字我才转身的,后来我就失去意识了。还有我这身上怎么像是被什么丝线缠过一样,难受死了,不行,我得回酒店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再找机会跟丹拂谈谈,这事儿,太诡异了…”
“小犷!”犷木槐刚开回酒店下了车,就被汪总给叫住了…
“啊?汪总,您还没睡呢?这么晚找我,有事吗?”犷木槐问道。
“小犷啊,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汪总眼含深意地笑道。
“啊?什么?汪总,我咋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呢?”犷木槐疑惑道。
“小犷啊,你这送个人怎么送了这么久,而且还换了一身衣服,你这样未免有些不好吧?”汪总有些坏笑道。
“啊?什么?汪总怎么您越说我越糊涂了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犷木槐继续疑惑道。
“哈哈哈哈,小犷啊,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么有本事,能把咱们A市分公司的行资大主管给追到手,厉害!厉害!而且进展还这么快!”汪总继续坏笑道。
“啊?汪总,您在说什么呢?不是您想像的那样啊!我是…我是…”犷木槐刚想解释,突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瞬间如鲠在喉…
“哈哈哈哈,行啦,别解释啦!咱们都是男人,我又不是没有从年轻的时候过过,明白!明白!啊,哈哈哈哈…”汪总一边笑着一边进酒店往自己所在的房间走去,留下一脸懵逼的犷木槐,独自一人现在夜风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