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发给人类的试卷中,有这样一道考题:人类和动物的根本区别是什么?相信每人的心目中,都会有两到三个不同的标准答案;但如果这道考题,替换成人类和动物的共同之处是什么?相信世界上有99%的人类,不会把麻木,这一有且唯一标准的答案,纳入到自己的思考范围当中。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人类是被疾病困扰,还是被生活凌迟,只要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反抗和斗争,最终都会像动物一样,渐渐地妥协于当前麻木的生活环境。就像村上春树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你掉进了黑暗里,你能做的,不过是静心等待,直到你的双眼适应黑暗。不存在改变或者逆流而上一说。事实上,造成人类目前这种麻木生活状态的,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种制度,而是一只看不见的手,仿佛提线木偶一样,任其所欲地控制着人类的一生。所以,当人类面对困难和重大挑战的时候,无需像贝多芬一样,扼住命运的咽喉。因为,制造人类命途多舛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命运,而是人类心目中的主儿。而人类经过心目中的主的这样被动地安排之后,其人生和提线木偶,倒也别无二致。只不过,相较于提线木偶的逆来顺受,人类在麻木的生活中,除了学会逃避,更学会了怎样自我陶醉。
而深陷于麻木生活中的人,其思想观念是绝对没有是非对错之分的。就像现在的鹏飞和徐恺,原来还有誓与敌人划分楚河汉界的立场,不过,经过了与敌人阿辉,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仨现在,已然效仿桃园三结义里面的刘关张,互相结拜为异姓兄弟。
现在的徐建辉,即便脱离他俩的视线,但只要他还身处于热带雨林当中,不足一炷香的功夫,自己便会效仿小蝌蚪找妈妈一样,重新投入到他俩,仿佛母亲般的温暖怀抱。听上去确实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他人予以反驳。按照徐建辉的说法:前有劲敌,后有追兵。与其盲目折腾,还不如乖乖地回国接受正义的审判。倘若如此,对党和人民以及亲戚朋友,都是一个较为满意的交代。
当然了,徐建辉之所以有这般觉悟,普拉卡的功劳至少占90%。因为,普拉卡不止一次地提醒过部下,同时看到维和人员和徐建辉,即便相隔八百里秦川,也务必先把徐建辉给我就地正法,而后才是维和人员。
他的这番说辞,对于鹏飞和徐恺而言,就相当于麻杆打老虎——不痛不痒。因为,维和人员的使命之一,便是消灭武装分子,换取一方太平。二者本身就是相生相克的关系。但徐建辉对此,却是极其地沮丧。仔细想来,也很正常。一般而言,像他这种见光死的人,倘若不和邪恶势力勾结在一起,其生存的难度,一点都不亚于被陨石撞击地球之后的恐龙。所以两难间,徐建辉才最终选择了向正义势力缴械投降。毕竟相较于邪恶势力反人类的斩首死法,徐建辉还是热衷于正义势力,所提倡的人道主义的安乐死。
世人若想在野外求生,必须得具备两项最基本的技能——爬树和生吞活剥。前者可以让你更好地躲避天敌,后者可以让你快速有效地补充,身体所需的维他命。当游击战进行到后期阶段的时候,他仨的食谱上,已经不局限于蚂蚱和野果,而是各种各样可食用的野蛇。关于蛇蜒,人类不好加以区分,但关于它的毒性,从颜色上倒是很容易甄辨。正所谓:强者自强,弱者自弱。只要看到没有毒性的野蛇,他仨便可以过度到贝爷求生的经典环节上:“嘘~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只落单的野蛇,我们可以尝试捕捉它,一只野蛇可以为我们提供好几天的能量,它们富含大量的蛋白质,不过野蛇可不好对付。我们必须慢慢地从后面接近它,小心别发出任何的声音……”
当然了,像这种考验胆量的活动,还是交给徐恺比较妥当。东北人最有血性,而且也最善于挑战世人,都不敢尝试的东西。而徐恺出生在农村,对付这些冷血动物,自有他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徐恺为此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但幸运的是,攻击的野蛇没有毒性,加之处理及时,才让他的生命得以苟延残喘。倘若不然,一丁点的毒性,于当前现有的条件而言,都是最为致命的。而徐恺一旦再有个三长两短,鹏飞今后所面临的挑战,无疑是空前绝后的。最起码团体协作的胜率总是≥单枪匹马。
相较于鹏飞他仨的举步维艰,普拉卡其实也没有好过到哪去。武装分子确实好勇斗狠,所以,世人按照这一特点,才给其冠以强悍的头衔。但强悍并不代表他们拥有贝爷的生存技能,也不意味着他们拥有浩克的超强防御力。这不,将近300人的武装组织,就这样被活生生地置于病毒肆虐的热带雨林里,其结果可想而知。尚不足一个礼拜的时间,至少就有1/3的武装分子,或因病而逝世,或因病而回到市区进行疗养。就因这事儿,普拉卡没少遭到干爹塞普尔的训斥。
说到底,这支部队是塞普尔一手建立的,他们当中,有些人从娃娃开始,便跟随塞普尔征战天下。换而言之,他们茁壮成长到时至今日,消耗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记着每次执行任务之前,塞普尔都会精打细算。其目的便是把省下来的dollar,存在本国银行继续吃利息。当然了,现在社会的发展趋势,也不利于投资人进行投资或者投机,即便股神巴菲特,不也是拼了命地减持股票,进而做到量力而行。之所以塞普尔没有把他干儿子普拉卡的职给撤了,有上帝的因素,但更多的是,21世纪,人才的紧缺。倘若不然,就以塞普尔现在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何止撤普拉卡的职,估计连他的小命都给褫夺了。
对于普拉卡而言,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并不是挨批,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大量的武装分子因病而退居二线。一旦这个数字在现有人员的基础上再折损1/3,其结果显而易见。要么自立为王;要么像日本鬼子一样切腹自尽。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但普拉卡就这一点值得世人称颂,自己从来不因误判而追悔莫及。当初他把这一游戏命名为《猫抓老鼠》,现在他也是按照这一规则逐步进行的,只不过头号目标由当初的徐建辉替换成了现在的鹏飞和徐恺。换而言之,就是借此公报私仇。
Two weeks later。
鹏飞他仨仍旧像往常一样,歇息于树上。可就在鹏飞昏昏欲睡的当儿,不远处却隐约地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和鸣笛声。鹏飞是绝对不可能听错的,因为自小,他就照同龄人的睡眠质量差上一截,可谓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仿佛上了弦的闹钟一样,足以把他从睡梦中唤醒。其父就因为自己的打鼾声,严重影响到了鹏飞的睡眠,才咬着牙从以前的一居室搬迁至现在的三居室。鹏飞用胳膊肘,碰一碰正在熟睡的徐恺,不禁对其探问道:“喂,你听到火车的轰鸣声和鸣笛声没有?”
被鹏飞唤醒的徐恺,有些不高兴道:“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你这是因饥饿而导致的幻觉。我奉劝你,还是赶紧睡觉吧!否则,八百里夜行,将榨干你剩余的体力。”一提到八百里,徐恺的鼻子便酸溜溜。当今社会,除了人为制造的交通工具,也就只有千里马,才具备这样的行军速度。自己不能再沿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了,再想便泪湿红笺了。
正所谓:真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都不会缺席。这不,随着火车越来越近,即便他仨身处于热带雨林,但透过交柯错叶,仍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辆装载着矿产资源的火车,沿着铁轨缓缓驶来。这列火车,现在在他仨的眼里,就不能称之为火车,而是娘们儿。所谓的娘们儿,男人给其的标准定义是繁衍后代的工具。其实,这样的定义有失偏颇。而最标准的定义,应该便是精神支柱。之所以世界各国倡导早婚早育。除了给大龄剩男一个空头的希望,剩下的便是男人会把剩余的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热爱的事业上来。倘若如此,不仅可以维稳现在的父系社会,也可以为国家添砖加瓦,增强国家的综合实力。不可谓不两全其美。
这列拉货的火车,也被世人称之为敞车,属于铁路货车的车种之一。总共有24节车厢。分别载有煤炭、矿石、木材等等大宗货物。由于这些大宗货物不怕风吹雨淋,所以,设计之初,便用于卸除货物之用。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这列敞车也是通往埃塞俄比亚。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曾经在热带雨林里,怎么打都打不通的便携式电话机,此刻也有了信号。其实,在武装分子地毯式搜索鹏飞等人的时候,联合国维和总部也派出了无人机和大量的地面的兄弟部队,几乎是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奈何热带雨林面积过于庞大,而且鹏飞他仨善于藏猫猫,两方势力搜索了一溜十三招,硬是无功而返。
楚峰通过鹏飞详细地口述,掌握了他们现在的真实情况以后,立马命令部下,把附近搜索的无人机和地面部队,调到这列敞车的既定路线上来。对于季学然和罗帅因公殉职,楚峰除了深切哀悼,换做是谁,都别无他法。至于李文星,其实并没有失踪,而是调养于**军的某一处军队医院。与其他人被树枝拦挡而缓冲落地有所不同,李文星是直接坠落在一条小溪旁边,且脑袋与地面因猛烈相撞而致其当场晕厥,直至被该国的**军发现救起。
不管怎么样,这对于鹏飞而言,都算得上是一条好消息。最起码李文星的存活,换来却是一家老小的团聚。而摆在鹏飞和徐恺面前,最为紧迫的问题便是——怎么保住现在的有生力量,等待救援兄弟部队的及时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