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你他妈别太嚣张,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绳之于法,你等着!”
面前的小警察挥舞拳头跳起来冲我大吼大叫,帽子都歪了。
我笑着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完全漠视他的话他这个人。
第五个。
我已经杀了第五个人。
不是多重要的人物。
一个小丑罢了。
让我不高兴。
于是就杀了他。
没想到他的老婆胆子还真大,竟然报了警。
报了警又怎么样?
不到两个小时,我的律师就把我保释了出去。
而现在,那个女人,那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又把儿子丢了。
真可怜。
她此时正跪在我家客厅哀求我的妻。
哦——————
忘了说。
我的妻,最近刚刚怀孕,体会到做母亲的焦虑与快乐。
她给我打电话。
我想我可能会放过他们的。
流放到地狱去。
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的律师挡在我面前,警告那名蹦达叫嚣的警察,“请对我的当事人注意言词,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
“诽个屁的谤,他妈的,像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黑社会——————”
我不耐烦了,这小子太活脱,从审讯室出来十分钟都被他拦在门口一步都动不了。
手伸过律师的肩膀一把抓住这个摇头晃脑一脸深明大意的小警察。
警局所有的人都呆了,紧张看着我,小警察的同事们纷纷抬手到腰间。
秦耀这个人,暴,残忍,心狠手辣。
我笑起来,把小警察抓到面前,伸手为他把帽子戴正,摸摸他的脸,“乳臭小儿。”
光滑柔嫩。
刚从警校毕业吧,怎么就分到刑侦科来了?
小警察虽然脱线,但此时脸色也有点发白。
毕竟我在黑白两道的名声——————
现在可是臭名昭著————
呵呵——————
将小警察从门口提开,抬腿在手下的拥护下大摇大摆走出警察局。
我的车队像迎接国家领导人一样排在警局门口。
风光无限。
华仔等在我的座驾旁。
他忧心忡忡看着我。
我拍拍他的肩,“没事了。走吧。”
弯腰准备上车,被抓住胳膊扭回去。
华仔拳头紧捏,深吸两口气,看我:“秦耀,你他妈在干什么,搞出这些事情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跟鬼一样。”
他是说我吸毒吗?
我摸摸脸,这有什么奇怪,谁见过吸毒的人长得白白胖胖的,嘁!
笑了笑,给了他一拳:“你小子,学会关心人了啊。走了吧,跟个娘们似的。”
华仔无可奈何。
在车上刚坐好,心里一动,毒瘾来了。
保镖立刻递来一支针筒。
“六芒星十字架。”
市面上的最新产品。
纯度达到百分之八十。
我的货当然保质保量。
华仔眼神复杂看着我放下衣袖,说:“嫂子刚刚怀孕,至少这段时间你注意一点,别让她发现你在吸毒。”
好舒服的感觉。
我在药物的作用下飘飘欲仙,靠在座位上,笑:“我们现在分房睡,自从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她就不让我碰她了。嘿!他妈的!对了,听说TheSweetWind来了新货,今晚陪我去看看。”
华仔不置可否,低头点燃烟,“秦耀,当初跟着你,是因为你跟那些大佬不一样,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毒害。而现在,秦耀,你让我很失望。我想我们可能要分道扬镳了。”
“怎么,你要走了?”
没感到惊讶,这半年,不说华仔,就连阿城都警告过我好几次,议事堂那边更是沸沸扬扬一片讨伐声。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就动我啊。
华仔抬头看我,说:“荷兰那边有个朋友做点小生意,现在情景很不错,叫我过去帮他。”
不可遏制的,我笑起来,“呵呵,你怎么跟我当初一样啊。华仔,说实话吧,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无论怎样逃避,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圈。黑社会,社会底层,打架杀戮,吸毒,贩毒,走私。”
“是。”华仔看着我,说:“但是,起码要在我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做一些努力。秦耀,你堕落了,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我笑,偏头看窗外没有接他的话。
真舒服。
注射之后,身体就像躺在海绵上,全身通畅。
我已经不去想沈允灲,想爱情啊,风花雪月啊,浪漫啊,什么都不想了,专心当我的黑社会。
打架结社,走私贩毒,开赌场,酒店,饭店,搞进出口贸易。
没事的时候杀杀人,打打架,嫖嫖赌赌。
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前三十年过得真他妈没意思!
什么洁身自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你看,到现在大家不都一个样,被染黑了?
所以呢,人还是随波逐流来得轻松自由一点。
何必搞得大家都不自在神经兮兮的。
回到家刚下车,家里的保镖就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哥,你快去看看,夫人她要走。”
走就走吧。
他妈的,一个个吃错药了,都奔了,滚吧!
把车钥匙揣进兜里,我大步走向主楼。
妻正吩咐佣人把行礼搬上车。
华仔上前阻拦:“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妻推开他,“你别拦我,华仔,这个家,这样的日子,够了。”
真乱!
半年前从马来西亚回来后,我的世界就天翻地覆。
我把手揣进口袋,站着没动,叫华仔:“华仔,你别拦她,让她走吧。”
华仔一愣,随即暴怒,跳起来:“秦耀,你疯了!嫂子她有孕在身。”
“什么孕不孕的,她要走,谁还敢拦她。小妍,保重。”说完转身吩咐司机把车开过来。
这日子的确没办法过了。
我变得越来越薄情寡义。
沈允灲——————把我毁得太彻底————————
身后传来小妍嘶哑的哭声。
她伤透了心。
我的心————已经死了————
所以一点都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