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溟,你擅自逃出冥穴,扰乱鬼门,破坏麒麟剑冢,证据确凿,冥王派我将你缉拿回冥界。”
我一惊,冥界果真是来抓走殇溟的。虽然对方是爷爷,但我知道爷爷向来是说一不二,有些事上很顶真的。
我还未说话,殇溟就走到我身后,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阻止了我要说的话。
“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但我不能回去。”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再次强调,“至少现在不能。”
“那我若说不行呢?”
“纵然你是卿儿的爷爷,我也不介意把你打回冥界。”
“哼,真不知道冥王看上你哪点。”爷爷摆了摆手,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爷爷一连说了两个罢了,突然靠近我,如以往那般对我露出慈爱的微笑,“卿儿,你累了,先去睡会儿。”
“不,我还不——”
困字还没说出口,我就觉得一阵眩晕,顿时困倦的厉害,身子也承受不住的往后倒去。殇溟接住我,把我放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在我额头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殇溟,不要走。
我很想睁开眼睛和他说,可是最终依旧没抵得过睡意来袭,沉沉的睡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黎明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殇溟。但才一动,就感觉到腰际的禁锢,转头就看到他漆黑晶亮的眼睛。
我张口就问,“昨晚爷爷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还要你回冥界?我不管,如果你要去冥界,我一定跟着你去。你快告诉我,结果到底怎样了?”
“我答应回冥界。”他静静的听我催促完毕,才慢慢的开口,音色低沉,如睡意朦胧的沙哑,入耳十分的好听。
他这么一说,我心猛地收紧,闷闷的很不好受,垂下了眼,盯着他微敞开的衣襟,咬紧了唇瓣。
殇溟用手掰开我的嘴巴,解放被咬的的红唇,低头轻轻触碰了一下,“不过我拒绝了,然后把他打跑了。”
“真的?”我心头一跳,抬眼就对上那双盈盈嬉笑的眼,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不满的嘟起嘴,狠狠的锤了一下他,“你骗我!快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嘛!”
殇溟眼睛微眯,突然双手抱住我的腰,把我往他的身上拉去,“如果你主动一次,我就考虑告诉你。”
我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后,脸上猛地发烫,挣扎的想要下来,却在看到某人眼中的炽热时才醒悟是引火自、焚的举动。最后我依然成了败者,被胜者侵略了土地。
懒洋洋的窝在他的怀里,我一掌拍掉他玩我头发的手指,不满的说,“快告诉我答案。”
殇溟无奈的笑笑,“我让他转告冥王,我会回去。却是我想回去的时候再回去,现在人间还有好些事没解决,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真的?”
“假的。”
我怒吼,“殇溟!”
“好了。”殇溟捏着我的气鼓鼓
的脸颊,笑意很深,“我没骗你,的确是这样。”
“我不信。冥王会这么好心?”
“就当你是你爷爷求的情吧!”殇溟搂着我转过身,让我依偎在他怀中,大手亲昵的拍着我的头,摸着柔顺的发丝,浅眸暗沉逐渐化为墨黑,瞧不见底,“反正我不会离开你。”
于我而言,好不容易得到的,只要不再失去,就比一切都好。
在休憩了三天后,我们于周五晚上回到了霖市。后玦回了阴阳世家,墨兮则暂且留在老家照顾我家人。
第二天在家休息了一天后,隔天杨昕和容浅就把我叫了出去,祝贺我大病康复。
和她们许久不见,一时间各种情绪涌来,大家竟然都吃着饭哭了起来,连一直情绪不外露的凤新眼眶都红了,最后还是容浅站出来制止了这一场哭泣。
“来,咱们以茶代酒,祝贺卿儿躲过一劫,以后一帆风顺。”
“干杯。”
我发现大难不死后,我突然很喜欢看到身边的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哪怕是吵架斗嘴也是那么的幸福。
杨昕和容浅因为一个帅哥眼红耳赤,最后因为凤新的一个冷笑话,又一起乐的笑出了泪。我看着她们发自内心的微笑,就越发觉得幸福,也越发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不是之前和她们的聚会,而是很久之前。
兴致过后,因为隔天要上课,所以我们早早回去了。容浅和凤新一路先走一步,我和杨昕一路,站在路边等着殇溟来接。
杨昕靠在电线杆上,忽然对我说,“卿儿,我对木白哥表白却被拒绝了。”
我心一抖,想安慰她却听到她说,“不过没关系,我一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对他说,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毫无保留的对他好了,一直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
杨昕望着天,笑颜如花,粉红的柔嫩自脸颊两侧浮现,如一朵绽放的牡丹,“我不求他能够停下脚步来看我一眼,只求他能够别走的那么快。”
“小昕,你有没有想过放手?”
“没有。”杨昕回答的很果断,丝毫没有犹豫,“我知道女人就该找一个爱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爱的人。但放眼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放弃自己的爱的人去选择爱自己的?卿儿,虽然我不知道你那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今天看到你的笑容,看到你身上的光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握住了你爱的人。”
她眯眼微笑,脸上丝毫没有失恋的痛苦。虽然我知道她和木白之间的事肯定不止她告诉我的这么简单,但我突然有种感觉,杨昕是真的长大了,比我更加懂事。
“但是卿儿,男人这种生物不能凡事都迎着他,有时候摆摆谱,让他知道没有你的那种滋味不好受也是必须的。”她乐呵呵一笑,指着前面的饮料贩卖机说,“去买点喝的。”
我跟着她走了过去,杨昕对着饮料种类一一的看了个遍,“我喝这个,你要吗?”
我摇摇头,拿出零
钱给她,“当啷”一声,杨昕弯腰去拿饮料,我却一声惊呼,害得她撞到了头。
“怎么了?”杨昕揉着头,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也是一声惊呼,“这、这是钱吗?天降钞票了?该不会是我出现了幻觉吧?”
就在我们站着的马路上,突然当空飘下了好多红色的毛爷爷,数量之大,犹如天降大雨,随风不断地飘落。
杨昕忍不住弯腰捡起了一张,放在手里左看右看,“这钱是真的!”
杨昕的妈妈是银行的,所以对于钞票的真假她是我们当中最会分辨的,如果钱是真的,是谁脑袋被门夹了,大半夜的在外面撒钞票。
我左看右看,这里不算是闹区,一排是店面,一排是住户,也没看到有人在撒钱。
“或许是风吹过来的。”
“卿儿,我们报警吧?毕竟这么多的钱。”
“谁敢报警,老子就灭了他!”
杨昕话音刚落,就有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在边上响起,我转过头去,和声音一样,来者是几个粗犷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看就是混混。
他们一看到地上的钱,个个眼中放光,对着领头的脸上有个大疤痕的男人说,“老大,这可都是钱啊!这下可发了。”
“这些都是真的!”其中一个小弟已经迫不及待的捡起了一张,做了验证,激动之色更加难以显示,“老大,看来那个人说的还真准,说你最近就会鸿运当头,财运滚滚,没想到这才一天就灵验了!”
疤痕男听了更加得意,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小妞,识相的就别动,装作不知道,否则——”他露出色眯眯的模样,大步朝我们走来,笑得很猥琐,“看你们姿色不错,今晚不如让小爷我乐乐?”
“乐你的头!”
杨昕扬手打开了他的肥爪,然后狠狠的踢了疤痕男的下面,转身拉着我就跑。
疤痕男捂着下面又跳又怒的说,“妈的,给我追!”
我们两个到底是女人,体力和行动上都低男人一分,眼看就要被追上,关键时刻,一道黑色的身影拦在了我们中间,一个扬手,追上来的男人就被打倒在地。
“滚。”
他们一吓,转身都跑了。
“殇溟!”
我朝他扑了过去,殇溟不满的掐住我的鼻子,“又惹麻烦!”
“哪有!”我嘟囔着。殇溟无奈的叹了口气,揉揉我的头发,“回去吧!”
“嗯。”我回头唤了杨昕一声,发现她正看着疤痕男人捡钞票,于是推了推她,“让他们去捡好了,我们回去吧!”
杨昕若有所思的应了声,虽然跟着我们一起往车子那边走去,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我们把她送到她家楼下,杨昕才对我说,“卿儿,我看到那个疤痕男头顶金光,后玦说过那的确是鸿运当头的征兆。但我好像还看到一团黑气在他背后,那是死气。后玦说人不会同时有生或死两种光辉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