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望了她娘一眼,走到她娘的面前,犹豫了一下,趴在她的耳边对她说道:“我想拿三千块钱先借给侯大爷,你知道那天侯大爷那三千块钱是我给他砸回去的。”
“什么?”容容娘一听就急了,连忙摇头说:“不行,当然不行了。我们现在也没多少钱了,我不定期的做检查还要花钱,你很快上大学还要花钱。我让你去陈院长别墅里面帮他打扫卫生,你又不肯去,现在你又要拿出三千块钱帮人,你以为是三块钱,三十块钱啊?”
朱容容听到她娘坚决摇头后,犹豫了一下,便对她娘说道:“可是那天你急着做手术,也是陈院长出钱来帮你的嘛。”
“那不一样,陈院长他很有钱,这两万块钱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我们就等着这一万块钱做救命钱呢,怎么可以拿给别人呢?你想也不用想了,这事也不要再跟我提了。”
朱容容觉得她娘竟然这么做,很是恼怒,便对她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主张借三千块钱给侯大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在这里啊,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素花姐没钱治病啊。”?”“
“这是别人的事,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容容娘坚决的摇头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帮忙的话,你拿个一百两百的,我倒可以接受。再说了,你平时也经常给侯大爷买各种各样的吃的,也花了不少钱呢。”
朱容容叹息一声,知道她娘这么多年来,在村子里辛辛苦苦的干活,抚养她成人,又供她念小学、初中和高中,的的确确是挨过苦的,所以才把钱看得特别重。
刚才她们母女二人说的时候,说得特别小声,唯恐被侯大爷和陈一生听到,但是朱容容心里老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过了没多久,陈一生看侯大爷把东西吃完了,这才笑着走到朱容容和她娘身边,对她们说道:“我准备走了,容容,你还是再好好的想想,看看念哪一所大学吧。”
朱容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陈一生又看了侯大爷一眼,安慰她们说:“你们也不用担心侯大爷,侯大爷的事啊,我一定会找人帮他的。可是我现在找的那个人他现在不在,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他也答应我,一定会帮侯大爷沉冤得雪的。你们放心。”说完他就跟朱容容和她娘告辞。
朱容容点了点头,便送他出去,她倒不相信陈一生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再说了,就像朱容容她娘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刚才容容娘怎么都不肯帮助侯大爷,又怎么能够指望别人帮助呢?她们同侯大爷都住了这么久了。
朱容容回来后就一直挂着个脸,不说话,她娘问:“一生走了?”
朱容容点了点头,对她说:“走了。”
“他明天还来看你不?”
朱容容摇了摇头:“他跟陈院长去三亚旅游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去旅游去了?”她娘愣了一下,说道:“那样也好,其实啊,容容,我看一生人其实还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朱容容听到她这么说后,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说,她知道她娘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娘见到朱容容这么说,又在旁边唠唠叨叨的,朱容容这才对她说道:“你不就是吃了人家一个肯德基啊,用得着这么帮人家说话吗?”
“不是了,容容。你也知道你和刘绍安已经没什么了,再说,你又被别人给……那样过,是不是啊?所以我说嘛,要是一生他真的对你有意思的话,那也不错。再说你上大学了,就不算早恋了,我不会阻止你了。”
她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朱容容越听越烦,朱容容这才对她说道:“你不就是觉得他家有钱嘛,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做到底对不对。陈院长在关键时候借了我们两万块钱,可是你呢?现在我们明明可以帮得上别人,你却不帮别人。”
“谁说不帮?如果不是你的话,梅素花在外面被人撞死也没人管啊,是你打了电话救她,不是吗?我们已经帮了很多忙了,难道还要我们真的出钱吗?我们现在出了钱,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她对着朱容容说个不停。
朱容容越听越烦,伸出双手来把耳朵捂住,对她说道:“好了,我不想跟你说了,我先出去清醒一下。”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朱容容娘看到她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和容容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朱容容永远都那么心软。
她走出来后,感觉到外面空气清新了很多,她一个人走在外头,仔细的想刚才发生的事,越想心里面越觉得气愤,越想越觉得愤懑不堪。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啊?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这样的冷漠疏离,连她娘都会这样,而她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楼梯下面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院前头的花圃里。她走到花圃里后,就找了个长凳子坐下来。
不管怎么样,高考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分数线也下来了,现在就是填哪一所学校的问题。她坐在那里头脑很乱,本来是想好好的想一想填哪一所学校,可是怎么样都不能够静下心来。
她坐了很久,觉得阳光有点刺眼,这才准备站起来起身离开。谁知道她刚刚站起来,就有人在她的身后一把扯住了她,对她说:“给我老实点。”
朱容容吓了一跳,刚刚要大喊大叫,就被人捂住了嘴,朱容容的心又开始紧张的跳动起来。心想,那天晚上在黑巷子里遇到小流氓,在这里不会也遇到流氓吧。
她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可是没有办法,那个人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对她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的话,我这把刀割下去,你就不用活了。”
听了这些话,朱容容不禁心惊胆颤,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那个人冷冷的对朱容容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你最好给老子放聪明点。有些话就当没有听过,有些人就当没有见到过,有些事不要乱管,否则的话,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容容听到他这么说,被吓了一跳,但是她仍旧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给我放明白点。否则的话啊,说不定哪一天你一走出去,也像是姓梅的那个女人一样,被车撞死。”
朱容容听了后,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是孙月明派来的?”
“我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总之,你给我记清楚,你最好能去公安局里把实话给我说一遍,不要再说看到谁撞了谁这种假话,否则的话,你一定会死得很惨的。还有,不要装好人,盲目出来做证人,我知道你和你娘都在这个医院里嘛,你就算不管你自己,也要管管你娘好不好?”那个人一边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在朱容容的面前晃来晃去,一边对她说道。
朱容容听了后,心中不寒而栗,但是她又觉得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法制社会,绝对不能够允许这些人嚣张霸道。因此,她愣了一下,才对那个人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本事真的杀了我啊。你如果是没本事的话,就不要在这吓唬我。”
朱容容话音未落,那个人真的拿起那把刀子,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割了一下,紧接着鲜血就流了出来。朱容容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疼痛,就觉得有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在脖子周围流淌。
朱容容顿时被吓坏了,她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刚才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孙月明派来吓唬她的,可是这个人显然是有恃无恐。朱容容不禁越发的惊恐起来,这个人看来不是仅仅的想吓唬一下她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因此,朱容容连忙用力的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
“好,你最好记住我今天的话,今天听我的,千万不要再搞出那么多事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知道吗?”
朱容容点了点头,那个人才把朱容容往前用力的一推,把她推倒在花圃的草坪上,然后他自己才飞一样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