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年县长?我想年县长是不会见你的。”他微微笑着对朱容容说道:“年县长她事务繁忙,哪有时间来见你啊。再说了,你想见年县长,跟她表达什么呢?”
朱容容恨恨的望着他,对他说道:“我要见年县长,我要质问她,为什么当初她跟我签订了协议,而现在却又出尔反尔。”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年县长她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呀?再说了,你也说了,你同我们签订了协议,在协议上说是你自愿跟我发生关系的,而我也是自愿拿了那么一笔钱给你,现在钱都已经到了你的手里,你说我是不是也很应该拿回属于我的钱啊?”他分明是在其次狡辩。
朱容容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件让她觉得很悲伤、很绝望的事情,那就是就算是朱容容找到了年县长也没有用。
因为那协议上写的是朱容容自愿跟他发生关系,而他愿意拿两万块钱出来资助朱容容,所有的钱都是他自愿出的,朱容容也是自愿同他发生关系的。那么这也就代表了不管怎么样,朱容容都不占理,而且有了这份协议在手,朱容容也没有办法告他。
朱容容的泪水顿时又流了出来,她也不想自己在人前表现得很软弱,可是每一次当她遇到难过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痛哭流涕。
她望着陈院长,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是人,是禽兽。”
“朱容容同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也不想想,在你娘当时面临着危险的时候,是谁救了她?如果不是我拿了那两万块钱出来帮你们家交了住院费和手术费,你娘怎么可能得到救治呢?如今啊,你娘的腿没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怎么又恩将仇报来骂人呢?”
朱容容听了他的话后,一句话都不说。
侯树勇非常的生气,他又是个粗人,他想也不想的就站了起来,伸出拳头对着陈院长的脸就狠狠的打了一拳,陈院长的嘴角正好流出血来。这时候有个小护士走了进来,也看到了这一幕。
侯树勇打陈院长后,他犹自愤愤的对他说道:“禽兽。”
谁知道陈院长却一点都不生气,他只是笑着对侯树勇说道:“侯树勇是吧?你如今打我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想现在我可以告你。好了,我也没什么话跟你们好说的了,我先走了。”大概是当着护士的面,他不想颠覆他的形象吧,所以他就继续缓缓的走了出去。
望着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朱容容颓然坐在那里,她意识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决掉的,以陈院长的个性,他一定会对自己和自己家里人进行报复的。
刚才侯树勇的的确确是打了他一拳,要是他真的告侯树勇的话,侯树勇会怎么样?而且他来跟自己逼着要两万块钱,显然也已经是早就想了很久了,这两万块钱自己也实在找不到理由不给他。如果是不给他的话,就是自己理亏。
朱容容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娘又开始在那里哭天抢地起来,对着朱容容又说又骂的,朱容容也懒得理她娘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后,徘徊了很久,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是陈院长一个人做的,年县长应该不会知道,年县长应该不会让陈院长做出这种有可能会影响她仕途的事情来。
她想了很久后,就要给年县长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道电话打过去,很久都没有人接,她不禁有一些忧虑起来。
于是又给陈一生打了电话,陈一生见是朱容容,便很热心的问她说道:“容容,你找我有事吗?”
朱容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有些哽咽起来,她犹豫了一下,问陈一生说道:“我想找年县长。”
“哦,你想找我妈啊?我妈她最近有事,去市里开一个会议去了,怎么了?”
朱容容听到他这么说后,犹豫了一下,说:“没事。”说着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心想,原来事实上是这样,年县长不在,所以陈院长才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显然陈院长在这件事情上恨透了自己和自己的家里人,才会对自己进行打击和报复。而年县长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同自己来计较。在她的心目中,最重要的肯定是她的官路,仕途,所以趁着年县长走了的时候,陈院长才会这么做。
朱容容知道年县长既然出去市里开会,有可能白天会很忙,她就等到晚上又跑到公用电话亭那里去,给年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年县长接到电话后,便问道:“是谁?”
朱容容说道:“年县长,是我。”
年县长一听说是朱容容,她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啊?”她的声音听上去冰冷冷的,与前几天让朱容容签协议的时候截然不同。
朱容容的心不禁一沉,便缓缓的对她说道:“陈院长到医院里头去,硬说我哥打了他一拳,非说扬言要告我哥。还说我以前我娘做手术,欠了他两万块钱,要我把这两万块钱还给他。”
听了朱容容这番话后,年县长想了想,便对她说道:“你哥打人本来就不对,更何况还打了陈院长,我会劝陈院长,让他不要和你们家计较。但是至于那两万块钱嘛,既然是你跟陈院长借的,那么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这件事情理在陈院长的那边,你说是不是?”说着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朱容容打了这电话后,得知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年县长一定会阻止陈院长去告她哥,因为如果真的告的话,有可能事情会闹大了,影响到年县长的声誉。而那两万块钱,年县长是铁了心不管。
因为年县长心里肯定也很怨恨朱容容他们惹出了这么多事情来,说不定啊,她心里头对朱容容的怨恨还超过了陈院长呢。只不过是她所处的地位,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声誉,有些事情她不方便出面,也不方便做而已。
终于弄明白了她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朱容容不禁有些颓然,她走上医院病房后,就听到她娘仍旧是在跟侯树勇絮絮叨叨,说到底会不会告他的事情。
侯树勇则在那里不耐烦的说道:“告又怎么样?想告就告呗。”
朱容容听了,连忙上前去对他们说道:“你们放心吧,他们不会告你们了。”
“你怎么知道啊?容容。”
“我打电话给年县长了,年县长说的。”
“真的啊?不会告了,谢天谢地啊,不会告就好了,要不然的话啊,可担心死你哥了。你说你哥要再坐牢怎么办啊,你嫂子现在才醒过来,家里的情况又不是很好,你说是不是?”
朱容容懒得听她娘絮叨,就在一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