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侯树勇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流。在朱容容百般的劝说之下,侯树勇的心情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
接下来朱容容便给侯树勇一大笔钱,让他好好地去办理她嫂子的丧事。
对于梅素花自杀这件事情,朱容容的心里面也充满了内疚和悔恨。但是跟心里面的内疚和悔恨相比,报复计划初步成功所带来的快意却很快地把她的悔恨全都给冲散了。
因为第二天朱容容回到市政府之后就拿到了已经批复下来的标书,果然这个招商引资计划最终给了韩国雄来做。
朱容容一想起以后可以报复到韩国雄,她就觉得说不出的快意,那种报复后的快感代替了她心中对她嫂子去世的悔意蔓延到她的身心,让她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有说不出的快意。
她坐在电视机的前面,看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一出电视剧,她听到有一个女人对她的儿子说:“做大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一定要有所牺牲的,这样你才能够成就大业。”?”“
这句话听在朱容容的耳中如同醍醐灌顶,让她幡然醒悟。对,做大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的,这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甚至她对梅素花的死仅存的那一丝悔意也全都没有了,她认为这只不过是她做大事所付出的一点代价而已。
侯树勇办梅素花的丧事办了几天,就来向朱容容告辞。他来到朱容容家的时候,朱容容和岳忠诚正在那里聊天。
朱容容听到门响,把门打开,见到侯树勇走了进来。
“哥哥?”朱容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侯树勇了,因为每一次见到侯树勇,她的心里面就会感觉到多多少少地有些内疚。
“是啊。”侯树勇没声好气地回答着,就走了进来。
朱容容看到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越发显得颧骨很高,人看上去异常的清瘦。虽然才短短的两三天,却好像忽然之间过了十年一样。朱容容连忙让她哥哥坐下,岳忠诚也上前来劝说他。
侯树勇望着朱容容,对她说道:“我已经把你嫂子的尸首给火化了,还把她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和别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我准备明天就带着你嫂子的骨灰回家去安葬。”
“好,那也好。”朱容容连忙点头答应着。她一边说着,就对岳忠诚道:“你去把那个里面存有二十万的存折拿过来。”
“好。”岳忠诚答应着,就去把存折拿了过来。
朱容容把存折递给侯树勇,对他说道:“哥,这存折里面有二十万,你带回去,回到家里做笔小生意,剩下的钱就重新再娶个老婆吧?”
“我不会再娶别人了,也没有人像素花这么好了。”侯树勇神情凄然地说道。
“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有些事情你总是要放下的,嫂子自己想不开自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朱容容劝他道。
侯树勇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个就像一个闷头葫芦一样。
朱容容见自己不管怎么说肯定没用的了,就继续跟他说:“你回去以后就不要再来北京了,在家里好好照顾娘吧,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要是缺钱你就告诉我,知道吗?”
侯树勇点了点头,答应着。朱容容又跟他聊了一会儿,也没留他在这里吃饭,就让他回去了。
他们等到侯树勇走了后,岳忠诚忍不住叹息说道:“你哥真太可怜了,你嫂子莫名其妙说自杀就自杀了。对了容容,那天晚上我记得你是回来睡的呀,你嫂子一个人在酒店睡的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朱容容没声好气地说道:“我嫂子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五星级酒店,我就带她去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因为她跟别人吵架想不开,所以才选择走了这条不归路吧?”
“唉,生命实在太脆弱了,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啊。”岳忠诚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把朱容容拥在怀中。
第二天朱容容也没有去送侯树勇,她让岳忠诚去把侯树勇送到火车站,侯树勇就回去了。
她哥哥回去之后,朱容容一直压在心里头的这块大石终于放下了,于是她就打电话约见了韩国雄。两个人这一次约见在星巴克,他们在一个角落里面见面。
韩国雄见到朱容容穿了一身职业装,越发显得身材玲珑有致,婀娜多姿,忍不住抬头多看她几眼。
朱容容走到他的身边,把那标书拿给他,笑着对他说道:“恭喜你,韩国雄,这次招商引资工程拿给你做了。”
“给我做了?”韩国雄笑着对她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那招商引资的标书拿了过来。
当他确定这个工程是由自己做后,不禁感觉到非常惊讶。他上上下下大量了朱容容一番,当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后,才皮笑肉不笑地对朱容容说道:“我倒真是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朱容容问他。
“现在你是a市重大工程办公室的主任嘛,你心里头应该是恨死了我才对,你又怎么舍得把这工程拿给我做呢?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朱容容心里虽然是对他恨极了,表面上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她告诉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一定要学会隐忍,只有学会隐忍才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她便对韩国雄说道:“不错,我的的确确应该是恨你的,但事实上我却并没有恨你,这是为什么呢?”
“是为什么呀?”韩国雄问道。
“我不知道。”朱容容摇了摇头,“你可以认为是我爱上你了。”
“我可以这么认为吗?”韩国雄不禁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望着朱容容,见朱容容也正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前两天朱容容还对他避之不及的,今天却好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这让韩国雄觉得非常地奇怪。
他仔细地看了朱容容半天,才对她说道:“容容,你今天不会吃错什么药了吧,竟然对我这么好?”
“你以为呢?”朱容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我来说只要你对我好,那就最好的,否则的话你该让我多伤心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