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这才一字一顿地跟她娘说:“我的孩子没有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她娘摇了摇头,朱容容继续说道:“孩子没有了,这就意味着我在吴家的地位没有办法保全,正豪已经死了,老爷子为什么允许我在家里,就是因为我肚子里面怀的是他的孙子,如果我连这最后的法宝也没有了,他们我在吴家的地位就犹如草芥,任人踩踏,你明白吗?”
她娘终于明白朱容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难得的是她女儿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还能那样沉着,把事情全都向她交待清楚。原来她是害怕失去孩子后,自己没有了任何的筹码,所以才这么做。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可你现在肚子里真的没有孩子了,难道将来还有办法拿个孩子给吴老爷子交差吗?”
“当然有。”朱容容不急不徐地说道:“事在人为,我现在休息一会儿,我们必须在傍晚之前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绝对不能够让人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
“什么,我们要在晚上赶回家里?不行,你刚刚掉了孩子,身体还很虚弱,你不能够下床。” ”“
“不能也要能,我筹谋了这么久,难道因为一时小小的失误而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她反问她娘。
她娘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毕竟是一个见识浅薄的农村妇女,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
她低头想了很久才说道:“好吧,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勉强自己,明白吗?”朱容容点头,她就靠在床上休息了半天。
等到休息过之后,觉得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朱容容就跟她娘说:“你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要记住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朱容容的娘心中很不以为然,她始终还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朱容容的身体。可是朱容容既然这么打算,那也真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去帮朱容容办了出院手续,又帮她把衣服穿好,扶着她从医院里面走出来。
她们找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到了出租车上后,她娘拿出电话来才发现电话上已经是好多个未接电话,想必是在那条街发生抢劫案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吴国甄很担心,才会打过电话来询问。
“怎么办?”她娘紧张地望着朱容容。
朱容容则不动声色地把电话给拿起来打了回去,吴国甄接的。吴国甄紧张地问道:“容容,你没事吧?”
朱容容脸色惨白,但是她却表现得极为镇定,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很舒缓,缓缓地笑着说道:“我当然没事,公公,你放心。”
“你今天一整天去哪里了?我听老刘说发生劫案后,你就不知所踪。”
“发生劫案的时候我当时正在果脯店里,见到外面有人抢劫,果脯店的老板就把店门给关上了,今天在果脯店里待了很久。等到事情过去后,我娘又带着我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免得因为惊吓而影响到胎儿。”
一听她说到胎儿,吴国甄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当然没事。”朱容容的嘴角绽放着笑意,“孩子一切都好,只是我今天受到一点惊吓,动了胎气,医生说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你赶快回来吧,要不要我派司机去接你?”吴国甄听到她说孩子没事,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赶回去。”朱容容笑着说,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出租车司机载着她们就往家走,在路上看到一家卖家纺的店铺,朱容容不动声色地对那司机说道:“麻烦你在门口停一下。”
司机很不情愿,朱容容随手拿出两百块钱来递给他,说:“够了吗?”
“够了。”司机连忙笑呵呵地说,将钱捧在手里。
朱容容跟她娘说:“扶我下去。”她娘也不知道朱容容想做什么,只好扶着朱容容走了下去。
下去之后朱容容什么都没有买,她只是走到卖枕头那里去选枕头。选了好久才选了一个觉得合用的。选好后跟她娘说:“我们走吧。”她娘也不知道朱容容想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
出来后,朱容容又像人打听这附近哪里有公共厕所,有人告诉她后,朱容容就让她娘扶着自己,一起来到了公共厕所。
到了厕所后,发现这公共厕所里面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朱容容便把枕头拿过来,用刚才从店里面跟店主要的绳子,把枕头绑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又把衣服重新给弄好,看上去她的肚子又鼓了起来,跟孩子没丢掉的时候没任何区别。
容容娘不禁惊叹朱容容的智慧,原来她之所以做这些,无非是希望想要告诉别人孩子根本就没有丢。朱容容前后转了一圈,问她娘说:“怎么样,还行吧?”
她娘连声点头说:“还真看不出孩子掉了。”
“那就好,回去后你什么都不要说,不管是谁问话由我来回答,明白吗?”
她娘连忙答应着。朱容容就跟着她娘重新回到出租车上,两个人又让出租车司机开车回到了家里。
回去之后,到了门口,朱容容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够露出丝毫的破绽,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着的是什么人。
吴国甄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吴国美这个女人绝对包藏祸心,她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还有秀云,她是最深藏不露的,表面看上去很老实和单纯,实际上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吴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是好对付的。
朱容容紧紧地抓着她娘的手,感觉到她娘的手在那里轻轻颤抖着。她却对她娘嫣然一笑,就跟她娘一起走了进来。